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法官的一聲法槌落下,這一場訴訟案很快落下帷幕。
白玉嬌勝訴,但是提出的經濟賠償被駁回,僅由圖森公司負責訴訟費、律師費和她來回這一趟的差旅費用。
白玉嬌還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英德曼已經很滿足了,說話也很直白:“白,作爲朋友我給你說一句真心話,以你華國人的身份,判你勝訴還讓圖森公司負責那些基本費用,對你而言就已經是巨大的勝利了。”
白玉嬌的不滿很快消彌了,不過很認真地跟英德曼說了一句:“英德曼,總有一天,你會看到,華國在國際舞臺上會成爲主角。”
不會因爲華國人的身份,就喫敗訴。
不會因爲華國人的身份,就在國外低人一等,被人投以滿懷偏見的目光……
白玉嬌緊緊握拳,充滿了鬥志。
這一場官司贏了以後,回國後她也會跟上面彙報,好好宣傳宣傳,爭取更大的資金、更多的人才過來。
這個項目技術發展到現在,需要更快的擴張,才能在這一行業的規則制定上佔主導權。
以後別說4g5g了,就是擬光速移動通信,技術架構由華國搭建,技術標準由華國制定,帶誰玩不帶誰玩,由華國說了算……
英德曼自然想不到幾十年後是什麼光景,只是對目前的情況很高興:“白,我們該去喫一頓慶功宴!”
官司勝訴,確實是應該慶賀慶賀。白玉嬌點點頭:“不介意我叫上嚴誠吧?”
英德曼笑容滿面:“當然不介意,人多點才熱鬧。”
如果電臺廣播的事是那個嚴誠促成的,那他背後的能量也不小,那些個教授專家,以後可都是他的潛在優質客戶。
現在有機會拓展下人脈,英德曼當然樂意之極。
接到白玉嬌的邀請電話,嚴誠也很高興,剛好嚴諾今天不用住校,就帶了嚴諾一起過來。
嚴諾雖然當時年紀小,對那一碗香噴噴的油渣的記憶卻是刻進了骨子裏,一看到白玉嬌,就又笑又叫地跑上去抱住了她:“白姐姐!你一點都沒變!”
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白玉嬌也熱情地擁抱了嚴諾一下:“小諾你是姑娘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幾人寒暄完坐下,嚴誠就舉起了紅酒杯:“白姐姐,這一杯我敬你,既是祝賀這一場官司的勝利,更是敬佩你打這場跨國官司的勇氣和膽氣!”
白玉嬌笑着跟他碰了下杯:“錢是人的膽,錢多了,人的膽氣就壯了。”
“錢多了?”嚴誠目光微轉,“聽說華國現在在搞改革開放,允許個私經營了?”
白玉嬌點頭:“對,我就辦了家化妝品廠,還投資了中可實驗室,我老公跟人合股,不僅開辦了服裝廠,還成立了建築工程隊。”
“我來之前,政策已經鼓勵私人辦公司了,等回去後,我們就會把原來辦的個體營業執照註銷,重新註冊有限責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
“你們如果有時間,可以回國看看現在的發展,這些年國內會出現非常多和好的投資機會。”
“真的變化很大嗎?”嚴諾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不會再有什麼反覆吧?”
白玉嬌很篤定地搖頭:“放心吧,不會的。”
嚴誠眼睛眨了眨,笑了起來:“好,等過幾個月我就畢業了,正好回國內一趟進行畢業旅行,到時候我來廣海找你,白姐姐你可要收留我啊。”
白玉嬌豪氣地把手一揮:“沒問題,喫住全包!”
嚴諾喫喫笑了起來:“白姐姐好豪闊,你不怕我哥專撿貴的喫啊?”
白玉嬌“啊”了一聲,小聲補了一句:“後面還有一句括號(每天花費封頂5元)!”
嚴誠也笑了起來,舉起酒杯跟她敬酒示意,然後轉頭又敬了英德曼一杯:“英德曼先生,恭喜你取得這一次的勝利。”
“今天之後,你的名氣肯定是一日千里,以後我們要是有什麼業務聯繫,你可記得給我打個折啊。”
英德曼笑咪咪地應下了:“沒問題。既然你是白小姐的朋友,我還可以送你一次免費諮詢。”
這一頓飯,喫得賓主盡歡,見白玉嬌有些醺然,嚴誠主動跟着保鏢一起送她回酒店。
白玉嬌這時候才問了起來:“小誠,你之前說過你在p大學習吧?今天在電臺廣播中發聲的那位p大的尼莫教授——”
嚴誠微笑點頭:“是我的導師。我把你的情況跟他說了以後,他非常氣憤,主動跟電臺的一個朋友聯繫的。”
白玉嬌在房門前站住,很認真地看向嚴誠:“麻煩你轉告尼莫教授,我非常感謝他的聲援。”
“來的時候也沒有準備,等回國後,我會準備幾套我自己廠裏生產的化妝品送給你們作爲感謝禮物……”
嚴誠笑着擺擺手:“白姐姐,我導師不在意這些的。對了,他倒是對你以前給我的那個整蠱玩具很感興趣。”
“不知道那個玩具是哪兒生產的?我導師想買一些回來研究。”
“整蠱玩具?”白玉嬌想了一陣,纔想起當初盲盒系統在大晚上給她抽出來的那隻“斷手”。
“斷手”是用一種被稱爲“史萊姆”硅膠材質做的,和現在這時代已經研製出的各種有機硅產品,完全就是飛機跟拖拉機的區別。
當時白玉嬌只是隨口一句“外面買的”搪塞了過去,現在卻不好怎麼說了。
嚴誠在p大學習的是高分子材料專業,掌握了關於各種高分子材料的知識,可不是當年大青山村那個會被忽悠過去的娃……
所以,白玉嬌只能來了個死無對證:“啊,你說的那個啊,當年是我從一位中年同志那兒買東西,無意中看到這個,覺得好玩,讓他當搭頭的。”
“那個整蠱玩具是哪兒生產的,當時我也根本沒想到問,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小誠,那個玩具怎麼了?你導師想研究什麼啊?”
嚴誠也不隱瞞:“那個玩具採用的材料,是目前我們已知的材料中沒有看到過的。”
“啊?是嗎?”白玉嬌裝作喫驚,然後一臉無奈,“可惜我不懂這個,不然當初多問一問就好了。”
當年的事已不可追,嚴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無遺憾地起身告辭:“白姐姐,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等以後你要是還看到類似這種材料的東西,請務必跟我說一聲。”
白玉嬌連連點頭,送走了嚴誠,長吁了一口氣。
失策啊,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就不該一時嘴快答應把那隻“斷手”送給嚴誠當禮物了。
這都過了好些年了,她也是真沒想到,嚴誠都漂洋過海來到米國了,還保留着那個整蠱玩具。
難不成是嚴誠捏着過癮,所以一直捨不得扔?
捨不得扔倒也罷了,嚴誠偏偏又學了分子材料這門專業……幸好她夠機靈,好歹還是把這事給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