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食材的時候又想到她的頂級食材出口貿易大計,要是楊某某的事情徹底無憂了,就讓張曉峯去打聽鱘魚養殖產業。以她現在在國內的收入,投資鱘魚養殖場也不是問題。
她又不等錢用,完全可以搞個長期投資,自產自銷,不讓中間商賺差價。
嘻嘻,這樣也不錯!
“想什麼呢?”肯尼思過來捏了一下她臉。
她笑嘻嘻的說:“在想魚子醬。”
“魚子醬?這裏有魚子醬賣嗎?”他忙看向旁邊的貨架。
她笑得不行,“好像沒有。”
“想喫魚子醬?我打個電話讓人送一些過來。”
好豪橫呀!
“不是,就是想想。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他一把抱住她,蹭蹭她臉頰,“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哎呀!你該刮鬍子了!”她躲閃着,嫌棄的說。
老委屈了,“我早上才刮的鬍子。”他趕緊摸摸下巴。
“現在都下午了。”
他決定不理她的小小抱怨,果斷親吻她的脣,飛快的吻了一下,
回了總統舊居,卡羅琳來過了,在冰箱上留下了字條,問他倆要不要過去喫晚餐。
“honey,卡羅琳邀請我們過去喫晚餐,你想去嗎?”
“不想。”張文雅正在將一包食材倒在料理臺上,“我很久沒有做菜了,你不想嚐嚐我做的菜嗎?”
他忙說:“想喫。”
她的廚藝吊打十個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吮指難忘,誰不喜歡美食呢?
廚房裏廚具一應俱全,但沒有調料,肯尼思跑了一趟隔壁,拿來一堆調料瓶。又接着把該放到冰箱裏的牛奶酸奶之類的放進去。
“放整齊。要像一個強迫症患者那樣擺放。”張文雅叮囑。
“那要怎麼擺放?不是放進去就行了嗎?”
就憑這句話,張文雅就想跟他吵架了:男人是不是不分國籍種族教育程度全都這麼湊合就行?
“從高到低,高的放裏面矮的放外面。可樂放最上面一層,牛奶酸奶放中間,啤酒放門上格子裏,雞蛋放雞蛋格。”
他小聲嘀咕,“用不着這樣吧。”
她不理會他的嘀咕,“放錯了我就會把那樣東西扔了,然後叫你再去買一份。”
他便將手裏的啤酒放下,抱住她的腰,“這麼嚴格嗎”
“對。”
“你可真是個嚴厲的管家婆呀!”他親暱的說。
結果又抱在一起膩歪了好久。
夜幕降臨,燈光亮起。
暖暖的橘黃色燈光,照得廚房裏十分溫馨溫暖。
這可是傑姬·肯尼思當年待過的廚房,想想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呢。戴安娜嫁給英國王儲之前,傑姬是世界上拍照最多的女性。
她算不上漂亮,但很有名媛氣質,衣品也好,帶動六十年代初的流行時尚。
戴安娜也成了帶動流行時尚的女人。
此時張文雅不禁想起大中華最知名的女明星說過的一句話:“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真是一點也沒錯呀。傑姬如此,戴安娜也如此。
肯尼思太太去世一年多了,她現在已經不再記恨她,反而覺得這纔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儘量保護自己的孩子的表現,在做母親的素養方面,肯尼思太太不知道比季青青強到哪裏去了。
當然,手段要批評,但動機值得誇獎。
肯尼思已經把自己的事情做完,請她檢查過,不錯,擺放的很整齊。
男人嘛,就是這樣,你只要告訴他們到底要怎麼做,再做不好那就不是蠢,只是故意不想做好。
現在他已經坐到客廳沙發上當他的看報大爺去了。
今天買了一塊很不錯的豬裏脊,可以做香煎裏脊,再配檸檬汁香煎三文魚、奶酪香煎扇貝配蘆筍、菌菇燉牛肉、奶油蛤蜊,四菜一湯,主食是手撕麪包,甜點就用水果酸奶代替。
大爺看了一會兒報紙,過來問她要幫忙嗎。不用幫忙,去酒窖拿一瓶酒上來就好。
這種富豪家庭都有地下酒窖,收藏了不知道多少好酒,她反正是不懂的,但想來能進酒窖的酒一定是好貨。
十幾分鍾後,肯尼思拿了兩瓶酒上來,隨後開始擺放餐桌。
海風頗有涼意,吹動她的頭髮。
在海灘上散步,四周靜謐。
肯尼思牽着她的手,倆人默默的走了十幾分鍾。
“冷嗎?”
“有一點。”三月底的夜晚,到底還是有點冷的。
他便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這樣好一點。”
心理作用罷了。
“喜歡這裏嗎?”
“很喜歡,這裏很安靜。”別說狗仔隊了,連行人都沒有,真是過於安靜了。
“honey,我能問問你,你想象中的‘life’是什麼樣子的嗎?”
“什麼意思?”她不解。
“我是說,你不是美國人,我沒法猜測你想的是什麼。”
“指的什麼方面?”
“所有方面。”
“這個話題太大了。”張文雅搖頭。
“不算事業。或者我能問問你對事業有什麼規劃嗎?”
“還沒有想好。也許去聯合國,也許回中國——”
他的手臂忽然攬的更緊了一些。
“或許我會念法學院,我現在對美國法律很感興趣。”
他輕笑,“那很好。”
“再長遠一點的我還沒有想好,總之我不會待在家裏當家庭主婦。”這個問題很重要,必須先說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呢?”
“還有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希望能儘可能的得到‘自由’,不論工作還是生活。我討厭被束縛,不管是誰都別想以愛或者別的什麼名義束縛我。”
肯尼思嘆氣,“honey,你是第一個能對我清楚表達‘自由’的女人。”
什麼意思啊?
“難道你和你的前女友們不討論這些?”
他笑了笑,“不,不討論。”
“那多奇怪呀!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麼?”
“……忘了。”他狡黠的說。
“我聽說男人不喜歡女人懂的太多,最好是個笨蛋美人,是這樣嗎?”
他停下腳步,抱着她放聲大笑。
笑完了,他才溫柔的說:“噢,不是的,至少我不是。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到這些。”
“會不會覺得我攻擊性太強了?”她“擔心”的問。
“怎麼會呢。你甚至太溫柔了,你……”肯尼思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希望你能知道,你可以對我說任何事情,任何,知道嗎?我想更多的瞭解你、更好的瞭解你,這對我很重要。”
任何事?不,絕不。
“這不好吧?還是要有點保留地的,太透明瞭就沒意思了。你也是,你要留一點自己的隱祕不要告訴我。”張文雅覺得自己可公正了。
他又笑,“你這麼一說,我居然覺得你說的很對。”
她趕緊打補丁,“但該告訴我的事你還是要告訴我。”
“比如?”
“——我還沒有想到。”
“那你呢?你會選擇什麼放在你的小小保留地裏?”
——我的痛苦,我的過去。
“一些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肯尼思不笑了,“honey——”
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顯然一點也不想提及,他也不能突然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這是她心底的痛,不管是什麼人,想要撕開血淋淋的舊傷疤都需要無比的勇氣,她還沒有準備好,或者她決定永遠藏在心裏,他也不會因此責備她。
他只會無比心疼,而更加愛她。
第二天清早,肯尼思先醒了,洗漱過後喊醒她。
張文雅迷迷糊糊的去洗漱,換了衣服下樓,他在催着她了,“快點,跟我出去跑步!”
被拖着沿着海灘公路來回跑了十公里,累得氣喘吁吁。
回了總統舊居,卡羅琳一家過來了。
卡羅琳做好了早餐,三個孩子鬧哄哄的,說着一籮筐的孩子氣的廢話。艾森伯格有條不紊的照顧三個孩子,顯然是個熟手爸爸。
肯尼思太太一直看不上女婿,覺得年紀太大,又是個平民,配不上她的寶貝女。現在看來,艾森伯格也沒什麼不好,他出身平民,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也確實沒有什麼政治覺悟,肯尼思總統的女兒看來是要絕對迴避政治了。
要是卡羅琳願意繼承父親的遺志,也許小約翰的壓力不會那麼大,以卡羅琳的年齡,從政後得到黨內支持、家族支持、亡父遺澤,將來競選總統,是很有可能成爲美國第一位女總統的。
見他倆手牽着手進門,卡羅琳欣慰的笑了,“快來喫早餐!”
倆人趕緊上樓,衝了個戰鬥澡,換了乾淨衣服,下樓喫早餐。
兩個女孩嚷嚷着讓約翰叔叔帶她們去船上玩,小杰克也興奮的說要去船上玩。
“讓爸爸帶你們去瑪德琳號玩,約翰叔叔有自己的事情。”
“約翰叔叔要和阿妮婭去玩嗎?”蘿絲問。
塔狄安娜則問:“阿妮婭是公主嗎?可她沒有王冠。”
嗐,小女孩真是一針見血。
卡羅琳糊弄女兒,“阿妮婭有王冠,但是在銀行保險櫃裏。王冠很貴重,不能隨便拿出來,小心弄丟了。”
這樣好嗎?張文雅還以爲美國父母不會對孩子撒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