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營內。
衆人全部都圍繞在了趙國沙盤地圖前。
不過兩大營的將領都站在了趙祁,王翦,桓漪三人的身後。
此刻的軍機,自然是由上將軍來決策。
“趙祁,代地的情況想必你看過了我們給你的軍報後應該都瞭解了吧?”王翦開口道。
“恩。”
趙祁點了點頭,表情同樣嚴肅:“李牧無愧於趙國老將,善於戰爭,此番他布軍於代地,只給了我大秦兩個選擇,第一個是付出代價的死戰奪城,那樣的代價將會是陣亡十萬將士之上,而且這還只是預估,第二個就是消耗戰,但諸國絕對會援助李牧,對於我大秦而言也不是好事,難以決勝。”
“哈哈。”
“趙祁,不愧是你,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場戰局給我大秦帶來的困境。”王翦笑了一聲,毫不掩飾的誇讚道。
“在這一個月時間以來,我與王翦組成了十幾次攻城進攻,我軍雖然準備萬全,但仍然是損失慘重,只待我軍進攻,李牧以代城堅守,兩翼拱衛代城的騎兵就會順勢突襲,我大秦攻城大軍就會腹背受敵。”
“此戰,太難了。”
“我大秦不能傷亡太大,但同樣也不能拖下去。”
“李牧顯然是喫透我大秦的短板了。”桓漪緊接着說道。
“趙祁。”
“你能夠接連擊敗龐煖,廉頗兩個趙國老牌戰將,不知對於此戰你有何看法?”王翦有些期盼的看着趙祁問道。
桓漪同樣也是一樣。
此時此刻。
他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如若有。
那就是最後兩將最後的決斷,強攻代城,不惜一切代價攻克。
但是不到最後一步,他們真的不想如此。
感受兩人的期待。
趙祁表情不變,但神情帶着一種沉思。
“此戰關鍵。”
“不在於戰場殊死搏殺。”趙祁沉聲道。
“此話怎講?”王翦和桓漪都擡起頭看着趙祁,充滿期盼。
此種形勢來看,似乎趙祁真的有辦法擊敗李牧。
“此戰。”
“大軍震懾爲輔,攻心爲主。”
“具體的,我無法多說什麼,但我可以肯定,此戰成敗關鍵就在於攻心。”
“不知兩位將軍相不相信我?”趙祁擡起頭,自信的說道。
“信。”
王翦,桓漪沒有任何猶豫的道:“只要你有破李牧的辦法,你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趙祁笑了笑:“明日,整軍列陣,以軍威懾,做出強攻之舉,另,我會親臨代城下,準備美酒,與李牧陣前一敘。”
“好。”
王翦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應道。
至於讓趙祁去代城一見,安危問題,那自然是無需擔心。
兩軍陣前。
近百萬大軍注視。
誰若是敢玩下作手段,那必然會被百萬人恥笑,不管是自己一方,還是敵方,都是一樣的唾棄。
特別是到了一國上將這等高位。
對於聲名榮辱也是十分看重的。
“敢問上將軍。”
“那明日作出強攻之舉,究竟是攻還是不攻?”
王賁忍不住了,出聲看着趙祁問道。
“軍隊爲輔,攻心爲主。”
“一切就看明天。”
“如果攻心不成,那就只有強攻了。”趙祁說道。
“末將明白了。”
對上了趙祁那自信的目光,王賁也不由得信服了。
此刻。
站在這中軍大營內的兩大營將領也都感受到了屬於趙祁的爲將魅力,哪怕此刻李牧屯兵代城,意欲死戰,可是趙祁卻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而這也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他的自信。
“這等魄力,這等穩重。”
“無愧上將之權啊。”
營內的衆將紛紛暗想道。
“諸將聽到沒有?”
“明日我兩大營全軍銳士出征,一定要做出一幅強攻代城,不計傷亡的樣子。”王翦也變得嚴肅,對着所有將領道。
“諾。”
兩大營的將領齊聲道。
“趙祁。”
“我們都是粗人,就不說什麼廢話了,如果能夠攻破代城,擊敗李牧,我與桓漪都欠你一個大人情,而且明日之戰,我兩大營全軍都交由你指揮,哪怕是我與桓漪。”王翦一臉正色的對着趙祁道。
“對,沒錯。”
桓漪也立刻點了點頭。
畢竟。
這一次給予王翦和桓漪的是真正的大難題。
攻破李牧付出代價太大,雖是最後的滅趙之功,但如若大軍傷亡嚴重,他們的功也將抵過。
“滅趙,對於我來說也是關鍵啊,馴獸副職業開啓就在這一次了。”
“當然,能夠獲得兩個上將的人情,那更是再好不過。”
趙祁心底笑了笑。
作爲大秦最頂尖的權貴,王翦和桓漪無疑是在大秦權柄極大,得到他們的人情,對於趙祁日後也肯定是有所臂助的。
翌日。
代城前。
近六十萬大秦銳士全部聚集。
無數黑甲的身影立於城前。
數百架投石機,弩炮。
數百架臨車,數千張雲梯都列於千軍,兩大營所有的攻城軍械都已經準備就緒。
擂鼓聲在整個代城前震天動地。
代城之上。
“上將軍。”
“秦軍似乎要準備強攻了。”
“不再是戰術試探。”
幾個將領看着城關上爲首的李牧,神情有些憂懼的道。
看向李牧。
年齡大概五十歲左右,比王翦他們還要小許多。
能夠在這個年齡成就一方上將軍,那也足可證明李牧不俗的能力,當然,他之所以能夠執掌代地大軍,或許也是因爲身份的原因,因爲他李牧本就是代人,如果讓趙地將領來執掌,絕對會引起代地人的不滿。
畢竟這是趙國曆史遺留下來的難題。
“強攻就強攻吧。”
“此番本將既布軍於此,除非殺了本將,除非滅我全軍,否則他秦軍是絕對不可能掌我代地。”
李牧左手搭在了劍柄上,面無波瀾的看着即將進攻的大秦銳士。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