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眼前這一條路，無人可替
宋心月聞言微怔了一下，神色也有些悵然。
“媽媽知道了，燃燃放心，媽媽只是有點失望。無論她現在如何，路和做的事，都是自己選擇的，與人無尤。”宋心月雖然說是這麼說，但無論如何，蘇雯也是她自己一手帶大的，或許，是她從小沒有教好吧。
看到宋心月的神情，陸燃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她說：“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通過後天的馴化而真正的變成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有的人有些東西，是刻在NDA裏的，無論你如何糾正，也難以回到正軌。因爲對她來說，那纔是正確的事。”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陸燃自己神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
她立刻住了嘴，目光也有些悵然。
“我先去上學了。”她轉身離開。
宋心月看着突然離開的陸燃，不禁皺了皺眉，有點擔心。
因爲剛剛她好像感覺到了，突然之間燃燃好像，變了。
難道是因爲她問蘇雯的事？
其實她也想開了，雖然蘇雯是自己帶大的，可自己作爲一個母親也不算虧欠她，能給她的都給她了。
她做出這些事，也是她回到蘇家以後才發生的。
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她也沒這資格去管她。
關鍵時候，她還是拎得清的。
只是不知道燃燃，是不是因爲這件事生氣了？
“蘇燃，不，從現在開始，你的代號，叫月。你看，你就是天生的惡魔。殺人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這是刻在你基因裏的東西，你天生就是爲了獵殺而生。”
“我會將你培養成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獵食者。”
“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了獵殺時的暢快和興奮，這麼多孩子，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熱血沸騰的存在。”
......
重複的話，曾經無數次成爲陸燃夢魘的存在，又一次次的迴盪在她的腦海裏。
可很快，她腦海裏就堆滿了屍山血海。
她被教父扔進了狼羣裏，和狼，和其他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廝殺。
她用手撕，用牙齒咬斷了無數人的喉嚨。
血腥的味道讓她紅了眼，也更瘋狂的周遭一切的活着的東西廝殺成肉塊。
陸燃的眼裏突然泛起血色，深吸了一口氣纔將這股戾氣壓下去。
原來，即便是到了現在，幼年曾經發生過的事，依然會影響到她的心性。
甚至在喚醒沉睡在她內心深處的惡魔。
那夢魘曾被她深藏。
可每當某些時候，卻依舊會被喚醒。
讓她時刻記着是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麻木不仁是的鬼怪。
陸燃雙眼迷濛的看着前方，前面是路。
是她要走到的路。
她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
既然她已經重新活了一次，那麼，即便前途是一片黑暗，她依然會從這片黑暗中走出來。
她握緊了拳頭，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清明的目光裏是一片堅定。
那股剛剛如曇花一現的殺戾此刻也從她的眼中消失了。
即便靈魂帶着黑暗而來又如何，這個世界本就陰暗交錯，走向光明，亦或是繼續墮入黑暗，選擇權，永遠都在自己的手裏。
因爲，眼前這一條路，永遠都是自己的雙腿在前行，無人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