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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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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婉棠身上黏溼,被寒風吹得哆嗦。

    她想自己一個俘虜哪兒能和獨孤極搶湯池啊,果決地轉身離開。

    跨過那倒下的屍體,她瞥見“宓媱”變了個樣,原本那張美人臉赫然變成了一個低等女魔的臉。

    她忽的想起書中的一個劇情:

    宓媱被送入魔祖在修真界的宮殿後,與崔羽靈極不對付,後來因暗殺魔祖被五馬分屍,神魂俱滅。

    這暗殺,是崔羽靈的設計陷害。

    如此拙劣的陷害,獨孤極不可能看不出來。但在宓媱和崔羽靈之間,他還是選擇保住崔羽靈。

    白婉棠收回目光,控制自己不將書中劇情聯想到此刻的情況。

    她頂着滿身血污回寢殿,嚇得殿內魔侍心驚膽顫地問她怎麼了。

    她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那溫泉池的守衛過來,說她可以去洗了。

    她跟隨守衛過去沐浴,待她回來,寢殿的魔侍全被換了一遍,只留下一個她有點面熟的魔侍。

    那魔侍是先前給她拿火盆,說要幫她燒衣服的,也是後來聽從獨孤極的命令把她衣服搶走的那個,年紀看上去比她大些,叫梅英。

    她記得這些天,旁的魔侍都在碎嘴,只有梅英一直沉默。

    晚上喫飯,她的飯菜又好了許多。

    等她喫完,梅英撤走飯菜,按照獨孤極的命令把內殿的燭臺也都撤走了。

    她問有人刺殺她的事怎麼處理了,梅英道:“尊主叫人把屍體清了,不許再提。”

    白婉棠兀自笑了笑:“看來我的利用價值也不是很大。”

    她叮囑梅英守好她,別讓人把她給殺了。

    梅英無言以對,聽出她話裏的苦澀,安撫她兩句,看她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上牀休息。

    過了好久,夜深了。她的被子被掀開,一個冷如冰的人躺在她身後抱住了她。

    她半夢半醒間知是獨孤極,僵着身子不動,也不說話。

    獨孤極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她裝不下去鎮定,睜眼回頭瞪他,“你幹什麼。”

    獨孤極不說話,摸到她的靈臺處,將伏火珠取出收起,又給她灌輸了一點靈力。

    靈臺久旱逢甘霖,她的身子舒適了不少,也逐漸暖了起來。

    他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嗓音帶着睏倦的惺忪:“別放火把這兒燒着了。”

    白婉棠羞惱地把頭轉回去不看他。

    原是她多想了。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立馬睡覺,卻睡不着了。到了後半夜入睡,沒睡一會兒,一大清早又被叫醒。

    獨孤極在屏風後換衣服。

    他不喜旁人近身,一向都是自己換,叫人全部退下去。

    但今日留了梅英在牀邊,捧着一套衣裳頭面叫她起牀換。

    她隨手抓起那衣裳瞧,料子和款式都與獨孤極身上的極像。裹金邊的暗紋白衣,完全就是獨孤極身上那套的女款,還薰了和他身上相同的香料。

    她把衣裳拋下,只管穿自己的衣服。

    梅英甚是爲難,又不知怎麼稱呼她,乾巴巴地請求道:“換上吧,尊主今日要帶你出門。”

    白婉棠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還是穿自己的衣服,“我穿自己的也能出門。”

    獨孤極正從屏風後走出來,理着袖子皺眉道:“你以前從不這樣惹人厭煩。”

    “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被人利用的傻子。”

    “……”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

    梅英捧着衣裳發抖,大冷天的,頭上滲出汗來。

    獨孤極叫她把衣裳放下,退下去,她如蒙大赦地跑出去,還未跑遠就聽見內殿裏傳出吵架的聲音。

    沒吵幾句又聽白婉棠大喊:“獨孤極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你再扒我衣裳,我就把衣裳燒了!”

    獨孤極沉沉地道:“你試試。”

    “試就試!”

    “白仙仙!”

    “你,你讓我試的,這不能怪我!”

    屋裏傳出燒焦的味道,梅英不敢再聽,捂着耳朵逃命似的跑遠。

    雪停了,天氣正漸漸迴歸七月應有的模樣。

    陰沉了多日的天,今天有了些許陽光。

    白婉棠穿着被燒焦一塊裙襬的雪白華裳跟在獨孤極身後,走在長廊下。走動間,腳上的細金腳鐐在去裙襬下若隱若現。

    她頭上丁零當啷墜着髮釵玉環,和獨孤極頭上的金玉冠也是一個色系。

    路過的魔族瞧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完完全全成了獨孤極的一個所有物,從頭到腳都是他的印記。

    她還是自己換上了這套衣裙頭面。

    因爲她不換獨孤極就要親手幫她換。

    她燒了衣裳都擋不住,反倒提醒了他把伏火珠放回她身體裏去。

    獨孤極無事發生般在她身前走着,也許是冷了,想要牽她。

    她把手揣進袖子裏。

    他沒有回頭,沒有看到她的拒絕,但手還是向她伸了一尺便收回去。

    他們靜默地走上敬天台。

    千級臺階上是他的位置,他坐下,用雪白的毛毯蓋着腿。

    白婉棠站在他身側,刻意忽略下方的魔族和崔羽靈,一眼看到被押跪在千級臺階下的玄鴻宗弟子。

    他們都是她認識的人,都在看她。

    她也在看他們,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天爲“白鶴”殺到敬天台下的自己。

    原來那天獨孤極看到的她是這樣的。

    狼狽至極,屈辱至極,卻拿高高在上的他無可奈何。

    那些魔族瞧見白婉棠,皆是皺眉。

    他們前幾日就聽崔羽靈說,白婉棠身懷神骨神蓮,是正道針對魔族的一大殺器,請獨孤極立刻斬殺白婉棠。

    可獨孤極之前沒給迴應,只將白婉棠留在寢殿,去哪兒都有人跟着。他們就是想下手暗殺也找不到機會。

    昨日有人裝成魔皇之女的樣子抓住機會暗殺白婉棠,卻被魔祖親自動手殺了,跟隨白婉棠的魔侍也都被清洗了一番。

    魔祖知道他們都有殺心,給了他們關於白婉棠的答案:“她是寄養神骨神蓮的容器,神骨神蓮是我的,她自然也是我的東西。”

    魔祖對待所有物的態度,他們都清楚。

    除他以外,誰也不能碰。否則東西要毀,碰的人也要死。

    這次暗殺,是魔祖念在白婉棠曾是正道修士,他們又剛從魔域出來歸順於他,給了他們面子沒有追查下去。

    雖然人不是他們派去的,但他們依舊領情,放棄殺白婉棠,派人到處去尋找抽出神骨神蓮的方法。

    獨孤極默許了他們的行動。

    崔羽靈知道獨孤極對神骨神蓮的執着有多病態,也只盼着早日找到抽骨之法,或是再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殺了白婉棠,永絕後患。

    她如今雖得獨孤極用,但魔族終究因她是人類修士而不信任她。

    這些天她幫助這些魔族攻佔了三個州城,還將那些倖存修士必定會逃往無相城一事告知了他們。

    魔族探查後確定她的消息屬實,這才勉強接納她。

    今日是他們忙活了大半個月,第一次休息,魔族將她帶過來一起“玩遊戲”。

    跪在階下的玄鴻宗弟子們,是獨孤極昨日特意點了名挑出來的。

    他示意等候的魔族們不必呆站着。

    魔族便各自分散開,挑選出他們看中的修士,拎到一邊,開始他們的虐殺遊戲。

    崔羽靈被這遊戲嚇得愣了下,爲了融入魔族,還是硬着頭皮參與其中。

    白婉棠閉上眼睛不去看。但一聲聲痛苦的慘叫與叫罵,無時無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經。

    她聽得渾身僵直,雙手攥成拳。

    獨孤極不喜歡血,這些魔族就想出了各種不讓修士流血也能折磨他們的玩法。

    獨孤極饒有興味地瞧着,餘光瞥見白婉棠痛苦的神色,眉頭皺起,去拉她攥得死緊的手,“你怎麼不看?”

    白婉棠別過臉甩開他的手:“我不想看。”

    她所受的教育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場景。

    獨孤極眉頭一緊要發作,忍了忍,沒同她計較,收手靠回到椅子上道:“你想自己親自動手,就下去挑幾個。”

    “……”

    “我幫你挑?”獨孤極耐着性子伸手指了個修士,“把那個叫宗開宏的帶過來。”

    他對白婉棠擡擡下巴,道:“去吧,別把血弄我這兒。”

    他以爲他這樣耐心,她該高興起來。

    可她轉過臉來看他,卻是眼眶泛紅,屈辱又驚恐地道:“獨孤極我又怎麼惹你了,你至於這樣恐嚇我嗎?你讓我看這些,讓我去親手殺他們,是想威脅我聽你的話,警告我如果以後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嗎!”

    獨孤極怔了一怔,難以置信地盯着她。

    他突然覺得他記下她在陰陽關說的這些欺負過她的人的名字,回來一個個點名留下這些人,還帶她過來報復回去的行爲,就是個笑話!

    “對,我就是要你聽話。”

    “你是我的東西,你就該聽話。我告訴你,以後你要麼乖乖做我的東西,要麼就去死。”

    獨孤極病態地笑起來,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甩到階下去,叫人把宗開宏抓過來丟到她面前。

    她踉蹌幾步,站穩身子眼睛通紅地擡起頭來看他。

    他拔了身邊侍衛的劍丟到她腳邊,手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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