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完霍縛濤的話後,陳子嫺大驚失色,俏臉變幻。
她看出這位霍家老祖有所圖謀,卻也沒想到要的這麼多。
陳氏集團是海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市值千億,這百分之十股份就價值百億,更何況,公司在年底都有分紅,同樣是一筆極其可觀的數字啊。
霍老祖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老祖,我體恤您爲家族鋪路的心情,但您的要求,恕子嫺不能答應。”
陳子嫺深吸口氣,很快表態道。
“你陳家還有第二條路可選?”
霍縛濤一連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笑眯眯地問道。
陳子嫺咬牙說道:“我可以返還星空製藥那一百五十億,和李先生化干戈爲玉帛。”
比起那十分之一的股份,這一百五十億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霍縛濤揹着手,神色不動道:“這主意倒是不錯,只是如此一來,陳氏集團定會爲外界看輕,聲威折損。”
“些許名聲而已,既然老祖都不在乎,子嫺也能不在乎。”
陳子嫺臉色一僵,還是硬着頭皮道。
“看來陳小姐心意已決了啊。”
霍縛濤轉過身子,不去看她,嘴上淡淡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從今日起,霍家與陳氏集團再無瓜葛。”
“還有老二的傷,兩次皆因陳家而起,改日我定登門拜訪,好好說道說道。”
語氣雖輕描淡寫,卻透露說不出的威脅,讓陳子嫺當場嬌軀一顫,如墜深淵。
“霍家老祖,您何至於如此啊!”
她悲呼一聲,而霍縛濤卻聲音冷漠,如同外界冰冷的雨水,“陳小姐喜歡算計人心,老頭子比不過,只能以力破局。”
“況且,霍家如今的境地,已容不得我心慈手軟。”
陳子嫺站在那好一會,俏臉不停變幻,權衡利弊後,最終無奈一嘆,“您之前說的數字,我答應了。”
“陳小姐是個聰明人。”
見他表態,霍縛濤滿意一笑。
陳子嫺苦笑一聲,拱手道:“子嫺不是聰明,而是不敢觸怒老祖神威。”
“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
霍縛濤淡然擺手,重新坐回木屋中心的蒲團上,自顧倒了杯散發嫋嫋白煙的熱茶,緩緩道:“言歸正傳,我聽老二說,這位李先生只有二十來歲,此話當真?”
“確實如此。”
陳子嫺微微點頭。
“哦?”
霍縛濤詫異地一擡眼皮,“二十來歲的武道宗師,可當真了不得啊,便是軍方那位齊帥,也是在三十歲之後才步入宗師之列,威震大夏。”
陳子嫺豎着耳朵聽着,忽然一驚,“齊帥?莫非您說的是那位齊崑崙?”
齊崑崙是威震了十數年的老牌強者,便是海港這邊的上流圈子都有所耳聞。
“自然是他了。”
霍縛濤望向雨幕,目光悠遠起來,“數十年前,齊崑崙初入宗師,來拜訪過我,我們曾短暫交手。”
“啊?那結果怎麼樣?”
陳子嫺頓時一驚,她完全沒聽過這個祕聞。
“他肉身確實強橫,我們鏖戰許久,未能分出勝負。”
霍縛濤緩緩說着,隨後眼底閃過一抹傲然,“但時至今日,他若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定有把握勝他。”
陳子嫺聞言俏臉爲之震動。
齊崑崙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雖說她不清楚具體修爲,但軍中戰神四個字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而霍家老祖竟如此自信,看來這數十年來,他法力定精進不少。
“老祖神威,看來這次對付那李小子,您是勢在必得了。”
“哈哈哈。”
霍縛濤聞言大笑三聲,猛地站起身來,豪氣干雲地道:“區區一個毛頭小子又算得了什麼?”
“這數十年來,我從未出手過,世人都忘了我霍家的威嚴。”
“就用這一戰來再現霍家的榮光吧。”
說完,他擡起枯瘦的手,凌空一劃。
漫天飛落的雨水,頃刻間凝結爲一柄柄冰劍,這些冰劍長短不一,但都鋒銳至極,栩栩如生,彷彿真的絕世寶劍般。
“破!”
霍縛濤信手一揮,上千道冰劍恍若疾風勁弩,同時勁射而出,在夜空拉出長長的痕跡,似將整個雨幕都斬開。
見到眼前這一幕,饒是以陳子嫺的性子,也不禁駭然失聲,目瞪口呆。
由於身份的緣故,她也接觸過不少術法師,甚至親眼目睹霍老這等術法宗師的風采,但那些人在施法時,都要配合相應的手印和咒語,很是繁瑣。
而眼前的霍家老祖呢?
凝水成劍,凌空射出,竟是隨意而動,瞬間完成。
簡直完全顛覆了她對術法師的認知。
“霍家老祖,在您這等存在面前,那不知死活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她回過神來,又驚又喜地道。
霍縛濤揹負雙手,傲然而立,“陳小姐,你替我送去戰帖吧,地點在青馬大橋數裏外的月華島,至於時間,你定便可。”
語氣透露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沒問題!”
陳子嫺欣喜不已,恭敬拜過後,就匆匆離開霍家。
此番前來,她雖失去了不少,但從長遠角度來看,還是利大於弊。
經過此戰之後,霍家聲威定會再現海港,陳家有這層關係在,哪怕是其他三大頂級家族都要暫避鋒芒,甚至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海港,都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陳家的聲音。
是她陳子嫺的聲音!
回程路上,陳子嫺揉了揉眉心,琢磨着明日的行程安排,卻忽然打來一個電話。
“子嫺,你有沒有見過陳吟?”
“聽老三說,自從大會後,她便失蹤了,派人找了一天,依然沒有線索。”
電話是陳榮昌打過來的,非但沒有透露出緊張,還蘊藏了幸災樂禍。
“陳吟?我可沒見過她。”
陳子嫺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那日她在會上說要去星空製藥,該不會是被扣下或殺了吧?”
“畢竟那位李先生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連霍老都說傷就傷,更何況區區一個陳吟了。”
“哦?還真有這個可能。”
陳榮昌微微皺眉,“我這就通知他們。”
“爸,我親自打電話吧,這邊還有一份戰帖,需要他們送過去。”
陳子嫺說完便掛斷電話,眸子閃過一抹光華。
深邃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