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時,昂克被蘇惜月一腳踩在地面,喉嚨裏發出一聲獅吼,猛地用力,全身肌肉暴起,就連額頭的血管都暴開,可饒是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絲毫動搖不了那隻腳分毫。
反而越陷越深,整個人完全貼在地面,痛的無法呼吸。
而旁邊的守衛,也都呆住了,看了看昂克,又看向地面上的衝鋒槍碎片,後背不禁涌現一抹寒氣,望着李星魂的眼神,如同魔鬼般。
這可是衝鋒槍啊!剛纔那是什麼東西,嗖一下就過去了,若是劃過他們的脖子,豈有命活?
“老婆威武。”
李星魂先是拍了一記馬屁,隨後揹着手上前,悠然說道:“你殺過的人不過上千,你可知我手裏的亡魂有多少?”
“武道高手,閣下是武道高手!”
昂克嚇得瑟瑟發抖,昂着頭嘶聲叫道。
他雖聚集了不俗的武裝力量,還稱霸一方,但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羣人,能修武道,實力不可思議,修煉到一定境界,就連子彈都能硬接。
只是這等人物,平時很難見到,沒想到今天竟撞上了。
“若不是特殊時期,你現在已經死了。”
李星魂朝蘇惜月遞過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高擡貴足了。
他固然可以殺了昂克,如同殺雞,但之前聽沈程坤提起過,對方有官面上的人脈,他可不想在祕境開啓之前,就被緬國的軍隊盯上。
蘇惜月鬆開腳,昂克顫抖的爬起,面色鐵青,聲音沙啞地道:“今天我認栽,閣下說怎麼辦。”
李星魂背手不言,沈程坤見狀上前一步,狐假虎威的道:“昂克,其他老闆怎麼樣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我不是你能拿捏的,明白嗎?”
“趕緊把五千萬的貨款給我,再賠償一筆損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心裏其實後怕不已,若沒有李星魂在,哪怕當場發現昂克的貓膩,恐怕也得捏鼻子認了。
“好。”
昂克倒也痛快,當即安排手下轉賬。
“你之前分明說不懂原石,怎麼看出那些毛料有問題的?”
趙小霏眼巴巴地瞅着李星魂,好奇問道。
“眼看出來的。”
李星魂對她愛答不理。
“切,騙子。”
趙小霏頓時氣呼呼的,她好歹也算姿色上佳的美女,平時遇到一些男人,有正經的,有不正經的,但都對她客氣有加,而如李星魂這般冷淡的,幾乎沒有。
這不禁讓她內心惱怒。
“姐姐,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
趙小雨鼓着腮幫子,大眼睛瞪着趙小霏,但眼神卻沒什麼殺傷力,反倒有些可愛。
“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趙小霏頓時又好氣又好笑,“他就是個悶騷男,表面裝的正經,背地裏肯定想把你騙上牀呢,你別被他賣了還幫着數錢。”
“那我也願意。”
趙小雨嬌哼一聲,而此時,蘇惜月不悅皺眉,冷冷道:“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們的嘴。”
她一發話,兩女頓時嚇得臉色一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甚至從蘇惜月身上感覺到一股畏懼,如同天敵。
見她們老實了,蘇惜月冷哼一聲,也好奇望向李星魂,“說說,你剛纔怎麼看出來的?”
“靈氣。”
李星魂簡單解釋道:“這靈氣微乎其微,只有境界高深的才能感受到。”
“這豈不是說……”
蘇惜月雙眼頓時亮起小星星。
李星魂猜出她的想法,哭笑不得地道:“確實是一條發財的路子,但我們現在不缺這點小錢。”
“這倒也是。”
蘇惜月深以爲然,一瓶聖露都定價一個億,還銷量火爆,不比賭石來錢快?
很快,沈程坤就收到貨款,朝保鏢招呼一聲,紛紛上車,揚長而去。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十幾個守衛心驚膽顫的走到昂克跟前,問道:“老闆,今天碰上狠茬了,怎麼辦?”
昂克目光詭譎陰森,望着遠處揚起的塵沙,猙獰一笑,“先讓他們得意一會,我昂克早晚把這筆賬,連本帶利討回來!”
“不就是武者嗎?最近帕幹涌進不少高手,我就不信砸個幾億,他們會不動心!”
“而且,還有我叔叔那邊……”
“總之,給我看好了他們,別讓這夥人輕易離開帕幹!”
他連武者都不是,目光短淺,並不清楚那隨意劃開衝鋒槍的烏芒是一件法器,否則斷然不敢有報復的念頭。
“是!”
十幾名守衛同時喝道,想到老闆在帕乾的關係人脈,心頭的惶恐也驅散幾分。
昂克轉身上了一輛吉普車,朝着鎮中心方向而去。
他不小心扯動傷口,肋骨傳出一陣劇痛,心中的怒意也越來越盛,索性單手拎起衝鋒槍,對着天空連連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
槍聲響徹在諾大礦區,驚起林中飛鳥,宣泄着出說不出的怒意和殺氣。
而另一邊,車隊顛簸在泥濘小路上,行駛約摸一個小時,終於進入了帕幹鎮中心。
這裏和之前的荒廢大相徑庭,街頭有鱗次櫛比的商鋪,大多售賣翡翠,也有一些賣野獸皮毛,不少穿着華衣的男女穿梭其中,挑選着心儀的物件。
偶爾也能見到幾個氣息內斂的人,低調而過,從不流連,志不在此,明顯就是沈程坤提過的外來者了。
李星魂看了兩眼,發現只是一些大師境的武者,就毫無興趣的收回目光。
“李先生,我們先去酒店休息吧,明天就是競標最後一天了,早上我在叫您。”
沈程坤恭敬說道。
“也好。”
陣法還未削弱到臨界點,閒來無事,李星魂也打算帶蘇惜月去競標現場看看。
一行人直接前往酒店,而李星魂擡步便要進入大廳,忽的回頭望了一眼,眉頭微皺。
“怎麼了?”
蘇惜月察覺到男人異樣,問道。
“沒什麼。”
李星魂搖了搖頭,他剛纔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窺視,好似有人在盯着他,但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發現。
想來是一些身懷奇術的宗師級高手,他並未放在心上。
而就在一行人乘坐電梯離開後,酒店外,一間不起眼的古玩鋪子內。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充滿紳士風度的年輕男子,揹着手踱步離開。
他雙目深邃無比,彷彿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猶如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