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離可有與蘇鈺私下會面?”李青雲問道。
“這……蘇太醫今晚前去瑤華宮爲獨孤公子把脈。”陸公公小心翼翼的詢問,“可需要換人爲獨孤公子把脈?”
“不用。”李青雲大概能猜出來那兩個人會謀劃一些什麼。他不會阻止這兩人見面,相反,一旦他們露出馬腳,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治罪。
“蘇太醫爲人溫柔,若陛下喜歡,也可……”陸公公嘿嘿笑了一聲。
李青雲臉色一黑:“朕不喜歡他!陸小花!你別再想方設法給朕塞男人了!”
“奴才這不是怕陛下寂寞嘛?”陸公公捏着蘭花指道:“您如今都二十有四了,身邊連個貼身照顧體己暖牀的人都沒有,前些年周國送來的那位質子,您雖覺得人家好看,卻也沒有真的寵幸他。陛下,獨孤離畢竟不是您唯一的選擇。”
“無人能與獨孤離相比。”李青雲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只可惜獨孤離他碰不得。
陸華愁眉苦臉:“您啊,怎麼就栽在獨孤離身上了。”
“通知下去,明日上朝。”李青雲撣了撣身上的衣塵。
“是。”陸公公諂媚的笑着。
瑤華宮,歷來是後宮寵妃居住的宮殿。裝潢華麗,可以說是除了皇后寢宮坤德宮,最爲華麗氣派的居所,
居於此地,正是榮寵的象徵。
蘇鈺奉命前來爲獨孤離把脈。
“下官拜見獨孤公子。”蘇鈺的眼神緩緩往上。
獨孤離背對着他,一襲月白色長衫,素衣如雪,墨發如瀑,背影修長,令人心馳神往。
獨孤離緩緩轉過身,一張臉俊美如神祇,墨色瞳孔如冰如雪般絕色,眉間硃砂痣更添豔冶,一襲雪白袍服一塵不染。
蘇鈺滿眼驚豔:“阿離,”蘇鈺看向獨孤離滿眼的擔憂與情意,“這些日子,那昏君可曾再次逼迫你?”
獨孤離避而不答,命宮人關了大殿的門,他看向蘇鈺,直入主題:“你給他下毒了?”
蘇鈺愣住。然後輕笑着承認:“是,我在藥裏下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那是一種很難發現的毒,是我親自煉製的。阿離,你高興嗎?”
“不會被發現?”獨孤離輕聲問道。
“不會。”蘇鈺非常自信。“阿離,我的神醫名號在江湖上並非浪得虛名,我熟知的毒藥更是千奇百怪,這太醫院裏的所有太醫沒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出來。”
獨孤離輕輕勾起脣:“蘇太醫,我贊同你的做法。但你做這些爲了什麼?”
爲了你!
蘇鈺差一點說出來。但是他不敢,只能大義凜然道:“他不配做雍國的皇帝,他在位的這些年裏,百姓妻離子散,民不聊生,他卻掠奪男色,隨意弒殺臣子,這樣殘暴的昏君,不該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
“你說的沒錯。”獨孤離瞳孔冰涼如雪。他欣賞蘇鈺,“我有一個計劃,一個讓李青雲國破家亡,並且不得好死的計劃。蘇鈺,你願意爲我所用嗎?”
蘇鈺激動起來,素來溫柔的瞳孔此時變得有些瘋狂:“我願意!”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獨孤離看不到蘇鈺眼裏的瘋狂與癡迷,他只以爲蘇鈺同樣恨透了李青雲的暴戾專斷,以及他的昏庸無道。
“好。蘇太醫,有勞你繼續煉製那種藥物。”獨孤離緩緩說道。
他聽聞過蘇鈺在江湖上的名聲與傳言,對此人也算是瞭解一二,他非常信任蘇鈺。
“好,好。”蘇豫二話不說,連忙奉上藥包,環顧了四處,見無人,便小聲說道:“我煉製了許多這種毒藥,混進那昏君的日常喫食中,相信兩三年就能讓李青雲的身體羸弱,病入膏肓,無法用藥醫。”
獨孤離接過藥包,淡淡道:“此事,絕不能讓李青雲和保皇派的人知曉。”
“那是一定的。”蘇鈺鄭重的點頭,“你記得每隔五日,晚上找機會給他喂藥,千萬別被人發現。”
獨孤離神色諷刺,扯了扯脣:“我假意奉承,稍微給李青雲一些甜頭就能讓他神魂顛倒,他對我沒有防備,不會察覺出什麼。”
蘇豫臉色瞬間一變,眼睛紅了,嫉妒無比:“不準讓他真的碰你,知道嗎?”
獨孤離自然不會。
首先他不好男色,其次他對那種事情兒時有過童年陰影。他覺得兩人在房間裏做這種事情噁心極了。
尤其是雌伏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作爲孌童一樣被人玩弄,根本就是毫無尊嚴,低賤無比,只要一想到都會噁心到想吐。
蘇鈺再也不願意說這些傷心的事情了,他看着獨孤離,溫柔道:“阿離,什麼時候,你我離開這紛亂世事,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隱居……”他想與獨孤離一輩子在一起。
獨孤離冷冷地望着蘇鈺,“蘇太醫,別說這些讓我誤會的話。我不喜男人,如果我發現你對我有其他心思,我會終止與你的合作。”
蘇鈺苦笑道:“沒有,阿離,我對你,只有知己之間的同病相憐。”
蘇鈺離開瑤華宮,回過頭望着瑤華宮正殿大門,眼神隱忍而溫柔。
李青雲,你怎麼配獨佔獨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