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妾……妾身給三姑娘陪禮。”錢氏急的尖聲道。
虞瑞文停下腳步,冷冷的看着錢氏。
錢氏扶着桌角站起來,伸手顫抖的倒了一杯茶,而後走到虞兮嬌的面前,看着虞兮嬌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三姑娘,此事是麗貞的不是,我……我必然要罰她的,還請原諒她,此事……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虞兮嬌沒有動靜,彷彿沒聽到錢氏的話一般。
“三姑娘……”錢氏哀聲道,目光看向虞瑞文。
虞瑞文冷哼一聲。
錢氏的身子慢慢的跪了下來,臉上的笑容變得蒼白、僵硬:“還請三姑娘原諒我之錯。”
逼着錢氏跪下,虞瑞文是用這種不合乎世俗禮教的陪罪法子,讓虞兮嬌消氣。
錢氏頭低下,掩去眸底的恨毒,她是這個賤丫頭的長輩,卻被逼得不得不對這個賤丫頭陪禮道歉,就算這裏只有三個人,但自此之後,這事就會成爲永遠抹不去的屈辱。
眼底的恨毒如同毒蛇的毒液,卻又不得不壓制要眼底。錢氏甚至不敢露出一絲反抗,這事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此事的罪槐禍首,從來就是錢氏,錢麗貞不過是推出來擋罪的罷了。
“夫人,請起身,當不起你這麼一個大禮。”虞兮嬌緩緩的擡起眼眸,目光平靜的看着錢氏,一字一頓的道,身子卻沒有避開半分。
那麼多人的性命,又豈是一個一個“大禮”可以抹平!
屋子裏,虞瑞文坐在高位,他旁邊站着錢氏,錢氏的眼眶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整個人的神色很萎靡。
虞兮嬌坐在虞瑞文的另一邊,神色平和,念春和燕兒兩個丫環,重新被帶到了屋內,跪了下來。
“念春,這是我讓你埋的包裹?”虞兮嬌淡冷的問道。
“是……是姑娘讓奴婢埋的,奴……奴婢不知道是什麼?”念春看了看包裹皮蓋着的東西,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爲什麼不用晴月,要用你這個二等丫環?”虞兮嬌反問道。
“奴……奴婢不知道。”念春結結巴巴。
“既然你只是二等丫環,也不是我的貼身大丫環,我爲什麼要讓你埋些不便見人的東西?莫不是我更相信你?”虞兮嬌不以爲然的道,現在要做的就是掃尾工作,兩個丫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埋下的是男子的衣裳。
“奴婢……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念春惶亂的道。
虞兮嬌揮揮手,晴月會意,上前當着衆人的面一把扯開蓋着的包裹皮,衆人的目光立時都看了過去,待看清楚只是一堆沒用的紙條布角時,所有人都愣住了,鬧這麼大的陣仗,居然只是這些破東西。
“我們姑娘感念蘭萱縣君當初的救命之恩,準備等徵遠侯府解封之後,再去拜祭,自己親手做了些紙人,折了些紙錢,做了一些衣裳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就成了見不得人的東西了?還說什麼男子的衣裳?”
晴月冷聲道,目光咄咄的落在兩個跪着的丫環臉上,恨聲道:“說,是誰的意思,讓你們來害我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