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翠芝站很長時間纔回神應:“來吧。”
畢竟確實是她親兒子,又是警察親自給送過來的,她雖然心裏覺得尷尬又很不舒服,但也不能直接把人擋在外面不讓來。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阮翠芝把劉虎和吳慧娟領院子,先讓他們去洗澡洗漱。家裏其他人沒有摻和管,都回到正房裏坐下來,看着阮志高和劉杏花。
原本歡喜熱鬧的氣氛總歸受一點影響,但影響也不是特別大,畢竟也不是發生大事情,來的更也不是重要的人。
阮志高拿起筷子口道:“喫飯喫飯,先喫飯。”
總不能因爲劉虎突然出現,他們的家庭聚餐都被影響到。
暫且不提這事,其他人也都陸續拿起筷子,繼續喫飯閒聊別的。
片刻阮翠芝回來,坐下來拿起筷子也沒說。好像大家都有默契一般,喫飯的時候不提這個事,仍保持着剛纔的心情和狀態繼續喫飯。
桌子上的氣氛再度熱鬧起來後,也就暫時把劉虎和吳慧娟拋諸腦後。
劉虎和吳慧娟兩個人輪番梳洗乾淨,並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衣服是阮翠芝給他們拿的,劉虎穿的是嶽昊豐的衣服,而吳慧娟穿的是阮翠芝的衣服。
他們從頭到尾收拾乾淨,家裏人也都喫完飯。
他們正房,臉上掛滿憨厚且有些侷促的笑意,要跟家裏人打招呼。但他們實在一個都不認識,阮翠芝又主動不介紹,這便就再次尷尬住。
阮志高和劉杏花也不稀罕這突然冒出來的外孫,只當是鄉下來的尋常親戚,不與他們說熱絡的話,只叫他倆道:“先去喫飯吧。”
於是與各個人認識一下打招呼這事就免。
飯菜是剛纔喫飯的時候特意拿碗碟留下來的,倒也不是剩飯。
劉虎和吳慧娟哪裏喫過這些好東西,是大魚大肉,於是坐下來捧起飯碗立馬始狼吞虎嚥。因爲這兩天沒喫好,喫飯的時候嘴巴一直塞得滿滿的。
喫到有飽腹感兩人喫飯的動作才慢下來,然後有空轉頭往院子裏看一眼。
其他人都在院子裏站着說話,說到心處便笑出來。
吳慧娟看一會聲說:“他們都好洋氣喲。”
劉虎收回目光,出聲道:“有錢唄,每個人都穿金戴銀的。”
吳慧娟看向他,“早知道你媽現在這有錢,我們應該早點過來。”
劉虎道:“誰能想到她會變得這有錢。”
自從阮翠芝不要他們姐弟個離婚後,家裏人一直都說阮翠芝遲早是會哭着後悔的,說她不能再找到好男人,下半輩子也過不上好日子。
結果誰能想到,她現在過得簡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本來他還猶豫要不要來找她,現在來看到,只覺得這趟是來對。
喫完後一口飯,吳慧娟放下筷子又聲說:“我們突然過來,你媽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都不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家裏的人,連個招呼都不讓打。”
劉虎道:“不介紹就不介紹,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反正她不能不認我。我是她生的,不管去到哪裏,我都是她兒子,她都是我媽。”
吳慧娟又轉頭看出去,“也是。”
阮溪她們在院子裏站着說話消消食,然後又去東廂裏坐下來聊會天。喫完飯便不迴避劉虎的事,錢釧先口說:“肯是他爸叫他們來的。”
劉杏花在旁邊接話道:“也有能是他爺爺『奶』『奶』。”
錢釧問阮翠芝:“三姐,你打算怎安排?”
阮翠芝想想說:“看看吧,先看他們怎說。”
這人都找上來,又有血親關係在,牽扯,真都不管直接攆出去肯是不行的,但要她把劉虎留下來母子情深,那也是絕對不能的。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她總算明白這話的意思。
這點事情阮翠芝和嶽昊豐完能處理,阮溪她們自然也不過分『操』心。
而且因爲阮翠芝不像十五年前對劉虎還有割捨不斷的母子情,看到他還會有情緒波動,會難過會心軟,所也沒叫大家擔心的。
因爲第二天還要上班上學,阮溪他們便沒在阮翠芝家留。看着時間差不,都起身一起出走人,阮翠芝和嶽昊豐把人都送到院子大上。
大家出院子大,招呼着散,各回各家去。
阮溪上車坐下,伸手拉安帶,說:“時候沒一個找媽的,連認都不想認,三姑去鎮上看他們他們都不給三姑好臉『色』,現在倒是找上來叫媽來。”
凌爻發動車子道:“認的是錢。”
阮溪扣好安帶靠在椅背上,“給他個屁。”
吳慧娟喫完飯後,劉虎又去盛一碗米飯。
劉虎徹底喫飽放下筷子,嶽昊豐過去收拾碗筷擦桌子。
時間不早,阮翠芝在西廂收拾一下鋪好牀,把劉虎和吳慧娟帶去說:“你們暫時先在這住一下吧,你們自己有打算沒有?”
劉虎和吳慧娟互看彼此一眼,又看向阮翠芝,劉虎笑着口道:“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還沒有具體的打算,今天見到媽你,心裏就踏實。”
阮翠芝敷衍地笑一下,“在北京這大城市,靠人是踏實不的,只能靠自己。你們要是沒有具體的打算,那我看看給你們安排點事情做吧。”
那當然好啊!
劉虎和吳慧娟一起笑起來,異口同聲道:“謝謝媽!”
阮翠芝勉強又勾一下嘴角,“早點睡吧。”
說完她便轉身出去,並順手關上西廂的。
聽着阮翠芝的腳步聲在遊廊裏走遠,吳慧娟在牀邊坐下來,心情愉悅地左右看一看,笑着出聲說:“那我們是不是也留在北京,真好。”
劉虎更是得意,“有我親媽在,那是肯的。”
吳慧娟清一清嗓子,又湊到劉虎面前聲說:“你注意到沒有,你媽和你繼父只生一個孩。他們這年紀應該不會再生,你媽只有你一個兒子。自古來家裏東西都是給兒子的,那你媽現在有的這些,後不都是你的嗎?”
劉虎聽這話眼珠子越發發亮,出聲道:“好像是。”
吳慧娟抿着嘴脣笑,好像天上突然給他們砸一個聚寶盆一般,又好像劉虎突然平變太子一般。這樣天降鉅富的好事情,居然叫他們給碰上,怎能不高興?
劉虎甚至快樂得壓着聲音“嗚呼”幾聲。
阮翠芝回到自己房間裏,嶽昊豐問她:“他們怎說?”
阮翠芝在梳妝檯前坐下來,看着嶽昊豐道:“說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具體打算。他們自己找到事做,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我們給他們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