荒月畢恭畢敬的給雲千汐行了一禮。
“給三小姐請安。”
“這是殿下讓屬下送來的,三小姐看一看吧,若是不滿意,可以讓繡娘立刻改。”
雲千汐擡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那紅燦燦華麗無比的嫁衣,如同一團火,瞬間灼傷了她的眼睛。
雲千汐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放那吧,我一會瞧瞧,若是有問題,會讓我的丫頭通知你的。”
“那屬下告退了。”
荒月帶人離去。
雲千汐抽了抽嘴角。
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荒月居然老實了,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啊。
凌煜在府外等着荒月。
兩人要出去執行任務。
荒月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裳,顯得乾淨利落。
長長的頭髮,只用黑色的髮帶隨便一綁。
她腰間掛了一根鞭子。
她很喜歡用的兵器。
凌煜斜倚在門口等着,聽到腳步聲,立刻站直了身子,回頭望去,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這次的任務比較重要。
因此由他帶頭去做。
“荒月,收拾好了”
荒月點頭,“嗯,走吧。”
凌煜頓時鬆了口氣。
他擔心荒月會跟雲千汐產生衝突,上次的事情,差一點就要了荒月的命。
二人翻身上馬,朝着城外跑去。
路上,荒月忍不住笑了一聲。
凌煜有些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主子糊塗。”
“荒月,這話可不能亂說。”
凌煜臉色一變,“被人聽到了,你還要不要活了,而且我們身爲下屬,怎能隨便議論主子”
荒月微微凝眉,原本還算平和的面容,驟然爬上了一抹怨氣。
“主子讓我去送嫁衣,不就是爲了羞辱我,讓雲千汐高興嗎”
“我只是爲主子不值罷了,雲千汐她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女人,早就沒了清白與貞潔,憑什麼還能享受如此待遇”
“咱們東秦有那麼多好的女子,都比雲千汐要好,主子爲何非要選她”
有些事,凌煜知道,荒月並不知道。
凌煜心裏清楚納蘭夜的打算。
荒月卻以爲納蘭夜對雲千汐已經情根深種。
看着荒月眼中的恨意,凌煜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最後也只道:“荒月,殿下自有殿下的意思跟思慮,咱們做下屬的只能服從命令,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荒月輕叱一聲,“凌煜,你是跟着殿下時間最長的,爲什麼你不勸勸他”
“我說的這些可都是爲了殿下好,不然殿下若是娶了雲千汐,以後肯定會被雲千汐拖累的”
荒月的情緒有些失控。
凌煜皺了皺眉,忍不住道:“荒月,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這話你可以對別人說,別人會相信,但是我不會。”
他看着荒月的眼睛,苦笑一聲,“你想的什麼,我一直都明白。”
對上他打量的目光,荒月瞬間有些心虛,急忙別過了臉去,哼了一聲,打馬離去,留下一句,“你別胡說八道”
看着荒月離開的身影,凌煜無奈搖頭。
他輕嘆一聲,也跟了上去。
三皇子府內,兩個丫頭正看着那嫁衣稱讚着。
“姑娘,這嫁衣真漂亮啊,一看就是手藝極好的繡娘做的。”
“是啊,這做工很精細呢。”
“奴婢們恭喜姑娘了。”
兩個小丫頭站在一旁嘮叨着。
問情皺了皺眉,“主子累了,你們把嫁衣收了退下吧。”
對方是納蘭夜派過來的丫頭,雖然一直很規矩,但她們也不敢信任,當然話也不能說的太重了,免得鬧出什麼事來。
“是。”
兩個小丫頭倒是聽話,急忙收好了嫁衣退下了。
“主子。”
看着雲千汐一副愁苦的樣子,問情尋畫頓時有些擔心。
啪的一聲,雲千汐手中的茶盞忽然碎了。
“主子”
兩人嚇了一跳,驚叫一聲,急忙去看她的手。
茶盞是真的碎了,手卻沒事。
“主子”
尋畫愣了愣。
雲千汐回過了神,看了一眼二人挑了挑眉,“你們覺得怎樣”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同時驚喜的不行。
主子的武功居然恢復了
爲了防止外面人偷聽。
她伸出手,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了一些字。
雖然她寫的字,永遠都很醜,跟她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
但是問情尋畫畢竟跟着她久了,能看的出來。
雲千汐武功的確恢復了一些,但不是完全恢復。
那日受傷醒來,她就發現小腹熱熱的,丹田處有種暖暖的感覺。
之後試了下,內力居然開始恢復了。
&nb
sp;不像是之前那樣,無論她怎麼着,都沒辦法使用內力。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僞裝。
內力恢復的很快,容離也知道她恢復武功的事。
那日她已經告訴了容離。
唯一不樂觀的是,除了她之外,其餘幾人還是一樣,一點內力沒有。
雲千汐又在桌上寫了一行小字。
問情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尋畫站在她旁邊擋着。
問情寫下了一行字。
主僕二人一直用這種方法交流祕密。
雖然最近這些日子,隱衛只在外面守着。
只要雲千汐不私自逃跑,她做些什麼,的確沒人干涉。
納蘭夜也算在看管她的情況下,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之後,雲千汐便休息去了,順便修煉一下內力。
如今雖然只有她有內力。
但也算爲他們逃跑增加了一條有利條件。
北冥流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腦袋痛的要死。
她一時還回不過神來,傻乎乎的看着。
腦海裏慢慢的閃現出,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溫慕辰那張臉逐漸出現在腦海中,慢慢拼湊出一副完整的畫面。
北冥流歌有些頹廢的抱住了腦袋。
只是她腦袋上還有傷,手按上去頓時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