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費用從哪裏來?”
“大部分來自募捐,有專人負責,我自己一年投入大概十萬美元。”
哈!真看不出來!
想了想,真是很有遠見啊,直接作用是讓公益社工提高學歷、進而更專業,間接作用是更大的弱勢羣體,怎麼看都是多贏。
“我能加入嗎?”
肯尼思意外,“你想加入?”
“我也有想做的項目,但我不想單獨再做一個。”
“沒問題,你想什麼時候開始做,我帶你過去跟經理開個會。”壓根不是個事好吧。而且未婚妻超級有錢的!
reagup一年大概花個二十萬美元,不包括辦公費用,跟紐約城市大學合作,社工申請進修項目,批准後一次性給付獎學金若干,進修期限爲八週到十六週,或者夜校八個月,視課程不同時間不等。
非常科學,而且行之有效。
到棕櫚島的第三天,張文雅生理期到了。
不方便下水,換了衛生棉條也不想下水,只想躺在沙灘椅上,懶洋洋的不想動。
又不想曬太陽,便躺到遮陽傘下面。
她不下水,肯尼思跳下海遊了半個小時便覺得沒勁,回來了。
“你怎麼不在太陽下面?”度假的精髓不就是曬太陽、曬黑嗎?
“太曬。”冬天的太陽也仍然是炎熱的,紫外線可一點也不少,會曬黑的好嗎。
“什麼?”他不能理解。
“我不喜歡曬黑,我們亞洲人曬黑了不好看。”躺着順便敷個面膜,很好笑。
他揭開面膜,扔在一邊。張文雅瞪他一眼,“我才敷了幾分鐘。”
“你們女人真麻煩。”
“你們男人真麻煩。”
他笑嘻嘻的拖過一張沙灘椅,跟她並排躺下。
“你不陪着我,沒勁。”
自己玩去好嗎。
“讓布魯克或是娜塔莎陪着你。”
“那怎麼能一樣呢?”
“有什麼不一樣?她倆都會游泳,我不會。”
“正因爲你不會游泳纔有樂趣。”
啊,什麼話嘛!不理他。她擦掉臉上的面膜液,仍然躺在沙灘椅上,“你走吧,別打攪我,我想睡一會兒。”
“別睡,來跟我說說話。”他側身吻她,接着又輕點她鼻尖。“你現在舒服一點了嗎?”
“好一點了。”
來月經總歸是不太舒服的,小腹隱隱的痛,又不是太痛,總之不想動。
肯尼思一直陪着她,叫管家拿來毯子給她蓋上,自己先是看了一會兒,還念給她聽,不過沒多久倆人就這麼在沙灘椅上睡着了。
傍晚在沙灘上遛狗,貝果和吐司在雪白的沙灘上撒歡,繞着他倆跑來跑去。
“你喜歡嗎?”
說的沒頭沒腦,但她立即聽懂了,“喜歡。”
“等你回法學院後,我們就只能在週末見面了,要是有休會,我儘量去紐黑文。”
“好。你想要我去華盛頓見你嗎?”
“不用,”他想了想,“週末我們回紐約。你喜歡紐約還是華盛頓?”
“都可以,紐約好一點。”紐約大都會,應有盡有,唯一的煩惱是狗仔隊太多,但他倆現在走哪兒幾乎都有狗仔隊追着,要想不受打攪就只有私人小島和這種高級物業管理嚴格的度假地了。
所以也沒有什麼分別啦。只要度假能做到不受狗仔隊騷擾,張文雅也不是很在意。
遠處是另外一個小島上的燈光,附近有一家大概在開派對,傳來喧鬧的音樂聲。天近黃昏,太陽終於偃旗息鼓,要落下去了。
肯尼思忽然鬆開她的手,蹲下來,單膝跪地,“上來。”
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什麼?”她懵懂的問。
他做了個手勢,她才明白。
擔心的問:“行嗎?”
他猜她肯定從來沒有被人扛在肩上過。
她穿了一條綿綢長褲,小心又興奮,跨上他肩頭。
“坐好了,別摔下去。”他嚇唬她。
她忙想下去,被他一拍大腿,“別亂動。”
她胡亂揉了揉他腦袋。
他站了起來。
驚得她一陣害怕,但接着,哇喔!
頓時成了個巨人!
本來張文雅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重了,怎麼都一百多磅的體重呢,但有着運動員體魄的男人體力好得很,扛着她在沙灘上走着,還說以後也這麼扛着他們的孩子玩,可以一整天不放下來。
她想象了一下他帶孩子的畫面,覺得也不錯。
很好奇的問他:“你願意帶孩子嗎?我是說,照料孩子的一切,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不用保姆的那種。”
他無知無畏的問:“很難嗎?”
逗笑她,“不知道,你可以去哪家醫院的新生兒病房實習幾天。”
“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小可愛,對吧?”他自顧自的說。
就……現在還是不告訴他生孩子等於開盲盒的殘酷事實了吧。他肯定沒有見過卡羅琳懷孕,或者見的不夠多,並且一點兒也不知道親手撫養孩子意味着什麼,纔敢問“很難嗎”這種欠揍的話。
“要是你願意親自撫養孩子,一切好商量。”
肯尼思驚喜,“真的?”
“我擔心再過幾年你年紀太大了,精子質量下降。”
他放聲大笑,毫不在意,還很臭美的自誇,“根本不可能!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試試看。”
他蹲下來,讓她下來,隨即抓住她,將她壓在白沙上,不住親吻她,“今天就可以試試看。”
“我說的、說的是幾年後。”她氣喘吁吁。
他不理會什麼“幾年後”,溫柔的親吻她,喃喃的說:“真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你快點畢業,我們就能結婚了。”
度假的時間確實過得比較快,一週幾乎一眨眼就過去了。
1999年的第一天,《國家調查者》報又放出一篇報道,稱小約翰·肯尼思在阿妮婭與老友查理訂婚後哭唧唧半夜打電話給姐姐卡羅琳,傷心欲絕;姐弟倆感情非常好,約翰有點啥事都要給姐姐打電話,阿妮婭要在凡爾賽宮結婚他給姐姐打電話,阿妮婭被傳懷孕他又給姐姐打電話,阿妮婭跟丈夫分居、離婚更要給姐姐打電話。
全美喫瓜羣衆:可憐的約翰!可憐的卡羅琳!
等到阿妮婭終於簽字離婚、跟他複合之後,又給姐姐打電話,興奮喜悅就是在文字版裏也一眼看出來。
全美喫瓜羣衆:只能原諒你了,還能怎麼樣呢?
騷擾了姐姐還沒完,肯尼思家的表親們幾乎都被騷擾個了遍,特別是阿妮婭送了他訂婚戒指後——此時已經沒有nsa監|聽錄音了,據稱是採訪了肯尼思家的友人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約翰快樂的問哥哥弟弟,你們有收到過未婚妻送的訂婚戒指嗎?就知道你們沒有!但我有!阿妮婭是多麼愛我!訂婚真快樂!
他倆第二天返回紐約後,在翠貝卡公寓樓下被上百名狗仔隊堵着,媒體記者也來了一大堆,記者問他們怎麼看待《國家調查者》昨天的最新報道;
阿妮婭你怎麼看待約翰半夜打電話給姐姐和表親們的行爲;
爲什麼會送未婚夫訂婚戒指?有什麼具體的深意嗎?
戒指上的三顆寶石有什麼象徵意義嗎?
你們計劃什麼時候結婚?
他倆租了私人飛機回來,直接在機庫裏上車,因而沒有走機場大廳,狗仔隊沒能在機場大廳堵到他倆。狗仔隊的消息鏈在機場開始,他們一旦看到哪位名人明星從機場離開,馬上就有人追蹤到住處,這纔是合作,這纔是效率。
剛度假回來,張文雅心情很好,但也不想回答這些沒營養的問題,保持微笑,趕緊進了公寓樓。
布魯克隨後拿了行李進來,娜塔莎帶着蒂娜和兩條狗子也很快進來。
蒂娜還沒有見識過紐約狗仔隊和媒體的盛況,驚訝又興奮。她知道自己的僱主備受媒體關注,親友們全都羨慕她居然成了肯尼思先生的私人助理,而且薪水也不算低呢,工作時間也比較自由。特別是張小姐來了之後,肯尼思先生每天都很高興,她還能近距離看這對情侶天天狂撒狗糧,討好她、拍她馬屁的人成倍增加!
爽!爽翻了!
可紐約的狗仔隊和媒體還是把她驚到了:哇!居然會有這麼多人等着拍他倆!
已經預感到明天幾乎所有報紙都會是他倆的照片。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曝光度呀!
他倆去度假沒帶筆記本電腦,也不帶移動電話,只給卡羅琳和雙方律師留了別墅電話。肯尼思家的公關經理今天早上纔給棕櫚島別墅打了電話,說了《國家調查者》的報道。
這篇報道沒什麼不好,昨晚該報紙網站上的留言也很和平,幾乎一面倒的倒向他們的王子,一邊痛罵nsa不做人,之前nsa的發言人聲稱沒有監|聽小肯尼思,這下子爆出錄音,他們在撒謊!我們的王子居然被我們納稅人養着的情報機構監|聽了!fk的nsa,還錢!
公關經理覺得《國家調查者》簡直是神助攻呀!
形勢一片大好!
倆人手牽着手進了公寓,先聽座機的電話留言,電話機可以存二十條語音,全滿了,哥哥弟弟們都給他打了電話,說不是他們泄露的。
小肯尼思一邊聽電話留言,一邊想,是啊,訂婚戒指的三顆寶石有什麼意義嗎?他猛地想起來:紅寶石藍寶石鑽石,這不就是他三次求婚的三枚戒指的寶石嗎?!
頓時感動得心花怒放:阿妮婭最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