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資深級缺愛症患者
鳳羽錯愕的瞪大眼眸,只覺得口水一陣氾濫,她吞了吞口水,訥訥說道,“師父,你,你說什麼?”
幫他沐浴?
鳳羽腦海中立刻就勾勒出這麼一副場景,一個熱氣騰騰的浴桶之中,上面漂浮的一層豔麗的花瓣,一個妖孽絕豔、美憾凡塵的絕世美男衣裳半解,魅態橫生的躺在水裏。
長長的墨發順着臉頰垂落,雙眸妖冶,脣如硃砂,漂浮的花瓣貼着他,一片風光若隱若現……
她忽然有了種噴鼻血的衝動,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捂上鼻子,驚恐的後退了一步,臉蛋彷彿燒了起來似的,紅的幾乎可以滴血。
她連連搖頭,張着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想拔腿就跑,可是雙腿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一樣,居然拔不起來。
龍紫玄看着她一副彷彿受了驚的兔子的模樣,黑暗的眸底極快劃過一抹笑意,但他繃着張臉,沉着聲音說道,“本座手受傷了,你忘記雲爺爺怎麼說的了嗎?他讓你盡心盡力的幫助本座,你就是這麼盡心盡力的?”
鳳羽欲哭無淚,他的手的確是受傷了,但他確定他把那點傷放在眼裏了嗎?如果真的這麼嬌弱,又怎麼會毫不猶豫的那麼對自己?
況且,就算他的手受傷了又如何?又不是她把他的手害成那樣的,怎麼偏偏就賴上她了?既然動不動就用爺爺來壓她。
誰給他的自信,她一定會聽爺爺的話的?
“師父,我既然跟你來了,自然是真心想幫你的,可是,幫你沐浴我真的做不到,”鳳羽咬着脣羞愧的看着他,說道,“不如,你讓赤霄幫你吧,可以嗎?”
她用着商量的語氣再說話,既然是商量的語氣,那麼就表示她沒有鐵了心拒絕。
龍紫玄向來便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他知道,沒有鐵了心的拒絕,他便可以嘗試着再往前跨一步,來試探一下她的底線。
“讓赤霄幫本座?”龍紫玄眯着眸子看着她,抿着脣說道,“你是想讓赤霄斷一隻手,還是想讓本座再掉一塊皮?”
鳳羽……
所以說,他是拒絕赤霄碰他,在他眼中,赤霄也髒咯,只要碰一下他,要麼弄斷赤霄的一隻手,要麼掀掉自己的一塊皮?
果然是神經質潔癖啊,鳳羽嘆息一聲,她怎麼就碰上了這麼變態的人呢?
不過,師父似乎並不介意爺爺和她碰他啊,爺爺碰了他好幾次,手腕沒斷,他也沒有掀皮,而他,更不知道碰過他多少次了。
難道這神經質潔癖還因人而異?
她吞了吞口水,眼眸動了動,小心的看着龍紫玄,說道,“師父,我想問一下,別人碰你,你都無法忍受嗎?”
龍紫玄毫不猶豫的點頭,“沒錯。”
明明是一身霸氣,但是鳳羽卻莫名的覺得師父似乎傲嬌了,她嘴角抽了抽,越是相處,發現師父居然還有隱藏的傲嬌屬性。
這在以前,她是絕對沒有發現過的啊。
“既然如此,那師父你爲何又讓我幫你呢?師父,你似乎並不介意我碰你,能問一下爲什麼嗎?”
龍紫玄黑暗的眸子中劃過一抹茫然,魔魅的聲音道,“本座也不知道。”
好吧……
也不知道,這絕對是無敵的答案,鳳羽忍不住在想,難道自己是什麼特殊體質?不然師父的神經質潔癖怎麼對她不起作用呢?
當然,爺爺或許也是特殊體質吧,不知道拍了師父多少次,居然沒被弄斷手腕,簡直就是奇蹟啊。
久久等不到鳳羽說話,龍紫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小羽毛,水快要冷了。”
鳳羽擡頭,看着他哼了一聲,“憑師父的修爲,就算水結了冰,師父動動手指,冰水也能沸騰,怕什麼水冷?”
她說完話,猶豫的看了幾眼龍紫玄被繃帶纏着厚厚的手掌,說道,“不過,師父的手這幾天確實不能碰水,否則會感染,所以,師父還是先忍耐一下,等過幾天了,在沐浴也不遲。”
龍紫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說道,“算了,本座還是自己來。”
說完話,便轉身朝着屋內走去,他一揮手,房門在他身後關上,緩緩隔檔了鳳羽的視線,鳳羽錯愕的看着房門在她眼中關閉。
好吧,師父潔癖這麼嚴重,別人碰一下他都受不了,讓他幾天不洗澡的話,他一定情願去死。
不過,他自己手不方便,卻還無法接受別人幫他,難道他真的賴上她了嗎?鳳羽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麼麻煩的人。
她忽然轉身,擡腿便想一走了之,這麼麻煩的人,她實在是伺候不起。
可是才走了兩步,腳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師父幾次救她,爲了她還刺了月靈煙一刀,而且還把九天誅邪刃的碎片也給了她,在
她拜他爲師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對她很好。
好的,似乎還要超過爺爺和哥哥。
這種情況之下,她怎麼能一走了之,對師父不管不顧呢?
鳳羽伸手撫上額頭,她的缺愛症又犯了,缺愛的人,一般無比渴望別人的關愛,誰對她好,她便會加倍的還回去,只因爲太缺愛,想留住這份關愛,爲了留住這份關愛,可以不惜一切。
這種人看似冷漠,其實內心最柔軟了,只要稍微對她好一些,就可以走進她的心中,當然,這種人也並不是沒有戒備之心的,相反,這種人的戒備心也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說,想走進這種人的心中是極其不容易的,但是一旦被這種人接納,那麼便是幸運的了。
而鳳羽,則是這種人,資深級的缺愛症患者,如同神經質潔癖一樣,這種症狀,是病,卻又不是病。
鳳羽猶豫着走到門口,從她腳步往回走的瞬間,她就知道,師父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裏,師父成了她又一個難以割捨的人。
她嘆息一聲,擡手去敲門。
門內。
龍紫玄已經脫掉了衣服泡在了浴桶之中,自從關上門之後,他耳朵便長長的豎了起來,在關注着門外的一舉一動。
他在賭,賭小羽毛也是關心他的。
或許她還沒有同他期望一般的喜歡上他,但是,在她心中,他大概已經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了。
這一點,從她今天願意喂他喫飯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出來了。
人的心和底線,是很奇怪的東西,你不去試着碰一下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人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而他的底線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