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買了鋪子?”靖遠將軍夫人聽秦月怡說完,將信將疑的問道。
“姑母,真的買了鋪子,我讓人去打聽的,說是表哥把虞竹青賣出去的鋪子,又買了回來。”
秦月怡一跺腳,急道:“姑姑,表哥的錢都花在這裏了,這以後……這以後的鋪子算是虞竹青的還是算將軍府的。”
如果算是虞竹青的,那就是她的嫁妝,哪怕靖遠將軍府裏是將軍夫人秦氏當家,也和秦氏無關。
如果是靖遠將軍府的,那些鋪子就要交到秦氏手中,當成將軍府的公用,而不是虞竹青一個人的。
這裏面的意思可不只是表面上聽到的這些。
秦氏坐不下去了,驀的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姑姑,我陪您過去。”秦月怡急忙擡腿跟在秦氏身後。
一行人一起往書房而去。
書房門口,許誠遇到了自己母親和表妹。
“母親。”許誠上前行禮。
“見過表哥。”秦月怡也急忙柔婉的行禮,盈盈的眼眸中俱是情意,只是許誠根本沒注意到,母親來的蹊蹺,這個時候過來就頗有幾分其他的意味在裏面了。
秦氏站定腳步,看了看兒子:“是來了什麼貴客,讓你這麼送出去?”
“不是什麼貴客,只是一個商人,母親請裏面坐。”許誠笑道。
秦氏不悅的道:“既然不過是一個商人,又何須你相送,記住你是將軍府上的大公子,就不是他一個商人能攀附得上的。”
“母親說的是,母親請。”許誠態度極好的點頭,引着秦氏進去,在當中的主位上坐定。
秦月怡緊緊的坐在秦氏身邊,低下頭閃過一絲惱怒,明明她比虞竹青好,表哥爲什麼一直看不到自己?
“聽說他是來賣鋪子的?你買了?”才坐下,秦氏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的確是賣鋪子,但不是替我買,是替虞大姑娘買的。”許誠解釋道。
“什麼你的她的,她的東西不就是你的,你既然買了,就是我們府上的,總不會拿我們的東西去貼補她吧?”秦氏臉色一沉問道,宣平侯府的這個大姑娘,她是真心沒看上,一看就知道是個財家相。
“母親,這原本就是她的東西,銀票也是她送過來的,只是讓我幫着賣一下罷了。”許誠無奈的道。
“她是誰?你的未婚妻,就算銀票是她的,最後不也是你的,你怎麼分的這麼清楚。”秦氏恨鐵不成鋼的道。
店鋪的事情,她之前也派人打聽過,聽說全讓虞竹青敗完了,又氣又恨,之後又說是回到虞竹青的手中,具體什麼,秦氏也沒打聽清楚,似乎說有些問題,又似乎沒什麼問題,之前問過兒子,兒子又說不清楚。
現在一看兒子的樣子,哪裏不知道是兒子的推託之言。
說什麼不清楚,這分明就不打算跟自己說。
這媳婦還沒娶進門,兒子就站在媳婦一邊和自己這個當母親的對抗,秦氏心情能好得起來纔怪,這會伸手虛指了指許誠,恨鐵不成鋼。
“母親,竹青還沒有嫁進來,她的東西自然是她的,就算她嫁進來,這嫁妝裏的東西也是她自己處理,只有那種不識禮數,自家又貪得無厭之人,纔會貪圖媳婦的嫁妝,一心想從嫁妝里扣點財物。”
許誠一臉正色的道。
秦氏的臉色大變,“你……你是說我就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
“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姑母,姑母爲了你操了多少心,爲了你做了多少事,你這樣傷了姑母的心。”
秦月怡站在秦氏這邊,義憤填膺的道。
許誠臉色沉下來,冷冷的掃了一眼秦月怡,沒理會她的指責,站起身對着秦氏深深一禮:“母親,兒子沒有說您的意思,兒子只是防着以後別人說我們府上,竹青的身份不一般,若讓人這麼傳言誤會您,會惹禍的。”
“惹禍?我怕什麼惹禍?”秦氏氣的拿起面前的茶盞砸在地上,臉色鐵青,“你這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這媳婦還沒娶進門,把娘就推了出去,事事站在她的份上,爲她着想,爲孃的……爲孃的……”
秦氏說到氣恨處,眼眶紅了。
靖遠將軍夫人說來好聽,身份也貴重,但其實呢,一年有多少時候可以夫妻團圓,兒子全扔給自己,將軍在外面拼殺,知道她擔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淚,一心一意的撫養兒子,如今倒是讓當兒子的嫌棄。
一看秦氏如此,許誠也慌了,忙道:“母親,兒子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是什麼意思?”秦氏大聲責問。
“母親,能否屏退左右?”許誠道。
“都是爲孃的人,有什麼不能說的。”秦氏沒好氣的道。
“就算是母親的人,有些話也是不該聽的。”許誠一臉正色,堅持道。
見兒子如此說,秦氏稍稍平靜了幾分,揮揮手,讓人下去。
丫環、婆子魚貫的退下。
秦月怡左右看了看,沒動地方,只低下頭揉捏着手中的帕子。
“表妹也請先退下。”許誠沒打算慣着她,今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秦月怡鬧的,他得找個機會把人送走。
“表哥……”秦月怡愣了一下,擡起頭,眼眶紅了。
“好了,你表妹又不是外人,讓她聽聽又怎麼了。”秦氏不以爲然的道。
“表妹先行退下。”許誠堅持,目光冰冷的落在秦月怡的身上。
秦月怡的眼眶紅了,轉過頭向秦氏求救:“姑姑,您看看錶哥……”
“先下去吧!”
“啊!”秦月怡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氏,向來站在她一邊的姑姑居然順着表哥說話。
“心怡,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情姑姑回去跟你說。”秦氏安撫秦月怡道。
“姑……姑姑……”秦月怡驀的站了起來,眼淚落了下來,轉身用帕子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秦氏滿臉心疼,比起虞竹青,這纔是她給兒子選的兒媳婦,偏偏兒子這個倔的,居然就相中了虞竹青。
“母親,禮部尚書府上的事情,您知道嗎?”見秦月怡離開,許誠才問道。
“知道,不就是禮部尚書夫人表面看着是個好的,實際上卻心狠手辣,對待親姐姐的女兒,下手也惡毒。”秦氏冷哼一聲,道,“聽說禮部尚書還想休妻,不過讓尚書夫人的孃家給按住了。”
這事鬧的滿城風雨,也傳到秦氏耳中
“母親,如果不是中山王世子要娶方大姑娘,這件事情會鬧這麼大嗎?”許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