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秦下樓的時候,救護車剛剛到。 .
司桐被擡上救護車,曾澤宇向院子裏張望,就看見一片昏暗的夜色中,賀文秦邊下樓邊把帶着血腥氣的外套脫了,隨手丟給了他。
血腥味撲鼻,曾澤宇真怕賀文秦把那個殺人犯給碎屍了。
賀文秦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裏的燈白得晃眼,恰如司桐現在的臉色。
醫生在給司桐做簡單的檢查,司桐閉着眼睛,躺在那裏,一瞬間,讓賀文秦感到害怕。
直到司桐的眼皮動了動,微微地撐開了眼睛。
賀文秦才彷彿呼吸到了空氣一般,突然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擡眼去看司桐。
雖然現在已經上了救護車,她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但是一想到今天的經歷,想到那個可怕的殺人狂,司桐還是忍不住害怕,渾身戰慄。
司桐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眼睛因爲之前的哭泣而紅腫,視線也有些模糊。
她眯起眼睛,終於看清了旁邊坐着的男人。
他的面容冷峻剛毅,五官猶如被寒冰雕刻,看起來就和寒冰一般的寒冷,就連他深邃的猶如深潭般的眼眸裏,也都是一片冷意。
“老公……”司桐咬了咬嘴脣,小聲喚道。
“我在。”賀文秦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
就連他眸中的冷意也瞬間消散,司桐看見的只有對她的關心和疼惜。
“我們現在是去醫院嗎?”司桐問。
“嗯。”賀文秦摩挲着她的手,點點頭。
“那個殺人犯呢?”
“這會兒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放心,他再也不能傷害你了。”賀文秦低聲道。
司桐微微點頭。
賀文秦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
隨着賀文秦的靠近,司桐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頓時緊張起來。
“老公,你有沒有受傷?”司桐擔心地問。
“我沒受傷。”賀文秦瞥見手腕上還有一絲血跡,他不着痕跡地抽回手,擡手撫摸着司桐的頭髮,“你睡一會兒,一會兒到醫院我們去檢查一下,沒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嗯。”司桐點點頭,閉上眼睛。
賀文秦安靜地守在一旁。
等檢查完畢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張伯開着車來接他們。
司桐的身上只有一些被繩索捆綁之後的摩擦傷,其他就是因爲這次綁架事件受到的心理傷害。
爲了讓司桐放心,他們去做了產檢,胎兒一切正常。
司桐折騰了一個晚上,這會兒身上披着一條薄毯,靠在賀文秦的懷裏,睡得很熟。
外面是疾馳而過的樹木,賀文秦抱着司桐,眼神如寒冰一樣的冷。
一想到剛纔踹開門看見司桐被綁在桌子上,腦袋被一個枕頭捂住,差點死了的畫面,賀文秦就覺得渾身發冷。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到十分鐘,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想到今天晚上差點就失去了她,賀文秦就想要把那個殺人犯給碎屍萬段。
“一個人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代價。這次,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你呢?這次,你得到了,你付出的是什麼?”
賀載天那天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說過的這句話,驀然出現在賀文秦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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