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嬤嬤沒打算跟溫夫人廢話,開門見山直接問了出來。
程綿綿捱打那件事,她不太好追究。
畢竟沒理的是程綿綿,而不是溫夫人。
但是程綿綿中毒這事,她卻好追究。
當然,江嬤嬤並不知道程綿綿中毒的真相是怎樣的,以爲是尚書府有人害她。
“嬤嬤,您這話我們可不敢認。”
溫夫人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笑道:“綿綿雖然是個姨娘,但也是我們尚書府的人,而且我們從未輕看過她,又怎麼可能會因爲她的身份,隨便欺負她呢”
“那她爲什麼會中毒,難道是她自己服毒陷害你們不成”
江嬤嬤的聲音愈發冷冽起來。
溫夫人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當場發飆。
她怎麼知道這事到底怎麼回事
查了半天,沒查到什麼。
所以,她還真懷疑是程綿綿故意下毒演了一出苦肉計。
可惜沒什麼證據,說了這話,只怕江嬤嬤會更加不饒人。
“嬤嬤,這件事我們正在查,您要相信,我們不可能會害程姨娘。”
“她是我尚書府的人,是慕辰的姨娘,我還指望着她爲我們尚書府開枝散葉,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這江嬤嬤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他們尚書府的人可沒這麼壞。
況且,一個姨娘罷了,身份低微,府中還真沒人將她放在眼裏,把她當成威脅去害她。
更重要的是溫慕辰沒別的女人,程綿綿是唯一一個姨娘,不存在跟誰爭寵的問題,更不可能有人害她。
“開枝散葉”
江嬤嬤冷笑一聲,“說起這事,我還真是想問問夫人,我們綿綿進府也有陣子了吧。”
“可她跟溫公子圓房了嗎”
溫夫人:“”
“自從她入府,便一直獨守空房到現在,你讓她怎麼爲你們尚書府開枝散葉”
江嬤嬤咄咄相逼,正好藉着這次的機會爲自個的孫女討回公道。
溫夫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的差都喝不下去。
一個姨娘罷了,她自己沒本事,讓兒子碰她,關自己這個做孃的什麼事
又不是正室妻子,若是正室妻子,那是不尊重對方。
一個小小的姨娘罷了,能有什麼資格委屈
“嬤嬤。”
溫夫人深吸一口氣,儘量穩住心神,看着江嬤嬤道:“這種事也是強求不得的。”
“可綿綿進了你們尚書府,便是尚書府的人,你們爲什麼這麼冷落她”
江嬤嬤依依不饒。
溫夫人也火了。
一個老嬤嬤罷了,又不是玄王府的主子,跑到尚書府來撒什麼潑
“江嬤嬤,當初程姨娘是怎麼進尚書府的,我想您也知道,大家都明白,我兒子可沒做什麼,不過是你孫女自己撕開了衣服,賴上了我兒子罷了”
這件事,溫夫人已經知道了。
不過礙於程綿綿是玄王府的人,她才勉強接受了程綿綿。
現在江嬤嬤咄咄逼人,她實在忍受不了了。
啪的一聲,江嬤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砰地一聲,桌子碎裂。
江嬤嬤畢竟是有內力的人,這一怒,桌子便遭了秧。
衆人看的一臉愕然,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這江嬤嬤未免太過分了吧。
這可是尚書府啊,她怎麼這麼能撒潑
“溫夫人,你說什麼”
江嬤嬤看着溫夫人怒道:“我孫女嫁入你們尚書府,已經很受委屈了,你居然還敢說這種話侮辱綿綿,你們實在欺人太甚了。”
溫夫人:“”
到底誰欺人太甚
“江嬤嬤,我說的可是事實”
如果不是她孫女故意撕破衣服,怎麼可能會有機會嫁入尚書府
“溫夫人,看樣子,我們要到王爺面前,請王爺評評理了”
江嬤嬤據不肯讓步,爲了幫孫女討回公道,連北冥擎都搬出來了。
如今北冥擎根本不在京中。
若是在京中,也不知道江嬤嬤還會不會說這話。
只是北冥擎的確是有震懾力的,江嬤嬤這話一出,溫夫人瞬間有些蔫。
北冥擎惹不起,這是人人都知道的。
而且溫夫人也知道,江嬤嬤雖然只是個下人,但是在王府中卻能得到禮遇,這便說明江嬤嬤的在府中地位是不一般的。
更何況,如今出了雲千汐的事。
溫夫人琢磨着北冥擎心情肯定不好,若是江嬤嬤拿這事做文章,倒黴的很可能是他們尚書府。
但是她也不能跟一個下人退讓。
沉默片刻,溫夫人才道:“總之,中毒這事,不是我們做的,嬤嬤就算告訴王爺,讓王爺派人來查,我們也是問心無愧的。”
“至於慕辰跟程姨娘的事,我會勸的。”
“嬤嬤若是沒事,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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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溫夫人已經下了逐客令。
江嬤嬤鬧了一番,她沒把話說絕,但也沒怎麼客氣。
畢竟尚書府的面子還是要的。
總不能一味的遷就江嬤嬤。
江嬤嬤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跟溫夫人說了幾句話,有警告的意思。
那就是她不在乎孫女只做個姨娘,畢竟以孫女的身份,做個姨娘她覺得是公平的。
但是溫慕辰跟程綿綿必須有夫妻之實,不然總讓她孫女獨守空房,有名無實,她是不答應的。
溫夫人只能應了下來。
不過,這事到底怎樣,她也沒辦法。
她做不了溫慕辰的主。
沒幾日,鄭王府便徹底敗了。
鄭王跟鄭王妃被定了罪,貶去了苦寒之地。
北冥流歌也被貶爲平民,沒了郡主的身份,跟鄭王鄭王妃一起離開。
從此之後,他們便是罪人了,再也不是什麼皇親國戚。
原本顯赫無比的鄭王府,瞬間變得淒涼無比。
那個一舞傾城的傾城郡主,從此黯淡無光,一顆耀眼的星星隕落。
雲千汐已經離開了北凌的地界。
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轉眼,已經是十日過去。
雲千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睡了太久,以至於渾身無力。
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片迷茫與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