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無雙?
見到這四個字,金祕書和唐承德不禁駭然當場。
這個評價,分量可相當重啊,有資格得此稱謂的人物,要麼是開疆拓土平定叛亂的武將,要麼是治國安邦的能人賢臣,歷史中最早是司馬遷評價韓信:“諸將易得耳,至如信者,國士無雙。”
而其後的數千年,配得上這個稱號的,也不過區區數位而已,周公、商鞅、諸葛亮、岳飛等,無一不是名垂千古的人物。
那位李先生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這四字!
且是由那位親自提名。
金祕書反覆觀看那落款,確認無誤後,這才按捺不住地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星空製藥董事長?武道大宗師?國士無雙?
在他眼中,原本還簡單的一個人物,居然充滿了神祕色彩,便如同神話般。
“李先生的身份是最高機密,憑你們的身份,沒有資格知道。”
司徒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金祕書和唐承德不禁對視一眼,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可不是尋常人物,一位是特首大人的辦公室祕書,一位是警務處一把手,放眼整個海港,地位也足以排進前五之列。
可在司徒刑嘴裏,卻連知道那人的資格都沒有?
這簡直匪夷所思。
司徒刑並沒有信口開河。
李星魂所創造的神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且不說他挽大夏於將傾的貢獻,單是他流傳在軍中的煉丹術和淬體決,就足以影響後世,擔得起國士無雙的稱號。
“這位中將,雖說他得到了看重,我們不便爲難。”
唐承德不甘心地道:“但你說我海港這麼多武裝力量也擋不住他,未免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司徒刑笑了笑,“我不是故意貶低你們,他確實有讓整個海港俯首的能耐。”
唐承德聞言眼中升騰一抹怒火,但很快壓制下去,“我不信。”
“不信?”
司徒刑沒慣着他,直接開口噴道:“你海港軍事力量再強橫,比之十二宮如何?比之隱修會如何?比之整個天竺國如何?”
“唐先生,說句好聽的,我這是在調解矛盾,說句不客氣的,我是在挽回海港的損失!”
“真要打起來,你們這點臉面,都得丟盡了!”
他語氣毫不客氣,一句比一句重,如一記記悶雷,響徹在兩人耳畔。
十二宮?隱修會?天竺國?
唐承德下意識唸叨着,忽然想到什麼,猛地瞪圓眼睛,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鴨蛋。
旁邊的金祕書,整個人也傻到了,立在那,一臉懵逼。
他們自然瞭解大夏前不久的滅國之威,也清楚是如何度過去的。
難道說……
金祕書腦海裏如晴天霹靂,閃過一道充滿玄奇色彩的身影。
顫顫巍巍地問道:“是……是他?”
“是他。”
雖然金祕書沒有指名道姓,但司徒刑依然能猜出他說的是誰。
放眼整個大夏,恐怕只有李先生一位,能被人提起時滿目震撼,便是齊崑崙的份量都比之不及。
“咕嚕……”
金祕書喉嚨聳動,下意識和唐承德對視一眼,不禁目光復雜,苦笑一聲。
他們本以爲,這只是一場普通的以武亂禁事件,那位李先生仗着修爲高深,就敢罔顧人命。
同樣也認爲,在海港如此部署下,對方再強也逃不過被抓的宿命。
但沒想到,居然是那位青龍王……
是那位列武道絕巔,被無數人崇拜,當做偶像的救世英雄——北俠。
“是啊,恐怕只有他這種國之重器,才能當得起國士無雙這四個字。”
金祕書輕嘆一聲。
唐承德也收起那份不甘和怒火,徹底拜服。
換做其他宗師,哪怕是霍家那位老祖,他也有信心碰碰,但對上北俠,他半點信心都沒有。
因爲這位傳奇強者,曾當着天竺國的面滅了巫神宮,前不久又遠赴米國,震懾無數臭名昭著的頂級僱傭兵、殺手組織,還將隱修會徹底剷除。
這樁樁件件,哪個不是轟傳世界的大沖突?
“收兵吧。”
司徒刑淡然一笑,“如果兩位無法做主的話,可以請示特首,相信他會知道怎麼做。”
“不用請示特首了。”
金祕書無奈一笑,“唐處長,撤兵吧。”
唐承德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大步走到特種兵部隊跟前,吩咐幾聲。
“什麼?撤退?不抓人了?”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衆人一片驚愕,心有疑惑,但終究乖乖服從命令。
“金祕書,他的身份是軍方最高機密,你不得對任何人泄露,包括陳家,明白嗎?”
司徒刑又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
“明白。”
金祕書心中一凜,趕緊點頭,心中不禁爲陳氏集團默哀起來。
惹誰不好,怎麼就惹上這麼一位通天人物。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二位請回吧,我這就上去拜會李先生。”
司徒刑沒有客套,交代完畢後就迫不及待朝酒店門口走去。
他上次在帝都時,曾無意間冒犯了李星魂,雖說沒有釀成大錯,但他也想盡快消弭誤會。
剩下金祕書和唐承德,站在那面面相覷,隨後心有默契的說了一句:
“海港,要變天了啊。”
……
警務處這邊的動作,第一時間被外界所得知,造成了劇烈震動,一片譁然。
而陳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陳子嫺悠閒地坐在真皮椅上,心情愉悅地哼唱歌曲,隨後看看時間,冷笑道:“爸,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香格里拉那邊應該有結果了吧?”
“嗯。”
陳榮昌點了點頭,隨後皺皺眉頭,奇道:“怪啊,不是應該打起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那傢伙認罪服軟了?”
“有可能。”
陳子嫺捧起愛馬仕陶瓷馬克杯,輕蔑一笑,“他只要不傻就知道鬥不過整個海港,只能乖乖認罪。”
“雖說有些可惜,但也沒關係,憑我陳家在警務處的關係,至少判他個二十年起步。”
“等過兩天我就去牢裏看他,嘖嘖,我很期待他見到我的表情。”
“一定非常有趣。”
正在她眼眸閃過亮光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陳榮昌剛聽了兩句,忽然臉色大變,駭然出聲:
“什麼?風暴特警隊撤了?”
“金祕書和唐處長也離開了?”
“還撤銷了那傢伙的逮捕令?”
“這到底怎麼回事?”
“咣噹。”
陳子嫺玉手一顫,價值數萬的陶瓷馬克杯,砸在地上。
滿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