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真的傷心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霍寒年心中的份量,也低估了蘇若兮對他的重要性!
從他拉開臥室門離開的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心,摔進谷底,碎成了一片!
她喝了不少酒,心情不好容易醉,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倒在了沙發上。
葉傾語看出溫阮心情不好,陪着她喝了不少。
雖然不至於倒下,但也昏昏沉沉的。
她到臥室給溫阮拿了條薄毯蓋到身上。
她踉踉蹌蹌的走進臥室,褪掉身上的衣服,到浴缸裏泡澡。
她擠了不少泡泡,打開音樂,一邊搓着手臂,一邊哼着小曲。
厲晏琛不在家裏的日子就是自由舒服。
她並沒有聽到大門口響起指紋鎖的聲音。
厲晏琛最近忙着博園項目投標的事,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來趟澄園。
一進門,他就聞到了空氣裏飄蕩着若有似無的怪味。
像是酒精混雜着燒烤的味道。
厲晏琛有輕微的潔癖,他所住的地方,向來空氣清新,纖塵不染。
換了拖鞋,他朝客廳走去。
客廳茶几上放着喫完沒有收拾的燒烤盒子,一瓶拉菲見了底,還有兩個紅酒杯。
沙發上躺着一抹纖細身影,一頭青絲擋住了臉頰,厲晏琛看不清女人的樣子。
他走過去,眉頭皺了皺,聲音清寒的道,“葉傾語,誰讓你將家裏弄亂七八糟的?”
沙發上的女人沒有半點反應。
厲晏琛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俊美的臉龐沉冷了幾分。
他緊抿着雙脣,彎腰將茶几上的盒子收好,扔了垃圾,重新返回客廳。
他正要叫葉傾語起來,女人突然翻了個身。
一張清麗纖塵的小臉曝露在他視線。
溫阮?
厲晏琛再次看去,果真是溫阮。
厲晏琛迅速離開客廳,朝臥室走去。
一到門口,就聽到浴室傳來女人很嗨的聲音。
“厲晏琛是魔鬼!”
“魔鬼!魔鬼!”
“祝願他房事陽.痿!”
“陽.痿!陽.痿!”
“我要做個快樂的富婆!”
“富婆!富婆!”
“每天都有小鮮肉!”
“喲喲喲!”
她自編自跳,拿着漱口杯當話筒,相當之嗨!
葉傾語平時不怎麼喝酒,稍微喝多點,她就會又唱又跳,又哭又笑,完全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唱得正起勁呢,忽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一擡頭,發現浴室門口站着道頎長清俊的身影。
看着有點像厲魔鬼。
她手中的杯子掉到浴缸裏,明媚嬌豔的臉龐有點愣愣的。
“魔鬼來了!”
厲晏琛的臉色已經黑沉得如鍋底色了。
他摘掉眼鏡扔到盥洗臺上,幾個大步朝浴缸走去。
剛要將女人從浴缸裏扯出來,結果他的領帶被女人素白的小手扯住。
“嘻嘻,來了個小鮮肉。”
厲晏琛摘掉眼鏡後,眉眼愈顯清俊,葉傾語歪着腦袋看着他,“你長得好像厲魔鬼啊!”
厲晏琛雙脣緊抿成一條直線,冷斥,“鬆手。”
“不松!”葉傾語眯了下迷朦的眼睛,她扯着他領帶的手一用力,厲晏琛沒有防備,冷不防的栽倒在了浴缸裏。
他抹了下臉上沾了泡沫的水珠,眼神陰沉的看着葉傾語,“鬧夠了沒有?”
葉傾語翻身往他身上一坐,雙手圈住他脖子,“你吃了火藥啊,這麼兇。”
厲晏琛還來不及再說點什麼,她突然俯首,咬住他的脣。
“我給你去去火啊!”
亂了,一切都亂了!
厲晏琛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一把扣住葉傾語纖細的腰,一個翻身,她跟他換了姿勢,被他壓到了身下。
……
翌日,葉傾語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
她動了動四肢,有些酸和軟。
昨晚她好像做了個羞羞的夢。
男主角居然還是厲晏琛,想到此,她渾身都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葉傾語從房間出來,沙發上的溫阮,漸漸轉醒。
溫阮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她覺得宿醉後比清醒時還要難受!
“唉,以後還是不買醉了!”
……
霍寒年連着幾天沒有聯繫溫阮。
溫阮不知道他那晚有沒有回公寓找過她,她的一顆心,已經漸漸冷卻了不少。
週末,溫阮兌現承諾,請Sam去一家港式餐廳喫飯。
溫阮訂了靠窗的位置。
她過去的時候,Sam已經提前到達。
他紳士的替她拉開座位,剛坐下,溫阮發現有道酷寒的、帶着壓迫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回了下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坐在角落卡座裏的霍寒年的幽深狹眸。
霍寒年那裏,不止他一人,還有蘇若兮和黎睿。
霍寒年今天穿得比較休閒,阿瑪尼的黑色V領毛衣,簡約風格的款式,裏面是件白色襯衫,露出來的衣領挺括有型。
頭髮不像平時梳得那麼一絲不苟,有幾縷劉海落在額頭,讓他看上去年輕又英俊。
他的視線,直白、赤果、鋒利、張揚的落在她身上,仿若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溫阮放在桌下的雙手,微微收緊握成拳頭。
她有什麼好心虛和緊張的?
見溫阮神情有些不對勁,Sam笑容清淺的詢問,“溫同學,你沒事吧?”
溫阮先霍寒年一步收回視線,澄澈清亮的鹿眸落到Sam身上,“我沒事,教授,你看你想喫什麼?”
溫阮將菜單拿給Sam。
用完餐,溫阮去了趟洗手間。
片刻後,她從洗手間出來。
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靠在走廊牆壁上,修長的指尖夾着香菸吞雲吐霧。
青白色煙霧爲他英俊野性的五官鍍上了一層令人看不透的諱莫。
他其中一條大長腿橫在走廊上,佔去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溫阮沒有心情跟他說話,打算跨過去。
“那晚我返回去找你了,你不在。”
溫阮緊抿了下脣瓣,不理會他。正要往前走,細腕突然一緊。
他扣着她手腕,拉着她到了隔壁男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