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畫中的內容,青婉怔住了。
畫的是她,還有爾東浩和墨曜等人,不過重點的筆墨在她身上。
相較於昨晚那幅未畫好的夜景畫,現在這幅畫卻畫得很好,青婉都以爲是自己的相片被陸昊印上去的呢,畫得太像的,爾東浩的神情都刻畫得很豐滿。
這個陸昊的丹青造詣看來相當的不錯。
“這是我們昨天初見時的情景,你款款而來,如同仙女一般,那一幕也如烙鐵一般,一下子就烙入了我的腦海裏,讓我怎麼抹都抹不掉。”
陸昊輕聲說着,等於告訴青婉,她已經被他烙入了心底,忘不掉。
她是別人之妻,陸昊對她一見鍾情,但也不敢直直白白地告訴她,他一眼就看中她了,只能隱晦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這畫,你要嗎如果你不要,我就自己珍藏。”
陸昊定定地看着青婉,問她。
她要是不收,那他就把爾東浩和墨曜等人都剪掉,然後保留她,再好好地珍藏着。
她要是收下,由於她的男人也在畫中,想來,她的男人不會把畫撒了吧
青婉當然不想讓自己的畫像流落在外。
雖說陸昊還是可以再畫她的畫像,不過這一幅交到她的手裏了,她就要收回來。
她一邊捲起畫,重新用小紅繩綁住,一邊對陸昊說道:“陸先生的畫畫得很好,謝謝陸先生贈畫。”
這話,她收下了。
陸昊見她肯收下畫,既開心又有點失落。
不過想到自己還能再畫她的畫像,又不覺得失落了。
只要他想,他可以天天畫她。
“陸先生,我先走。”
青婉拿着畫卷,再一次想走。
陸昊這一次沒有阻攔她,卻跟着她走。
“清晨的空氣清新,山莊又安靜,我也想散散步,吹吹風,讓自己的頭腦更清醒清醒。”陸昊捨不得錯過和青婉相處的機會。
雖說他一夜未眠,不過他真的不困。
只要能和青婉多相處相處,他不用補眠。
“陸先生,你散你的步,別跟着我呀。”青婉有點不悅地說他。
他這樣寸步不離地跟着她,爾東浩看到了,夫妻倆又得鬧矛盾。
現在的爾東浩反覆無常,變臉如同翻書,哪怕他是爲了她,青婉也有點怕怕的,儘量不去惹他反臉。
陸昊笑了笑,“我是散我的步呀。”
青婉停下來,看了他幾眼,便說道:“我想我先生快起來了,我先回去。”
然後,撇下了陸昊,轉身快步回酒店去。
這麼美好的清晨,就被陸昊打擾了。
青婉對陸昊的好感打了個折。
她都反覆跟他強調,她已婚,陸昊還是粘過來。
青婉回到房裏的時候,發現爾東浩已經不在牀上,她以爲他在浴室裏,近前了,發現浴室的門是虛掩着,她輕輕地推開些許看裏面,卻沒有人。
爾東浩去哪裏了
“回來了”
爾東浩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青婉連忙扭頭,看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她笑道:“你怎麼不聲
不響的,把我嚇了一跳,剛剛你在哪裏,我進來沒看到你。”
爾東浩看向陽臺的方向,淡淡地說道:“我在陽臺上看着。”
他們住的樓層高,在陽臺上往下看,會不會看到她和陸昊說話
青婉心裏有幾分忐忑,面上不顯,笑着問他:“昨晚睡得好嗎”
爾東浩不答,視線落在她拿在手上的那畫卷,問她:“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青婉又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那畫卷遞給爾東浩,解釋着:“我剛纔出去散步,在酒店門口遇到昨天的那位畫家,他叫陸昊,他說他畫了一幅畫,要送給我,我看了,他畫的
就是昨天的情景,有你,有我,我便收下了畫,他說,我要是不收這幅畫,他就珍藏起來,你我都在畫中,我怎麼能讓他把畫珍藏起來,所以就收了。”
這樣解釋,爾東浩應該不會生氣吧
“哦,是嗎”
爾東浩的神色平靜,青婉還真看不出他此刻有沒有生氣。
他展開了畫卷,打開畫來看。“東浩,你看,他把你畫得很像,就像把咱們的相片印上去一樣。”青婉小心地說道,依舊留着着爾東浩的神色,打算他生氣,就先撲倒他,給他甜甜的早安吻,說不定能
保住自己。
爾東浩不得不承認,陸昊的畫畫得是真的很好。
如同青婉所說,陸昊畫的人物,如同把人家的相片印上去一樣。
只是,陸昊重點畫的是青婉,他爾東浩不過是陪襯,爾東浩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擡頭問着眼前的小女人,“你喜歡這幅畫嗎”
青婉愣了一下。
她喜歡嗎
她其實挺喜歡這幅畫的,可她不知道她回答喜歡後,會是什麼結果,說不喜歡吧,又是什麼結果
“東浩,你喜歡嗎”
爾東浩淡冷地說:“我不過是陪襯,你纔是主角,我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如何”
青婉:“”
爾東浩眼神深深地看她,一副非要她給個正確答案的架勢,在青婉斟酌着要開口的時候,爾東浩卻說:“不是說了嗎,以後都叫我老公。”
時刻提醒她,她是他的妻。
也時刻警告別人,她是他的妻,誰敢搶他爾東浩的妻,他能把別人家夷爲平地,讓人家家破人亡。
“老公。”
青婉識趣地叫了一聲。
“這畫,你喜歡嗎”
青婉:“一般般吧。”青婉覺得這個答覆保持着中立,既不是喜歡但也不討厭。
畢竟這是她的畫像。
她沒理由討厭自己是吧
“你只能回答,喜歡或者不喜歡。”
青婉在心裏腹誹:他的牛筋性又犯了。
“不喜歡。”
青婉無奈地作出選擇。
哪怕是自己的畫像,可是陸昊畫的,她要是說喜歡,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會很生氣的。
“不喜歡呀,不喜歡好呀,我也不喜歡,那就不要了,把它撕掉。”爾東浩看着她,一邊說道一邊用力地撕着畫。
青婉默了默,然後說道:“嗯。”還以爲能保住這幅畫,結果還是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