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帝都糧倉的糧食,是有人轉移出去,最後流到市面上,被那些酒商拿去釀酒了?
這個倒也說得過去,但這也只是你的懷疑。
關鍵是,證據呢?”
糧食在南國,除了人喫以外,釀酒也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特別是帝都,對酒類需求特別的大,自然也需要大量的糧食,來釀造這些酒。
但這一切,只是趙小甲的懷疑,作爲大理寺的大佬,兩人害得趙小甲,提供進一步的證據纔行。
“兩位大人,我說了,這只是我的不成熟想法,並沒有經過我的證實。
不過想要證實的話,倒也不是很難。
咱們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證實:
第一,帝都這些年,每年會從外地運多少糧食到帝都,想必朝廷有這塊的數據吧。
只要調查一下這個數據,讓後和帝都百姓,消耗的食用糧食做個對比,就可以知道,到底剩餘了多少糧食。
其次,大概統計一下帝都各個酒坊消耗的糧食,只要差距不大,就說明沒問題。
差距太大,那就說明,他們的糧食來源,肯定有問題。”
其實,趙小甲之所以能想到這兩點,也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王老闆的話。
他說這幾年進入帝都的糧食,都在不斷減少。
但是帝都的釀酒行業,卻在不斷髮展。
當時趙小甲對於王老闆這句話沒怎麼在意,現在看來,王老闆那裏,是應該知道些什麼。
但王老闆說的,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趙小甲也不敢把話說的那麼肯定。
只是給兩位大佬,提供了一個破案的思路。
但是趙小甲敢肯定,這絕對是本案的一個突破口。
“我覺得趙小甲的提議,是個很好的思路。
那些糧食,既然是從帝都糧倉消失的,必然是在帝都消化掉了。
不可能他們把帝都的糧食偷出來,然後再運到外地。
光運費都是一個大數字,而且還冒着巨大的危險,對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所以調查一下帝都這幾年的糧食消耗情況,我覺得完全是有必要的!
而且極有可能,有重達的發現!”
白天歌,也同意了趙小甲的觀點,她也認爲,調查相關的人遇阻,從糧食消耗入手,倒推回去,倒也是個不錯的思路。
“寺卿大人,我覺得,也可行!”
司理大人看着寺卿大人,也覺得可以試一試。
“既然各位都覺得可行,那咱們就調查一下!
朝廷糧食的數據,戶部那邊有。
不過這個是絕密,一般人看不到,等會讓我親自進宮,找陛下要一道手令,然後我會讓人,把數據抄錄一份過來。
到時候我會直接給你們送過來!
酒坊那邊的糧食消耗,就交給你們追命司自己去調查了,務必今天之內,我要看到一個結果!”
時間很緊迫,結果也未可知。
但是現在既然有了突破口,寺卿大人也決定試一下。
爲了驗證趙小甲的想法,寺卿大人,還準備親自跑一趟,可見寺卿大人,對於趙小甲這個想法,也是很重視的。
不過寺卿大人,也只給了一天的時間,畢竟剩下的時間,也就兩天了,萬一這邊的調查沒有結果。
剩下的一天,還可以另外再想想辦法。
雖然一天的時間,有些太過於着急,但是司理大人,還是躬身道:“是,下官一定在一天之內,摸排出酒坊消耗糧食的大致數據!”
寺卿大人點點頭,然後直接進宮去了。
司理大人也立馬召集追命司的人,開始對帝都各大酒坊,開展地毯式的摸排。
白天歌和趙小甲所在的九隊,也分到了一塊地方摸排的任務。
但是這種體力活,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就好了。
回九隊衙房的路上,趙小甲對白天歌道:“那天晚上,我交給你的那幾個糧商,還關在大理寺嗎?”
雖然寺卿大人準備親自跑一趟戶部,查看戶部這些年的糧食進入帝都的數據。
但是趙小甲還是不敢確定,戶部的數據,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所有的數據,還是自己去驗證一下才可以。
想要得到進入帝都的糧食數據,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找那些糧商。
他們做的,就是把外地的糧食,調入帝都銷售的生意。
所以從這些糧商手上拿到的數據,自然也是最真實可信的。
而且趙小甲有直覺,那位王老闆,絕對是知道一點什麼東西。
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會說那些話。
“還關在大理寺的大牢啊,怎麼了?你找他們有事兒嗎?”
那天晚上,趙小甲火燒連環船,逼的那些糧商,紛紛跳了河。
最後還是趙小甲,給了他們一個機會,用信息交換,才讓他們上了船。
儘管最後一個人,被留在了南河河面上。
但最終,趙小甲還是通知了白天歌,讓白天歌派人,去把那個傢伙撈上來了。
這些人,就關在大理寺。
而大部分的供詞,也是這些傢伙交代的。
其他糧商,全部關在刑部大牢,這些人是大理寺的功績,大理寺自然不會把他們交給刑部。
“走吧,去大牢一趟,我有點事兒問他們!”
見這些人還關在大理寺,趙小甲立馬決定,去找他們瞭解一些事情。
趙小甲怎麼突然想去審問那些糧商?直接告訴白天歌,趙小甲肯定有事沒說,道:“是瞭解關於案子的事情嗎?”
趙小甲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跟你去!”
白天歌覺得現在自己,似乎跟不上趙小甲的腳步了。
不管是什麼案子,似乎在這個傢伙眼裏,都會變得很輕鬆。
而且看這個傢伙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一些內情,但這個傢伙就是不說,真是氣死個人。
“行,走吧!”
既然該說的和不該說的,自己都說了。
那麼也沒什麼好隱瞞白天歌的了,帶着白天歌去,讓他參與了,也省得她再找自己問個不停了。
兩人來到大理寺的大牢,和大多數大牢一樣。
大理寺的大牢,也無比陰暗潮溼,空氣中,都是一股發黴的味道。
兩人直接來到審訊室,趙小甲讓人把王老闆帶過來,看着十分憔悴且瘦了一圈的王老闆,趙小甲沒有一點憐憫。
這些傢伙,終於也體會了餓肚子的滋味。
讓周邊衙役都出去後,趙小甲看着王老闆,直接問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王老闆,帝都糧倉被盜竊了,你有參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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