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若無我與冷公子撞破,恐怕宋家上下都要被你矇騙過去。”秦風這才轉身看着被蕭令瑤挾持半分不敢動彈的柔姬:“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柔姬看着挾持自己的俊俏公子,語氣頗是嫌棄:“就算我不是公主,這位公子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嗎?你手可要穩住了,若是我死了,使團可不會善罷甘休。”
蕭令瑤嗤笑一聲,都是女子,談什麼憐香惜玉,再說了,“我瞧殿下也不願意離開宋家,何必苦撐呢,顯然在殿下眼中宋家是最好的來處,是也不是?”
都是女子,方纔這柔姬字字句句都在賣慘博可憐,宋清明接觸過的女子少得可惜,眼底都是猶豫,他們若不現身,這柔姬的妖娥子不斷,宋清明就要掉陷阱裏了。
柔姬這點手段,後宮的嬪妃們不知道用過多少回,蕭令瑤看得麻木,此時利落道:“縱然死不了,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大把,這是東越的國土,豈能讓你南瀛間人得逞?!”
柔姬的目色微變,宋家人好糊弄,宋家人的朋友卻是厲害的,早瞧出這姓秦的皇商頭腦不一般,但未料到他有這般狠勁,上來就敢管宋家的家事!
“夫君。”柔姬看向面色沉色的宋清明,未料那月牙刃卡住了他的喉嚨:“你叫誰夫君呢?蕭令瑤冷笑道:“方纔說到間人,你眼皮子都跳了,還想瞞過誰?”
秦風道一聲稀奇,蕭令瑤不識微心理,可這女人的觀察力真是無話可說,他擋住宋清明,一個箭步來到這公主面前:“原來如此,南瀛是該有這樣的間人組織。”
要不然多年前如何能將常督軍害得滿門抄斬?!
蕭令瑤與常家有交情,本就替他們憋着一口氣,察覺面前這公主有可能是間人,下手更重了些,一把擰住她的手臂絞到身後,咚地一下將壓着她的頭,狠狠地撞到桌上。
宋清明實在是不忍看,剛纔那聲夫君叫得他心亂如麻,秦風瞟他一眼:“心疼了?”
“我是心軟,但絕不會左右立場,她要於宋家不利,於東越不利,我不會糊塗。”宋清明堅定地說道:“秦公子,冷公子,我信你們。”
柔姬一聽嗤笑道:“宋清明,你是不是個男人!”
“我自然是,且是磊落之人,那夜是我唐突,但也是救你於水火!”宋明月憋紅了臉,說道:“是你不願意叫郎中的,苦苦哀求於我,我……”
宋清明懊惱也來不及,只能反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若是時間倒轉,他當去喊郎中!
“宋兄不必如此,那藥到底是侍女強灌還是她自行服用哄你洞房且要再說呢。”蕭令瑤說道:”女人的花招可多了去了,此女定不是公主,而是南瀛間人冒充。”
蕭令瑤俯身,陰冷說道:“若你身份曝光,猜猜會如何?”
柔姬暗道今日遇到狠角色,想在宋家養老都不行,咬牙切齒道:“宋家事與你們何干?”
“此話差矣,且不說我與宋大人的交情,且說宋相與宋尚書均是國之棟樑,豈能容你們南瀛霍霍,你一南瀛間人冒充公主本就是對東越不敬,此事若捅出去如何?”
秦風冷笑道:“我們若是不來,你方纔又想扮弱博得同情令他讓步,這一招可真是百試不爽,可惜,你奸計註定不能成事。”
柔姬公主真是恨到牙縫裏,宋清明後來死活不願意與她恩愛便罷了,只要呆在宋府,千大人又能如何,宋家如今這枚籌碼的價值可是又變大了,東越唯一的丞相啊!
真是半道殺出兩隻攔路虎,還是兩隻公老虎,礙了大事!
不待她說話,蕭令瑤說道:“不過南瀛既敢派你來,想必已經將你的名字寫入皇家族譜,可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南瀛皇室究竟有無你這號公主,細查總能知曉。”
柔姬目色微變,這兩人似是有備而來,一口咬定她並非公主而是間人,玉香樓那次她的確和千大人碰面,真這麼倒黴被他二人撞見?
“看來是不認了?”蕭令瑤看着宋清明道:“宋大人如何想?”
宋清明這時候只覺得毛骨悚然,若她連公主都不是,那便是南瀛埋進東越的釘子,偏這枚釘子被元帝按進了宋家,他一時間頭大,越發懊惱與她圓了房。
他受當朝禮制影響,骨子裏十分傳統,東越國對嫡妻必尊重,嫡庶有別,這柔姬已經是他的嫡妻,又圓過房,他與父親商議後決定讓她暫留在宋府再作打算。
可她若連公主都不是,這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就要了宋家的命:“若是間人,宋家必不能留她,依你們二人如何處置?”
蕭令瑤按着柔姬,本想搜她的身,想到她如今是扮男裝,便對宋清明說道:“且不急如何處置,勞煩宋大人搜搜此女的身。”
宋清明嚥了口口水,倒是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極是痛快地走上前,說句得罪了便開始,他倒是規矩,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把能藏東西的地方搜了個遍。篳趣閣
柔姬倍感屈辱地閉上眼睛,宋清明從她身上掏出不少東西,有絹帕,香囊,又從香囊中取出一塊奇怪的東西,秦風從醫一看就知道:“是迷香。”
尋常良女子身上豈可藏此物?宋清明嘆了口氣,又去搜她的腰封,裏面居然藏着數枚銀針,她生得嬌弱,腰身也僅堪堪一握,他是知道那地方有多軟多細。
可惜這地方卻藏着殺人的利器,宋清明縮回手,剛纔得虧是冷公子身手好先發制人,若讓她反抗,豈不是要殺人?
“柔姬公主就從了吧。”蕭令瑤俯身在她耳邊說道:“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你如今左右不是,卡在中間不覺得難受麼,方纔聽你所言,可是一點也不想離開宋家。”
“那千大人應不是好鳥,對你能好到哪去,若不能達成他所要求的目的,是何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