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菇涼笑的燦爛，感慨道：“你說這也不過年不過節的，你磕頭我也沒紅包給你啊。”
程綿綿被她這話刺激的臉色難看的要死，但是礙於北冥擎在場，卻又不敢發作。
她愣了愣，隨後整理好情緒，而後走到北冥擎面前三步外站住，行了一禮，“見過王爺。”
“剛剛綿綿失禮了，王爺恕罪。”
雲千汐挑眉看着程綿綿，美眸微閃。
這個程綿綿倒是學乖了，把規矩守的好好的，一點沒逾越。
知道北冥擎不許一般人接近他，便沒有向前。
除了赤焰烈焰外，基本沒人敢接近北冥擎，都是很好的守着規矩。
畢竟這位玄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不留情面。
北冥擎沒有吭聲，或者說他眼中就沒這個人。
如果不是因爲江嬤嬤，程綿綿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玄王府。
他可以給江嬤嬤一個面子留下程綿綿。
但是這不代表程綿綿就能破壞他的規矩，在府中爲所欲爲。
也不代表她是玄王府的人，他就能多看她一眼。
北冥擎的淡漠與疏離，對於程綿綿來說無疑是一重擊。
王爺都不看自己的嗎
哪怕一眼也好啊。
那個雲千汐有什麼好的，聲音如此難聽，還公然穿着王爺的衣服，不知廉恥，不要臉至極。
她到底是修煉了什麼媚功，纔將王爺迷至此
“程姑娘。”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雲千汐笑着開了口。
“嗯”
程綿綿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勉強一笑，“不知三小姐有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事。”
雲千汐抱着胳膊，眼神戲虐的看着她，“只是告訴你一聲，剛剛那個禮我受了，不用再跪了，退下吧。”
雲菇涼輕蔑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刃，毫不客氣的插在了程綿綿胸口。
程綿綿氣的面紅耳赤，粉拳緊握。
她憑什麼受自己的禮
她算什麼身份，賤人一個，也有資格受自己的禮
程綿綿淡淡的笑着，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而後整理好情緒，擡頭軟軟的開口，“三小姐怕是誤會了，我剛剛是在跟王爺行禮。”
程綿綿到底是道行太淺，忍不住開口，雖然語氣溫和，但是這話抱怨的意思明顯。
“哦。”
雲千汐並不意外她這個回答。
這個看似嬌柔聰明的白蓮花，其實定力並沒那麼好。
對付這樣的小白蓮，她壓根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多說幾句難聽的話，就能讓她露出馬腳。
雲菇涼出人意料的和藹，笑着點頭，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然而跟了她幾日的問情尋畫卻是看的出來，小姐八成這是又要開始整人了。
果然，下一刻，雲千汐便看着程綿綿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再重新向我行一禮吧，我大人大量不嫌棄你晚了。”
“什麼”
程綿綿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雲千汐。
讓她再行一禮，憑什麼
“我的聲音很小嗎，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
雲千汐打了個哈欠，甩了甩身上的長袍，“如果聽不清楚，我可以再
說一遍的。”
“三小姐說笑了。”
程綿綿咬了咬脣，壓着心中的怒氣，笑道：“我先回去了。”
說着轉身便走，着急的很，也顧不得讓巧兒拿地上的花籃了。
北冥擎不在這，她還可以跟雲千汐一較高低。
北冥擎在這，她不敢招惹北冥擎不高興，所以只能躲避。
“慢着。”
雲千汐身影一閃，攔住了她的去路。
送上門來讓她欺負的白蓮花，不欺負白不欺負。
被攔住去路的程綿綿有些惱怒，“三小姐，奶奶還在等我，希望您不要爲難我。”
她再次拿出自個的奶奶來做擋箭牌。
這話是說給北冥擎聽的。
希望北冥擎看在江嬤嬤的面子上不要爲難她。
然而，玄王殿下依然沒看她，站在那負手而立，溫和的目光，只在雲菇涼身上流轉。
在北冥擎眼中，程綿綿大概連死物都不算，與空氣沒什麼兩樣。
“我不爲難你，我怎麼會爲難你呢。”
雲菇涼笑的依然甜美，純良無害。
“我只是希望你能認真的對我行個標準大禮就好了，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程綿綿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
她憑什麼，這個賤人
“三小姐，您不是玄王府的人，所以我沒必要向您行禮。”
程綿綿斟酌片刻，大着膽子與雲千汐周旋。
雖然北冥擎在這，但是她卻不想低人一等。
在她心中，雲千汐名聲差，行爲怪異，又是個廢物草包，跟她一比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雲千汐只配跪在她腳下，而不是她向雲千汐行禮。
尤其是在自己愛慕的男子面前，更是不想妥協。
“胡說八道”
程綿綿這話剛說完，雲千汐便怒喝一聲，皺眉看着她道：“誰說我不是玄王府的人了”
“作爲正兒八經的玄王妃，你一個婢女向我行禮，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玄王妃三個字一出，頓時震懾全場。
雲菇涼氣場十足，霸氣凌然，似乎她真的是玄王妃一樣。
連赤焰跟烈焰都被她的氣場給鎮住了。
程綿綿更是傻愣在那久久無法回神。
許久之後，程綿綿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頗爲疑惑的看着雲千汐眉頭緊皺，不悅道：“三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胡說。”
“你明明是先帝下旨定下的瑞王妃，很快就要嫁入瑞王府了，這可是大喜事。”
“你可不要因爲自己的胡說八道葬送了幸福。”
她刻意提起北冥恪，還意圖提醒雲千汐，這是先帝的旨意，她是逃不掉的。
雲千汐美眸半眯，頗爲感興趣的看着程綿綿，眉梢微挑。
喲，真是了不得了啊。
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連先帝都搬出來了，還說的頭頭是道。
看樣子江嬤嬤沒少給這孫女做了功課，教導的很好呢。
“哦，是嗎”
“我怎麼不覺得這是大喜事呢”雲千汐淡淡一笑，頗爲戲虐的看着程綿綿道：“可我不想嫁給瑞王，我就想嫁給北冥擎，你說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