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斥候的稟告。
“李牧率軍出城了?”冒頓臉色一變,帶着驚訝。
整個營帳內的匈奴將領也都是一樣,面帶驚色。
“以往李牧用兵以穩重爲主,今日,他怎麼會貿然出城?”
“單于,這其中是不是有詐?”一個與李牧交過手的匈奴將領道。
“本單于有雄兵七十萬,更是在北疆我狼族騎兵的天下,他能有何詐?”冒頓冷笑了一聲,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計謀來。
衆多匈奴將領都沉默了。
的確。
李牧這一舉讓他們看不出任何的計謀在其中。
原本他們還想着逼李牧迎戰,但現在這忽如其來,直接讓他們不知所措。
“李牧動兵出城,如今兵至何處?”冒頓沉聲問道。
“回單於。”
“李牧離開了代地主城,布兵於代城十里,距離我軍不過十里之距。”斥候恭敬回道。
“看樣子這李牧是準備與我軍一戰定勝負。”冒頓沉聲道。
“他難道不知我族兵力?”
“又或者是李牧有所依仗?有把握能夠抗衡我軍之力?”
衆匈奴將領紛紛開口道。
“夠了。”
看着嘈雜的將領,冒頓一聲怒斥。
“單于息怒。”
上百個匈奴將領臉色一變,惶恐一跪。
“騎戰,我匈奴勇士還未輸過任何人。”
“卑賤秦人,又算什麼東西。”
“既然李牧要找死,那本單于自然要成全他。”
“既然他要決戰,那本單于便首戰即決戰,攻滅了他李牧,我匈奴狼騎便可再無阻礙,攻佔中原,取秦人而代之。”冒頓無比霸氣的說道。
“屬下願爲先鋒,攻入咸陽,斬秦王嬴政,以及秦太子嬴祁人頭獻給單于。”一個匈奴將領大笑着道。
“他們的人頭是屬於我的。”
“我要斬了嬴政和嬴祁的人頭給單于做尿壺。”
“哈哈哈”
所有匈奴將領都哈哈大笑起來,十分的得意猖狂。
他們似乎都看到了秦國在他們鐵騎下隕滅,無數秦人在他們殺戮下哀嚎的那一刻。
“我匈奴勇士810們。”
冒頓一揮手,威聲喝道。
“在。”
所有匈奴將領齊聲道。
“秦人找死,本單于就成全他們。”
“殺李牧,滅秦軍。”
“攻入中原,滅了秦,我匈奴狼族掌中原大地。”
“所有秦人只配在我族鐵騎下爲奴隸。”
“諸勇士,榮華富貴,無上權柄就在今朝。”
冒頓大聲的喝道。
“誓死效忠單于。”
所有匈奴將領都被調動起來,齊聲高呼道。
大秦邊境內。
兩軍列陣。
荒涼的邊境線秋風瑟瑟,透出了一種冰寒之氣,令整個天地虛空都籠罩在了冰寒中。
北疆,比中原大地各處都要冷。
再過兩個月。
這一方北疆將會被厚厚的白雪籠罩,大地皆變成雪國風光。
對於炎黃族裔而言,乃是城池羣居,但對於草原族羣而言,冬季就是一個過不去的坎,因爲他們的食物都是來自畜牧,要麼就是來自與中原百姓的糧草收購。
但隨着大秦掌中原。
因爲饑荒之故,斷絕了與草原族羣的糧草貿易,讓他們十分難受。
到了冬季。
他們想要活命就是依靠南下劫,掠,殺戮奪取大秦子民的糧食。
不過這一次。
將草原族羣徹底整合之後。
冒頓的野心比他匈奴任何一代單于的野心都要大。
傾舉族之力,奪取中原。
兩方大軍,總兵力超過百萬,相隔三百丈列陣,放眼一看,遼闊的北疆大地都已經被兵鋒所籠罩。
北境方向。
無數匈奴騎兵陳列,匈奴的狼旗迎空。
看向大秦的軍陣。
無數大秦的旌旗迎空而立,迎空飛舞,秦,林列於大地,威勢沖天,而在無數旌旗拱衛的中軍,有着一柄旗幟更是令人一眼可以看到,正是大秦的皇帝旌旗,還有九馬拉輦的皇帝戰車。
兩方大軍列陣,相對於大秦的軍陣歸一,他們的大軍則是十分的散亂,並無軍紀。
“單于,你看。”
“那是秦國的君王旌旗。”
一個匈奴將領睜大眼睛,指着前方的大秦軍陣道,聲音有些喫驚。
“秦國君王旌旗?”
“難道是秦王親征?”冒頓臉上也浮起了一抹興趣的色彩。
說到底。
異族對中原的情報也太過不行了,如今中原已經迎來了皇權交替,可他們卻還不知。
但這也可以看出暗影與黑冰臺的力量。
根本不會給予異族暗探入大秦刺探情報的機會。
“單于。”
“根據在中原傳回的情報,秦國君王是一個手段極強的君王,如若不然,他也不能在短短不到十年時間將中原掌控。”
“秦王親自出徵,單于千萬不可小視。”
在冒頓身邊的將領提醒道。
但冒頓卻是冷笑一聲,不以爲然:“秦王,本單于還真想看看他是一個什麼人物。”
話音落。
冒頓直接策馬一動。
向着兩軍陣中衝了出去。
當到了兩軍正中,冒頓大笑着喊道:“本單于乃草原之主冒頓,秦王嬴政,可敢與本單于一見?當然,如若你無膽,那也就罷了。”
聞聲。
大秦前軍。
戰車之上。
嬴祁平靜的瞥了一眼:“拙劣的激將法。”
“陛下。”
“這冒頓殺父奪位,滅東胡,掌草原,倒是不失爲一個梟雄。”
“不過,他太過猖獗了。”
“還以爲中原是曾經的中原,大秦還是曾經的大秦。”
戰車一側,李牧笑着說道。
“朕,去會一會他。”
嬴祁冷笑一聲。
一拍馬。
九馬拉着戰車向着陣中疾馳了過去。
頃刻間。
便來到了冒頓的面前。
“你,是何人?”
“你不是秦王嬴政?”
當看到嬴祁,冒頓的神情一變,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