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幽靜的院落中,秋風瑟瑟,金黃色的銀杏葉隨風飄揚,落葉堆積成小山丘。
這裏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以至於萬老推開房門時厚重的灰塵嗆得人無法繼續前行。
跟在他身後的小寶大眼睛滴溜溜轉着,對四周很是好奇。
“曾祖父,這是哪裏?”
萬老轉頭,蹲下身子在小寶發頂揉了揉,“寶兒,這是曾祖父的祕密空間。”
“祕密空間?”她不理解。
“是啊。”他慈愛地笑着,眸子卻如深潭一般。
唐晚梔的外公來信中查到小寶並非這個時代的人。
她極有可能來自遠古。
唐晚梔在南祀朝所有的事情他都瞭如指掌,她穿到現代唐晚梔的身上是必然的,因爲其中有他們的操作。
但小寶卻是個意外,她或許與唐晚梔並不在一個時代也不可知,她的存在可能關乎着更深層的問題。
“小寶,想不想去更有意思的地方玩?”
“更有意思的地方?”她眨巴眨巴眼睛,“是我們上次去的地方嗎?”
上次爲了給孫子孫媳創造機會,他帶着小寶去另一個老宅了,那座老宅正是萬景霆二十多年來從未進去過,也從未見過人的宅子。
那座宅子要比現在住的這座大出將近一半。
他爲了留住小寶,特意找人在後院裏蓋了一座小型遊樂園。
他們目前所在的這個小破院子也是老宅中的冰山一角。
“曾祖父下次帶你去,這次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他牽着小寶的手朝屋裏走去。
推開年久失修的木門,實木製成的傢俱散發出濃郁潮溼的木香,偌大的屋內除去中央放置着的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器械外再無其他。
這裏沒有電燈,萬老將油燈點燃,昏暗的屋子有了些光亮。
小寶這纔看清中間巨大的器械,它的外形像月球的表面,隨着萬老按下一個開關,月球表面瞬間發射出淡紫色光芒。
小寶緊緊攥着萬老的衣襬,“曾祖父,小寶害怕。”
“別怕,曾祖父陪着你。”他彎腰,小寶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他去調試了一些紅紅綠綠的按鈕,小寶不知道這是什麼,既害怕又好奇。
突然,機器的艙門打開,小寶看到裏面有一個圓弧形的座椅。緊接着,萬老便抱着她坐了進去。
隨着他們的進入,艙門自動合上。
“小寶,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到了。”他說道。
小寶點頭,依言合上眼。
大約三秒後,機器發來陣陣晃動,小寶縮在萬老身側,小身子由於害怕不停地抖動着。
不知過了多久,晃動停止,艙門打開。
萬老一喜,目光所及卻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們……還在小破屋裏!
“爲什麼?”他鬆開小寶,大步流星地走出艙門。
四周依舊是昏暗潮溼的房間,這機器並沒有帶他們離開這裏。
難道是太久沒用,機器生鏽了?
他正要尋找工具,卻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真是老糊塗了,這機器的構造和零件並非是鐵,而是一種奇特物質,它不可能損壞。
既不是零件問題,亦不是生鏽的事,那問題出在哪裏?
再度嘗試,結果都是一樣,每當艙門打開,他們眼前的景色依舊是小破屋。
小寶起初覺得好玩兒,但嘗試的次數多了,便打起盹來。打了個哈切,眼角泛起淚花,揉着眼睛道:“曾祖父,小寶不想玩了,想睡覺。”
萬老看了她一眼,終是於心不忍,“小寶乖,曾祖父帶你去睡覺。”
“小寶,今日的事不可以和爸爸媽媽提起哦。”
“嗯。”小寶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但她還是迴應着。
曾祖父很奇怪,每次帶她出來玩,都不讓爸爸媽媽知道。
有時候她能隔着門縫看到對門的爸爸媽媽,但曾祖父卻不讓她出聲。
哄睡了小寶,萬老走入隔間,嫺熟地擰動着一個開關,緊接着密室的門打開,他款款走入。
他找出專用的信匣,書寫着什麼。
另一邊,網上的事發酵的差不多了,唐晚梔換上古松送來的禮服,陳琳若幫她精心裝扮一番,整個人的氣場瞬間改變。
“準備好了嗎?”古松敲門,詢問着裏面的情況。
“好了。”池秋月將她的裙襬撫順,隨後打開房門。
古松看着唐晚梔身上的服裝,瞳孔微微一縮,臉上揚起笑容,滿意道:“衣服本是一件死物,若有適合它的人將之展示,它便鮮活起來。”
聽着他誇讚的話,幾人哈哈笑着。
池秋月向外望了望,“車已經到了,我們出發吧。”
——
“遇”的新品發佈見面會上,座無虛席。
孫奇峯站在後臺,忍不住攥緊手心,將近一米九的漢子此刻緊張的來回踱步。
邵飛被他慌得頭暈,“孫哥,你能不能別晃了。”
“不能。”他瞪了邵飛一眼,隨後繼續踱步。
“孫哥你應該相信古松,他這人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他停下腳步,“就是因爲太知道了,我纔不放心。”
一般新品發佈會都是在正品開售前舉辦,這傢伙的,古鬆開售前除了發一條微博後,什麼也沒做。
反倒是任由輿論發酵,唐晚梔揹負罵名,且銷售額創造新低後才舉辦。
這種腦回路,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爲此,他還與古松征討一番,畢竟唐晚梔是他的藝人。
但古松油鹽不進,他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古松都不鬆口。
“你不放心又能怎樣,估計晚梔他們馬上就到了。”
邵飛的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陣喧囂聲,“唐晚梔和古老闆來了!”
不知這是誰喊的,只見一羣扛着攝像機的記者朝他們蜂擁而至。
唐晚梔不想在這個時間公佈與萬景霆之間的關係,所以跟在她身邊的除了池秋月外還有袁歡歡和陳珠。
袁歡歡撇嘴,爲她們的男神萬總打抱不平,明明那麼優秀,唐晚梔卻連個光明正大的名義都不願給他。
雖然這般想着,但她知道這個檔口不是公佈的好時機,唐晚梔能取得“遇”的品牌代言人資格便已經引起了人們的質疑,若此刻公佈,無異於向大衆宣佈,她能有今日全靠萬景霆。
黑色車子停穩,助理拉開車門,一條修長纖細的腿伸出來,緊接着身着煙紅色開叉旗袍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的身形筆直,墨發用一支同色系簪子挽起,露出細膩白淨的天鵝頸。
紅裙襯得她膚如凝脂,微涼的星眸攝人心魄,真可謂是一貌傾城,般般入畫。
這是她第一次以代言人的身份出現在大衆視野中,攝影師們在短暫的失神後瘋狂按動着快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