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緩緩攥起手,這個女人,果然是故意拖延時間的。
最後說的那些全都是假的。
虧他剛剛看到天子令的時候還有點感動……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這是完完全全落入人家兩人的圈套裏了。
宋芸微微睜大眼睛,更詫異了。
她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在朱雀的時候,她的武功算好的,而且自己也算努力,日日都有在努力練功,但是,但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謝承這還坐着輪椅呢,她都沒察覺到了人來了……
挫敗感油然而生。
姜拂正要說話,謝承便輕笑着擡起手,拿着手上那塊精緻的銀牌,道,“對,皇上賞賜給我的那塊天子令在阿拂那裏,我手上這塊和長公主的那塊,都是皇上賞賜給阿拂的。”
宋芸在原地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承在說什麼。
他在回答她剛剛問姜拂的話。
【這是謝承的那一塊嗎,聽說你們皇上登基以後就賞賜了一塊天子令,就是給謝承的。】
【就一塊,他連這個都給你啊。】
江慎穿着謝家丫鬟的服飾站在那兒,看謝承的目光忽然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是從朱雀被帶來的,被帶來以後直接就關進了謝家地牢,見謝承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印象中的謝承,包括今天早上他們見到的謝承,絕不是現在這樣的。
完全就是兩個長着同一張臉的人。
他本以爲,他進來的第一個瞬間,一定是要命人將他們帶下去重新關起來的。
宋芸幾乎是有些呆滯的,她甚至已經來不及思考玄武的皇帝爲什麼會賞賜給姜拂兩塊天子令了,站在那兒下意識道,:“……然後呢。”
十一將謝承推到了姜拂面前,謝承擡起眼睛瞧了她一眼,那雙漆黑瀲灩的眸子彎了彎,眼中帶着意味不明的碎光。
他雙手落在輪椅扶手上,挺拔的身姿微微鬆散下去,斜斜靠在那兒,掀起眼皮道,“所以這個,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宋芸:“……?”
江慎蹙起了眉。
姜拂擡起手扶額:“什麼定情信物啊……”
謝承擡起無辜的眼:“不是定情信物麼?可是這個上面有你的名字,你的那一塊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呀。”
“這就是定情信物。”
宋芸忽然就覺得那塊天子令燙手了起來。
步子緩緩往旁邊挪了挪,離它遠了些。
生怕謝承一個不高興就拿出他那把天下聞名的長槍,一槍瞭解了他們。
姜拂並不想聽他說什麼定情信物,站在那兒看着他道,“既然都已經來了,怎麼不進來。”
頓了一下,她又道,“長公主還以爲我和你是一夥的。”
謝承有些迷茫道:“我們不是嗎?”
姜拂盯着他,“不是!”
她對宋芸道:“真的不是,沒有提前說好,我不知道你要來這裏找我。”
“哦,這個啊。”謝承幽幽道,“這個確實不是。”
“長公主若是不來道這個別,直接鑽狗洞跑了,我確實是找不到的。”
他擡着眼睛,微微側目,目光落在穿着丫鬟服飾的江慎身上,脣角一勾,道,“當然,若是長公主剛剛沒有同阿拂說願意回去,今日這個門,我也不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