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六歲的時候,依娜老公就出去做生意了。
十年了,只回來五次,每一次還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記得兩口子在一起親熱,已經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曹二蛋拉着她跑了一陣子,感覺她手心都是汗,一言不發,挺奇怪的。
回頭看看她,眼睛裏都是淚水。
曹二蛋停下來,安慰說:“依娜姐姐,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幫你把女兒救回來。”
“我相信你主人,我只是在想,我的命好苦。這麼多年,我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陪我,我和男人的關係名存實亡,要是女兒
有三長兩短,我也不能活着了。”
曹二蛋在月光下看看她的臉,說:“依娜姐姐,我是一個相師,你不要擔心,從你的眉目中來看,你是福相……”
說到這,曹二蛋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因爲他此時仔細一看依娜的臉色,心裏喫驚。
命宮黑暗,額頭有禍紋出現。
這種面相不是常有的,而是禍事即將發生的時候纔會有。
而且曹二蛋看得出來,這種面相的危險預警,不是預示自己,而是家人!
而且憑藉相術推斷,是危險已經發生了,身邊至親之人已經有了橫禍。
難道小姑娘已經遇害了?
曹二蛋不敢說,生怕依娜崩潰。
見她楚楚可憐,不由心生憐憫,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懷裏,輕撫後背。
安慰她說:“依娜姐姐,不要灰心,我會幫助你的!”
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不管阿朵是不是遇害,自己也得幫人幫到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往前不遠,到了一座山峯。
野雞嶺上不是野雞多,而是離遠一看,山峯好像是一個趴在那裏的野雞形狀,所以得名野雞嶺。
這是一座荒山,上邊十分荒涼,道路坎坷難走。
曹二蛋倒沒什麼,不過依娜就不行了,沒爬多遠,忽然“哎呀”一聲,踢在一塊隱藏在草叢中的怪石上了。
依娜腳一歪,一下子扭到了踝骨,疼得眼淚都下來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曹二蛋趕緊扶着她坐在一塊石頭上。
曹二蛋伸手拉起她的褲管,把她的腳抱在膝蓋上。
“你別怕,我幫你治療一下。”
治療這種跌打你扭傷,曹二蛋是舉手之勞。
不過雖然給依娜治療好了,但是往上去依舊不好走,而且她的腳扭過之後,也需要休息。
曹二蛋抱着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這裏周圍都是石頭樹木,比較隱蔽,距離上山的道路也遠。
曹二蛋說:“你就在這裏等我,我自己上去。千萬不要亂走,回頭我還來這裏找你!”
依娜感覺自己是個累贅,不由氣惱的很,只可惜腿腳跟不上。
這要是白天還可以,夜晚她眼神不如曹二蛋,跟着反而麻煩。
曹二蛋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萬一到了上山,阿朵真的已經死了,就怕依娜受不了!
於是曹二蛋把她安置在隱蔽處,就要上山。
依娜招呼到:“主人。”
“什麼事兒?”
徹底此時都習慣這些人叫自己主人了,就當是一個外號得了,硬是不讓他們叫,反而讓他們感到自己不近人情了。
依娜拿出那個裝着二十萬塊錢的兜子:“主人,你的錢,你拿着吧。”
“好。”
曹二蛋接過二十萬元,扔進納戒,回身就走。
養着剛纔的小路往上走。.七
眼看就距離山頂不遠了,忽然眼前一陣漆黑。
曹二蛋不由嚇了一跳。
自從有了夜眼以後,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
眼前竟然是伸手不見五指。
跟着,腳上踩住了什麼東西。
條件反射一樣向後跳去。
“咔嚓”
一聲金屬響動。
曹二蛋趕緊開啓神眼,看破眼前迷霧。
只見地上接連擺着幾個捕獸夾。
剛纔要是自己往前跳,往左往右,全都會被夾住,好在自己及時後退,而這一退看似簡單,卻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反應之
快,快過捕獸夾的收攏。
再看周圍,小樹上掛着不少的符咒。
這是竟然是一個陣法!
如果不是自己具有神辨術的天眼通,恐怕現在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再看捕獸夾上邊,都有着符咒。
這種東西放在這裏,卻不被人發現,就是靠着這種符咒的遮掩。
這個陣法應該是巫山巫術的一種。
這裏還有陣法高手?
難不成就是綁匪?
這自己可是低估對方了,看來在這九溝十八寨中,不僅僅有精通蠱術的,還有會擺陣的!
但是這種陣法級別不高,如果不是曹二蛋急着趕路,又是在黑夜,這種陣法他打眼就能識破。
不過要是用來捕獵,倒是很有用處。
在這裏擺了捕獸夾,難不成是給送錢的人擺下的?
此時就聽山頂有人說話:“是什麼人,敢闖野雞嶺?”
距離有些遠,曹二蛋看不見面前山頭藏着什麼人。
不過野雞嶺山頭不大,山頂也沒有多少方圓。
應該就是綁匪吧。
曹二蛋回答:“我是來送錢的。”
“依娜怎麼沒有來?”
“她腳扭傷了,所以來不了,害怕你們傷害孩子,所以讓我代替他來。”
“好,那你過來。”
曹二蛋繞過捕獸夾,往山頂走去。
忽然,對面亮起兩道強力手電的光,直射曹二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