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着乾花和星星的玻璃瓶，被小九爸媽珍重的存放了起來。
人死久了，漸漸就沒有了痕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記得她來過。
但他們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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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結束蘇老夫人就要帶粟寶暫回洪縣了。
蘇老夫人在收拾東西，粟寶愣了一下：“啊，就要回去了嗎？”
回家待了幾天，差點忘了還要回洪縣一趟了。
要念完小學一年級下學期，還要去還幽靈貓的神樹……
雖然突兀的轉學回來也沒關係，還神樹也可以她乘着閻王殿飛過去。
但她還是想再去迷魂凼一次。
蘇老夫人收拾的動作略微停頓，說道：“那再晚一天吧，外婆剛好想起要去拜訪一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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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屍體依舊還停放在醫院中。
粟寶和哥哥、爸爸到醫院，詢問起小美的情況。
之前小美的主治醫生搖頭嘆氣：“這個孩子還是很乖的，各項治療都配合，很聽話。”
“她和小九一樣，都是很努力的孩子，求生意志很強。”
所以她們雖然都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但一直以來控制的還算可以。
“不經過任何特殊治療的急淋只能存活三個月左右，但經過現代的治療手段，還是有很多人能長期生存的……”
甚至大部分人可以獲得長期的無病生存，幸運的還獲得治癒機會。
只是治療複雜且持續時間長，需要家屬和病人都抱着積極的心態。
因爲有這樣的希望，兩個孩子都很配合，積極的爭取着自己能長大的機會。
“可惜了，這兩孩子都沒熬過這一關。”主治醫師說起來依舊覺得心疼不已：“長期的治療在她們身體裏積累毒性，她們對方案不是很耐受，我們也很盡力了。”
爲了這兩個孩子，科室的所有人都操碎了心，甚至都已經把這兩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小美是家裏老人家大壽，孩子很少能見到爺爺奶奶，家屬沒忍住，回去了一次。”
耽誤一天入院時間，按理來說應該是不要緊的，但有可能是路途的奔波。
“總之原因是很複雜的，小美辦理入院的那天就不行了，早上有點感冒，中午就發燒了，送到搶救室都沒能搶過來……”
主治醫生說到這裏，鼻子不由得發酸，轉過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小九倒是沒耽誤，只是命不好，清明節前那段時間天氣陰晴不定，正好是流感高峯期。”
小九也是感冒發燒了，對別人來說很小的疾病，對她們來說每一次都是災難和考驗。
“小九這次也沒能扛過去。”主治醫師眼眶微紅：“引發了感染，也只比小美多撐了一天。”
兩個孩子去世後，兩邊家長有截然不同的表現。
都是傷心欲絕，當媽的當場就暈倒在醫院。
難以置信、不願接受。
“只是最後小九的父母帶小九回家了。小美的父母卻不接受小美死的事實，不肯帶走屍體，哪怕冰凍保存也不肯帶走。”
“他們現在都還在積極地尋找着各種辦法，魔怔的相信冰凍人能再次活過來。”
“甚至爲了這個，還找道士來留住小美的魂魄，給他們爭取時間。”
主治醫生說完情況，依舊不住的嘆氣。
“現在小美還躺在冰冷的太平間裏，我們看着心疼。”
跟醫生道謝並告別後，粟寶覺得心底沉甸甸的，默然不語。
沐歸凡牽着她的手問道：“怎麼了？”
粟寶有點難過：“媽媽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一直被外公外婆和舅舅們護在城堡裏，按照剛剛醫生的說法，媽媽應該是得到了長期生存的機會。
可最後造化弄人……
沐歸凡抱起她，輕撫她後背，無聲安慰。
怪他，沒保護好蘇錦玉……
粟寶他們很快找到小美的家人。
跟小九不同，小美是外地的，家人爲了給她最好的治療才搬來京市住，長期租房。
可以說老家的房子車子都賣了，傾盡一切救小美。
剛到單元樓，蘇何問就動了動鼻翼：“好弄的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