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浩蕩的海風,吹拂過茂林,殘破的紫竹樓孤立着,只剩下百來根竹子,依舊插在大地上。
無論是敖星,還是那些龍女老闆們,都呆呆地擡頭,望向雲空。
那裏只剩下一襲銀色身影,背手而立,雖說體外沒有顯露任何威勢,但就彷彿魔神一樣。
實際上,白龍的確可稱魔神。
幾個彈指擊殺十來位同階,這是什麼概念?便是高一階的存在,也不能輕易做到吧?
“敖百勝被嚇跑了?”
敖舞華雍容的玉容上,滿是震撼。
敖星也輕轉秀首,瞪大眼望着李星魂,似第一次認識他般。
她之前無數次貶低李星魂,但此刻才發現,自己小覷了這人。
白龍不愧是大伯派過來的,比她麾下那些牆頭草厲害多了。
碾壓衆多同階,戰力可比肩上四境。
‘他到底是四境,還是六境?’
“若是四境的話,乖乖啊,那可了不得。”
‘這等絕世妖孽,百萬年都未必出一個,便是敖雲龍子在巔峯時,都沒有這等偉績……’
敖星想着,眼睛越來越亮,最後放出光來,她發現自己好像撿到了一個了不起的隨從。
而此刻。
李星魂徐徐從半空落下,隨後袖袍一拂,灑出一道青芒,將紫竹樓籠罩住。
虛空發出雷鳴般的轟鳴,頃刻間那些斷掉的紫竹就重新長好,整座竹樓也支撐起來,彷彿從未倒塌過般。
衆人呆呆愣愣,滿懷心事步入紫竹樓中。
但並未坐下,而是盡皆把目光投向外面,看着李星魂一步步走來,她們眼神都炙熱起來。
“咳咳。”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敖舞華玉臉泛紅,輕咳兩聲,對敖星道:“我沒想到,敖百勝遠比想象中更喪心病狂。”
“星兒,你一定要小心,這種人睚眥必報。”
其他女子也都圍過來,揉着腫脹的臉,“沒錯,敖百勝狗仗人勢,就是個十足的小人。”
“這種小人最可怕了。”
“他方纔還放言,不光要針對東神域,連我們南北神域都不放過。”
“這估計是紫極天龍的態度,看來大家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麻煩諸多。”
敖星冷哼一聲,“雖說敖百勝很是強勢,但這次談判,也算斬斷了他麾下爪牙,我想接下來他會安生不少。”
“還有那紫極天龍一脈,真敢把事做絕,我就叫我爹來,我爹不行,還有我大伯、二伯,再不行就把整個東神域都搬過來,和他們死磕到底。”
“哪怕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敖舞華聞言一笑,“這倒也是。”
三大神域雖說寄人籬下,處處受制,但若擺出死磕的架勢,哪怕紫極天龍一脈也要掂量掂量。
於是她心態逐漸恢復過來,玉容揚起,美麗的眸子,滿是火熱望向了李星魂,“你這個隨從叫什麼來着?白龍是吧?”
“他可太厲害了,那麼多五境都不是對手,最後連敖百勝也都嚇退。”
“星兒,把他借我兩天,如何?”
敖星聞言抱着肩膀,傲然道:“這可是我親自收的麾下,忠心耿耿,就算我借你,他也不會去的。”
李星魂聞言笑了笑迴應道:“舞華老闆,只要你出雙倍的價格,我就跟你。”
敖舞華一聽笑的花枝亂顫,胸前高聳亂抖,她索性將豐腴的嬌軀都靠過來,壓在李星魂身上,一雙眼睛火辣無比。
“別說雙倍了,十倍我都出得起。”
“那待會你就和姐姐走,貼身保護姐姐,如何?”
想到李星魂剛纔大殺四方的場景,特別是叫板敖雲那句,她就全身發熱,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雙腿。
“我出二十倍,我也要白龍公子保護!”
“我出一百倍!白龍,姐姐的心可很是寂寞呢,只有你能撫慰。”
見敖舞華這妖精的架勢,其他龍女老闆也都繃不住了,厚着臉皮貼過來,對李星魂上下其手。
敖舞華在旁邊氣得不輕,一把拽走白龍,“你們想什麼呢?她是我的人,懂嗎?”
“知道啊,不就是你的隨從嗎?借用一下又怎麼了?”
敖舞華呵氣如蘭,還朝着李星魂拋媚眼。
“我敖星的人,恕不外借,你們最好打消念頭。”
敖星推着李星魂往外走,見他腳下不動,頓時瞪大眼睛,“什麼意思?不聽我話?”
“我是你大伯派來的聖使,非你隨從,你管不了我。”
李星魂拋下一句,就轉頭往外走去,讓這跋扈小姐愣在當場。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你以爲敖百勝真是被你嚇退的?錯,大錯特錯,他是忌憚我敖星的名頭!”
“站住!”
“你這個傢伙,給本小姐站住!”
敖星追了過去,大聲叫喊,可不管她怎麼說,李星魂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敖星氣的牙癢癢,張牙舞爪,但很快又安靜下來,輕輕拍了拍李星魂的肩膀,認真道:“白龍,今天的事,謝謝你了,否則我肯定要倒黴。”
李星魂目光望着前方,道:“不用,我本就是要對付敖百勝,和你沒關係。”
“那我也要謝謝你,我就謝,我就謝,你管得着嗎?”
敖星誠心實意道謝,但一見李星魂拽拽的樣子,那不服的勁頭又上來了。
李星魂毫不在意,臉上一片平淡。
倏而,他取出了一個海螺,側耳傾聽。
旁邊敖星還在自說自話,可猛地內心一寒,下意識扭頭,就見不知何時,旁邊那個男子臉上,已是一片怒容。
雙眸就彷彿蘊藏着萬年不化的寒霜,讓她內心一悸。
“白龍,你……”
敖星一顫。
可話還沒說完,男子就猛地加速,騰空而起,那威勢之強,連帶着海面都掀起了波濤,最後化爲了一片滔天駭浪,就彷彿一堵千丈高的水牆般!
李星魂就踩在水牆之上,橫掃過無邊的瀚海,朝遠處暴射而去。
“白龍,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敖星就要追過去。
“滾!”
一聲霸道至極,毫不留情的冷喝,讓敖星嚇得縮了縮脖子,臉色一白。
若是尋常時候,她早就對罵過去了,但不知爲何,男子此刻流露出的殺伐決斷,讓她的勇氣和桀驁全都卸掉,最後神色變幻一陣,也只是喊出一句:
“我在聖城東南三千里外的陷空島等你!”
“那是我住的地方!”
可男子。
頭也不回,駕馭海浪,宛若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