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第一次知道,原來修道會涉及那麼多的穴脈。有些穴位的地方還很隱祕。
獨孤極手覆在她手上,手指壓着她的手指去按。
她眼角溼潤,呼吸不暢地道:“這,這裏真的有穴位?你不是在,騙我吧……”
“有。”
獨孤極答得義正言辭。
有,她也受不了。
白婉棠抽手推他一把,“我不學了。”
他在牀邊,眉眼帶笑,眸帶欲色,“那我教你別的。”
他欺身過來,白婉棠一邊推他一邊又忍不住笑,“我不學了,什麼都不學了……”
獨孤極拉着她的手揉捏兩下,往自己身上帶,“我不碰你了,你來碰我。”
“我不。”
話雖如此,白婉棠還是半推半就地觸上他的身體。
他呼吸越發急促沉重,險些擦槍走火。
若不是外賣小哥突然打來電話,白婉棠懷疑他根本不會等到晚上了。
她接了電話,讓外賣小哥把外賣放在樓下,順手同華姐說請年假,明天不去上班的事。
放下手機,摸摸獨孤極變得不悅的臉,她笑得很歡,“我去拿外賣了。”
她拿完外賣上來,獨孤極面色如常。
不往下看,還以爲他這麼快就恢復好了。
白婉棠坐到他身邊,把粥拿出來,憋着笑道:“先喫飯。”
獨孤極口味清淡,她給他點的是白粥。
自己則點了紫米甜粥。
獨孤極拿着勺子翻動白粥,慢吞吞地喫起來。
白婉棠喫完自己的粥,伸勺去他碗裏舀了一大口喫下,然後放下勺子道:“你怎麼喫這麼慢,我先去卸妝洗澡啦。”
獨孤極擡眸看她,目光定在她沾染了一點白色粥漬的脣角,“我不喫也可以。”
白婉棠“哦”了聲,讓他收拾碗筷。
他突然擡手,手指在她脣畔抹了下,喉結滾動,眸色更深。
她沒多在意,坐到梳妝檯前卸妝,看到脣上晶瑩粘稠,是沒擦乾淨的粥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獨孤極方纔看着她的嘴在想什麼,震驚地回頭看獨孤極一眼。
她想罵他是不是變態,喝個粥都能想那麼多。
可他神色坦蕩,估計罵了之後,喫虧的還是自己,忍了忍繼續卸妝。
卸完妝,拿上衣服準備進浴室。
丟完外賣垃圾的獨孤極剛好過來,順手將她手裏的衣服扔回房間。
白婉棠困惑地眨眨眼。
他一邊脫衣一邊推着她進浴室,“一起洗。”
“不……”
“衣服脫了更方便教你修道。”
“我不想學。”
“我想教。”
他反手將浴室門鎖上。
白婉棠僵了幾秒,還是轉過身背對着他脫衣服。
也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她這樣安慰自己。
但和他一起洗澡還是第一次。她還是好緊張,連帶着脫衣服的動作都變得生澀。
拉鍊好難拉。
她拉了幾下,拉不下來。
獨孤極的手輕輕拍開她的手,輕輕幫她拉下。
她向後看了眼,瞧見他赤裸的肩頸,不敢往下看,連忙收回視線,繼續解自己腰上的扣子。
釦子怎麼也變得這麼難解!
是她手指僵化了嗎?
白婉棠解了半天只解開一個。
獨孤極再次拍開她的手,幫她解。
他彎腰俯身,胸膛壓在她背上,嗓音低啞地問她:“不想的話我不勉強你。”
白婉棠:?這話不像他嘴裏能說出來的。
她脫口而出:“你被奪舍了?”
獨孤極沉默片刻,手上一用力,把她抱起來坐在洗漱臺上,親自動手幫她脫。
白婉棠愣愣的。
他似笑非笑道:“你覺得這樣纔是我?”
“嗯。”
話音落下,她有點後悔。
獨孤極沒給她後悔的機會,嗤笑一聲,把她抱進浴房裏。在浴房裏好好教了她一番,待會兒他們一起修道,要用到的穴脈。
白婉棠洗完澡,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腿軟得幾乎站不住,還是獨孤極將她從浴室裏抱出來的。
她身上只裹了條浴巾,窩在他懷裏。
他垂眸看着她道:“還沒開始,待會兒你可怎麼辦?”
白婉棠眨眨眼,半帶撒嬌地說:“要不你讓我歇歇?”
獨孤極扯脣:“不好,那不像我。”
白婉棠:“……”
她要是有力氣就給自己嘴來一下子。
她爲什麼要在他好不容易溫柔退讓的時候,說那種屁話。
他把她放到牀上。
白婉棠緊張地腿都繃緊了,“關燈……”
“不關,關燈我也能看見。”獨孤極壓過來,吻了吻她的眼睛,“但你就看不見了。”
白婉棠:“……”
她不想看。
她閉上眼睛,眼睫顫了顫。
失去視覺,其他感覺卻變得更加敏銳。
她能分外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氣息時重時輕,有時還屏住呼吸般,刻意地延長放緩。
他呼吸凌亂的聲音在她耳邊放大。像羽毛鑽進她耳朵裏搔動,好似有微小的電流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的神經。
白婉棠睜開眼看他。
他脣貼着她的,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按住她的後腰。
手掌貼在她光滑的肌膚上,她感受着他的溫度,皮膚的紋理。手不自覺順着他的脊背往前,觸碰到他線條流暢的肌肉,忍不住笑了下。
她想摸他腹肌好久了,手感好好。
他的肌肉緊繃起來,像受到刺激而要爆發的野獸,目光凌厲炙熱地盯着她。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獨孤極的髮絲貼在她汗溼的側臉上。
白婉棠想撥一下,手指動了動,實在沒力氣,她轉動眼眸看他。
他側着身體在她身邊,興致勃勃地注視着她,沒有絲毫疲憊之色。幫她理了理她的頭髮,又拿來毛巾給她擦臉。
白婉棠越看他那張興趣盎然的臉心情越複雜,轉眸看向窗戶,不看他。
卻看到,晨曦的微光從窗簾縫裏透入房內。因房間裏開着燈,所以才分外不明顯。
她驚詫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天亮了!”
獨孤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