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光線昏暗,窗簾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雨。
雨大落在窗臺,發出輕輕的聲響。
賀文秦躺在牀上,已經睡着了。
司桐還坐在牀邊,沒有挪屁股,她託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他才躺下幾分鐘,看起來就已經睡得很沉了。
雖然沉,卻並不安穩,他的眉毛一直微微蹙着,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在做夢。
司桐伸出手,手心緊緊地貼在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滾燙,讓她真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燒壞了。
不行,得趕緊想辦法給他降溫,要是燒退不下去,就算他不願意,也要把他弄到醫院去!
司桐換了衣服下樓,其他人已經等在客廳了,他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司桐和賀文秦下來直接去機場。
“太太,賀先生呢?再不去機場就要趕不及了。”周奇道。
“小秦哥哥發燒了,今天不走了。”司桐道,“剛纔他說吃了藥,喫的什麼藥?”
“就是感冒藥。”周奇去把藥拿給她看,“沒有退燒的成分,要不還是送賀先生去醫院吧?”
“是啊,剛纔我看他就不對勁,這傢伙有病就喜歡扛着,我上去把他弄下來!”曾澤宇說着就要上樓。
“澤宇哥哥!他剛睡着,先給他喫點藥,降降溫,過一會兒要是還不退燒再去醫院吧?”司桐怕他吵醒了賀文秦,連忙叫住他道。
“好吧。”曾澤宇聳聳肩,“你是他老婆,聽你的。”
“我去找酒店要退燒藥。”周奇說着就去打電話。
“冰箱裏有冰嗎?”司桐問。
“有!我剛纔還拿了一些放飲料裏呢。”朱淼淼說着,去冰箱裏幫司桐拿冰。
宓棠找了一個塑料袋來,把冰放進去,用毛巾包着,給司桐拿上樓。
冰袋隔着毛巾,冰冰涼涼地貼在賀文秦的額頭,讓他覺得舒適了許多。
司桐擰了溼毛巾,給賀文秦擦着臉和手,然後幫他把被子蓋好。
她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他,他的臉色因爲發燒有些潮紅,睡得很不安穩,看的她心疼不已。
過了一會兒,周奇送來退燒藥,司桐叫醒了賀文秦,給他餵了下去,然後扶他重新躺下。
司桐摸了摸賀文秦的額頭,因爲剛敷了冰袋,有些涼,她便沒有急着把冰袋放在他的額頭上。
而是用擰了冰水的毛巾幫他輕輕地擦着額頭和臉頰。
賀文秦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有些出神地看着她。
臥室裏的牀頭燈開着,燈光昏暗,她的輪廓映着燈光,猶如鍍上了一層暖光的顏色,讓賀文秦覺得,就這麼注視着她,都可以一直看下去,而毫不生厭。
“你看什麼呢?”
司桐擦了一會兒,見他還睜着眼睛,催促道:“快把眼睛閉上,好好睡覺,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羽毛,劃過他的心間。
賀文秦從被子裏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司桐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輕易地就將她一隻手包覆其中。
司桐能感受到他的升高的體溫傳來的炙熱,不僅是體溫炙熱,就連眼神也那般炙熱。
他輕輕地開口,帶着幾分商量的語氣:“桐桐,我要……”
司桐臉上一熱:“什麼都不許要!再想要……也要等你病好了再要!”
……她想到哪裏去了?
賀文秦看着她,繼續說下去:“……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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