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笑了一下,雪白貝齒露出來,低頭看謝承,想聽聽這下他會怎麼說。
謝承一臉認真道:“我對喫確實不是很懂啊,我都沒見過捲餅的。”
謝敏:“你在說什麼胡話?”
謝承擡起眼睛看姜拂,委屈道:“我沒有說胡話,我常年在軍中,在軍中都是喫乾糧的,特別特別硬……”
謝曜嘴角扯了扯,要不還是讓人把他擡走吧,擡走看看大夫,腦子哪裏有問題就花錢治,他們將軍府真的出得起這個錢。
姜年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悄悄看了謝承一眼,又看看姜拂,覺得有點危險。
這個謝將軍,好像對姐姐有想法。
謝承繼續道:“能喫到乾糧都算是好的,有時候乾糧都喫不上……”
握着輪椅把手的十一輕輕合了閤眼,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說得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又好像哪裏都是問題。
在軍中喫得確實不好,原本主帥是不用這麼慘的,但將軍自己要和下面喫一樣的,而且他在軍中的時候明明喫得挺香,可從沒像現在這樣委屈,什麼特別特別硬……
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你怎麼還有兩幅面孔呢。
姜拂雖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在軍中的時候他肯定不會覺得喫乾糧苦,現在這麼說就是爲了讓她心疼的。
明知道是坑,但她還偏偏真跳了。
確實是……有點讓人心疼的。
行軍打仗要操心那麼多事,喫的又不好,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輕嘆了口氣,算了。
畢竟是九死一生回來的人,慣着就慣着吧。
給他卷個捲餅又能費什麼事。
“走吧,喫飯吧。”她道,“等會兒我教將軍怎麼喫捲餅。”
姜年眼皮子跳了跳,覺得更危險了。
這麼拙劣的演技,姐姐都信,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姜年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抿了抿脣,算了,不重要,只要姐姐喜歡就好了。
他道:“我去把菜端進來。”
謝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擡腳往前走,道,“我也去。”
“我也去。”
謝曜稚嫩的聲音響起,卻被姜拂按住了。
謝曜擡起眼睛,眨巴眨巴。
姜拂笑眼明媚,道,“阿曜坐着吧,你去幹什麼。”
小孩子跑來跑去端什麼菜。
謝承道:“我也去!”
正準備去那邊坐下的謝曜:“?”
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向謝承的腿,滿滿是疑惑。
姜拂手指落在謝曜的肩膀上,也低頭看向了謝承的腿。
謝承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道,“我第一次見咱們弟弟,你們都去端菜,就我坐在這裏多不好,阿年會不喜歡我的。”
走到門口的姜年差點原地栽下去,咱們弟弟?
他何時是他的弟弟了?
姜拂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她蹙眉看着謝承的腿,“不會的,將軍還是好好坐着吧。”
謝承仰着頭道:“我不想阿年不喜歡我…”
看得出的,阿拂還是很在意這個弟弟的。
若是姜年對他印象不好,事情會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