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捏着手中溫熱的黑玉,斜睨過來,似笑非笑。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謝敏卻看明白了自家哥哥的意思。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還想活。
但是就是想試探一下。
最近兩日看哥哥變化這麼大,忽然覺得在生死邊緣試探異常快樂。
不在生死邊緣試探,日子將沒有絲毫樂趣可言。
姜拂被她拉着,臉頰又熱了起來。
她側過頭,下顎輪廓流暢漂亮,微紅着臉小聲對身旁的謝敏道,“……別胡說。”
謝敏微微低下頭,腦袋和她湊在一起,同樣小聲道,“我纔沒有胡說呢~”
“你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現在有一萬兩黃金,還過了女院的測試,長得又這樣漂亮,還做飯那麼好喫,而且還小,何必嫁給我兄長這樣的斷腿老男人……”
謝敏越說越來勁兒了,她知道那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來來回回掃視,恨不得將自己戳幾個窟窿,但是——
誒!你就是拿我沒辦法!
誒嘿!你活該,誰讓你剛回來的時候那麼對阿拂,還故意帶個女人回來說要娶她給阿拂臉色看!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姜拂一聽,伸出手就想捂住謝敏的嘴,讓她少說兩句,誰知道謝敏不僅不打算停下來,還要繼續說。
她故意看了謝承一眼,繼續道,“而且他當初還帶了個女人回來說要娶,他名聲不好,還兇巴巴,不要嫁給名聲不好性格不好的男人,不然以後日子怎麼過呀!”
謝承擡起眼睛,狹長的黑眸輕輕彎了彎,斷腿老男人,名聲不好,性格不好。
好,很好。
姜拂終於伸出手捂住了謝敏的嘴巴,她小聲道,“別說了,咱們喫飯吧,你餓不餓?”
說着,她還瞧了謝承一眼。
輪椅上的男人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歪了歪頭,覺得還是要認真解釋一下,於是,他擡着眼睛語氣認真道,“要娶柳娘只是隨便一說,不是真的要娶,我和她都沒說過幾句話。”
思索兩秒,謝承又補上了一句,道:“不超過十句。”
謝敏伸出手,拼命扒拉下姜拂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看着謝承道,“不打算娶爲什麼要說呢,那你對阿拂說的是不是也是隨便說說的?”
“原來哥哥竟是這般隨便之人,不像我,只會心疼阿拂,對阿拂說的句句是真!”
“只有我,從不會辜負阿拂,只!有!我!”
她言辭激烈,抑揚頓挫,活像茶樓裏的說書先生。
姜拂:“……”
謝承:“你這麼喜歡說書,怎麼不去茶樓?”
謝敏被姜拂扒拉着,身子前傾,大聲道:“我這不是說書,我說的句句是真!不像哥哥,什麼都是隨便說說!”
謝承看向姜拂,“……我不是。”
姜拂抱着謝敏,幹聲笑了一下,“我知道。”
她自然知道,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你是!你太是了!不然怎麼會有柳娘之事!”謝敏大聲反駁道,“柳娘之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