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2章
快馬入宮，一路放行。
皇宮禁內，出現這般場景，要麼謀反，要麼皇帝病危。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消息都沒有傳播。
在年輕的宮女太監還在爲丹陽公主今日出嫁而感到高興的時候，一匹快馬衝過太極殿外，一直衝入後宮。
一路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了，可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宮女太監，幾乎都是驚恐地癱坐在了地上。
因爲如果有人死了，那他們這些宮女太監，將有一大半去陪葬。
白宋騎着小黑，傾盡全力，每次遇到需要輕功的時候，白宋總會去後悔自己爲什麼不好好練練。
當聽到皇后病危的消息時，白宋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任誰犯病白宋都不慌，都有把握救治，唯獨聽到是皇后的那一刻，他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癌病復返，十死無生。
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很快，白宋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皇后寢宮內。
這裏面已經圍攏了不少人，皇上、太子、妃嬪、宮女、太醫、太監......
除了皇上，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顫抖不已，只有李世民抱着皇后痛哭不已。
“白宋！快！快幫朕把皇后治好！”
白宋在來的路上已經把所有的情緒藏在了心裏，做好了一切準備，也不慌張，立即上前查看。
同一時間，拿出一張藥方給太醫去抓藥。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發現的？怎樣引起的？”
李世民瞪了一眼小太監。
小太監就是跟隨皇后娘娘的那個，嚇得一哆嗦，低着頭嘰裏呱啦地說：“皇后娘娘，原先要出宮，走在半路上突然就犯病了，然後小人就帶着娘娘回來了。”
“中間沒有什麼異常？”
“沒......沒有。”
“不可能！”白宋斷然道。
“皇上明鑑，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李世民揉着太陽穴，問白宋：“你爲何如此肯定？”
“皇后癌病復發，乃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絕不會突然病重至此，除非是外界因素干擾所制，皇后娘娘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來人吶！”李世民大喝一聲，“把這人拖出去給朕砍了，看他還說不說實話！”
“皇上，皇上冤枉啊！”
不管小太監怎麼哭訴，眼下如何平息皇上的悲憤？
眼看着小太監要被抓走，奄奄一息地皇后娘娘突然動了動手，抓住了白宋的手腕。
“娘娘......”
“白宋......他......他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
皇后娘娘艱難地搖搖頭。
白宋看着不忍，鼻子也有些發酸。
面對皇后，白宋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不單單是因爲她是向南的母后，更因爲她是歷史上最富賢明的一位皇后娘娘。
從見到皇后的第一眼開始，白宋就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而且在這滿是錯亂的歷史記錄中，關於長孫皇后的故事還保留着一點難能可貴的真實。
白宋多受其恩，皇后娘娘多次出言保護。
白宋曾爲了皇后第一次直接干預歷史，以爲自己這樣能夠爲皇后娘娘續命。
白宋以爲自己成功了，因爲歷史的車輪已經變換的方向，無數的不同接連驗證者白宋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可誰能想到那麼多的事件有了改變和不同，爲何歷史偏偏要讓皇后娘娘回到她的宿命之中？
白宋不甘，雖然身爲大夫，但他現在真的是無能爲力。
“皇上......”
“觀音婢，我在......我在......”
“讓人都出去吧，不要影響白宋爲的我治療。”
“......”李世民表情爲難。
白宋也說道：“皇上，還請回避片刻，讓我爲皇后娘娘細細看看。”
“白宋，你有幾分把握？”
白宋臉色一沉，低着頭，沒有回答：“皇上，還請回避一下。”
白宋的表情似乎說明了一切，李世民起身之後一陣眩暈，差一點兒暈倒。
李世民咬牙撐着，晃晃悠悠到了門口，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離開。
寢宮之中沒了他人，白宋想要解開皇后的衣裳，確認一下情況。
皇后娘娘卻將手放在了白宋的手背上，含着淚說：“不必了。”
“皇后娘娘別擔心，我會有辦法的。”
“白宋，本宮是託與你，你要好好聽着。”
“皇后娘娘您說。”
“本宮待你如何？”
“皇后娘娘待白宋如姐姐一般，亦如母親一般。”
“那本宮求你發個誓，往後不管太子犯了什麼錯，你......你都要護他......護他登上皇位，不管他有多麼不好，他終究是你的學生，是本宮唯一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他的皇位。”
“......”白宋呆呆地看着皇后娘娘，有些手足無措。
“白宋，你......你倒是發誓啊。”
“好！白宋在皇后娘娘面前對天發誓，日後不管太子李承乾做了什麼事情，一定護持左右，讓他順利登上皇位，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皇后娘娘聽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有你這個誓言，本宮......本宮就安心了。”
“安心？娘娘可千萬不能安心，您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啊！”
“白宋，本宮不如你，教不好孩子，也做不了天下之表率。以後承乾還得你多多引導......”
“承乾是我一手調教的，他一定不會有所成就。”
“雖然你一直在調教承乾，可不要忘了承乾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影響。小心丹陽，一定要讓承乾遠離她，切記！”
“我知道。”
“你不是想知道本宮爲何突然病發嗎？”
皇后娘娘話音一頓，顯然又回憶起了那些不想回憶的事情，頓時咳嗽起來，嘴角已有鮮血。
“娘娘！”
“你湊過來，本宮只說你一人。”
白宋湊到皇后嘴邊，側耳去聽。
只見白宋目光逐漸凝重，額間青筋直跳，最後看向房門口，似乎在尋找那個逆子的位置。
皇后說完，輕輕拍了拍白宋的手：“記住你的誓言，不要過分苛責他，他還是個孩子......”
白宋點頭，什麼都不想再說，取出隨身的銀針來，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