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你那個情人住在哪?”林加德一句廢話都沒有。
園丁哆哆嗦嗦的問題,表情十分怪異,好像在說:那麼老的女人你都看得上?口味夠重的。
“這…”
“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說錯了,或者說的不對,我不會留你。”林加德威脅道。
“別~別,我說,就在我家裏,她好像得罪了人,最近都沒去上班。”
“你家裏?在哪?”
園丁報出一個地址,奧爾德里奇立即帶兄弟衝出去抓人。
忙活這麼多天,終於要開花結果了,黃金島雖好,但終究不是自己家。
早點結束這一切吧,大家都想家了。
然而,他們又失望了,衝進園丁家裏,空無一人,別說女人了,蟑螂都沒找到一隻。
這就過分了,既然你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林加德也不會慣着對方:
“打!”
“是!”
砰砰砰,拳頭雨點似的落在園丁身上,十幾個人圍着他一通拳打腳踢,就跟打沙包似的。
發泄嘛,讓他們白跑一趟,那不打你打誰?
“別~別打了,她真的在家啊,好幾天沒出門了。”園丁如一葉扁舟在暴風雨中搖晃。
林加德擡起手掌,示意大家住手。
暴風雨停歇,園丁躺在血泊之中,有氣無力的說:
“別打了,我真不知道,她一直在家。”
“那她還能在哪?你知道你已經浪費一次機會了,我現在很想弄死你。”
“別~我不想死,我知道的都說了。”園丁一張口,兩顆牙齒脫落,一說話滿嘴漏風。
“那我再問你,她要給你調到哪?”
“我不知道,我向海神發誓,她不讓我問,只說是能夠更方便見到我的地方。”園丁泣不成聲,人到老好不容易找個伴,結果還讓自己攤上這種事,哭都不知道怎麼哭。
沉默,沒人說話,就連園丁自己也不敢大口喘氣,即便渾身都疼。
“那邊留人了嗎?”
這話顯然不是對園丁說的。
奧爾德里奇點點頭:
“留了兩個。”
“嗯~”
林加德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去看看,那個女人太警惕了,一旦察覺出不對轉身就跑,再想找到她可就真如大海撈針了。
園丁家就在堰塞湖附近,旁邊是一家賭坊,而他們家則在後山腰開闢了一片花田。
不愧是園丁,在家也不忘工作。
花田裏栽種着沒見過的花朵,紫顏色的,高貴而魅惑。
留下的兩個兄弟在附近遊逛,看上去就不太正常,鬼鬼祟祟,時不時朝門口方向張望,就差在臉上寫間諜倆字了。
林加德遠遠看到他們,就有些無奈了,其實也不怪他們,想要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完成監視工作,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讓他們回來吧,去旁邊賭坊,包一個能看到房門口位置的包間。”
“是!”
一邊玩牌一邊喝酒一邊等,希望那女人沒有聞風而逃。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護衛喊道:
“將軍,有人回來了。”
嘩啦~包間裏桌子椅子響成一團,林加德衝到窗邊,小心掩藏身形,朝下張望。
是她!
雖然看不清臉,但體態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
她手裏拎着個竹筐,裏面裝滿新鮮蔬菜,看樣子她是去買菜了,剛回來。
來到放門口,放下菜籃子,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動作一頓,轉身就跑。
林加德一愣:
“你們走的時候沒鎖門?”
幾名手下面面相覷,林加德怒吼:
“別特麼愣着了,追!”
這下可好,一羣人烏泱泱衝下樓梯追出去,劇烈的動靜引得整座賭坊的矚目。
老闆上前試圖詢問情況,林加德一把將人推開,緊隨其後衝了出去。
倒是奧爾德里奇留下一根金條結賬,上面桌子椅子亂成一團,收拾起來挺費勁,還摔了好幾個,就當賠償了。
即便如此,一根金條也是綽綽有餘。
視角轉移到外面,一名灰色衣服的中年婦女在前面撒腿狂奔,後面一堆黑衣壯漢追隨。
這樣的場面嚇到路人,紛紛閃退一旁,同時,他們也在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要追一個女人。
別說,這女人跑的還挺快,且腦子極其清楚,她知道在大馬路上跑,無論如何也跑不過訓練有素的男人。
所以她中途轉向,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跑,人一多,追兵的人數優勢就發揮不出來了。
跑跑跑!
追追追!
林加德也在衝刺中變得面目猙獰,他知道這麼一出動靜之後,公爵城堡那邊勢必會做出反應。
所以抓到人後不能停留,先離開中部小鎮再說。
人是肯定要抓到的,否則功虧一簣,但這女人實在狡猾,竟然跑到人堆裏,借用慌亂的人羣做掩護逃跑。
林加德一個急剎車,沒有陷入人羣中,否則想出都出不來,更別說追了。
眼睛快速掃描周圍環境,立馬找到一條捷徑。
這裏是中部小鎮的商業街,兩邊都是做小買賣的商戶,但他們和背後民居之間有一條狹窄的小路。
平時肯定不能走,而且走起來也費點勁,但這個時候,這條小路就成了唯一捷徑。
來不及多想,林加德閃身衝了進去,身後的護衛一看,緊隨其後,一時間,商業街雞飛狗跳,紛亂的吵雜聲如馬蜂羣來襲。
石階、木箱、竹筐,滿地的貨物雜物,難免拖住林加德的速度。
但相比起亂跑亂叫的人,死物還是更容易躲避。
奔跑、跳躍,豔陽之下,這般劇烈運動導致身體水分快速流失,人就像身處蒸籠之中,很快便全身冒着熱氣。
終於,在快要接近巷口的時候,林加德一腳蹬在房子外沿處凌空飛起,朝剛剛衝出人羣的那道身影飛撲過去。
那一瞬間的畫面定格,像極了威龍在空中捕獵時的姿態,帥!
可對助產士來說,自己就像獵物一樣被盯上,那一瞬間,心跌落谷底,知道自己完了。
抓着對方肩膀順勢倒地,嘩啦啦,人仰馬翻,哀嚎聲不絕於耳。
林加德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廢話,肉身在石板路上摩擦,不破皮纔怪。
真以爲是拍電影呢,可以在地上鋪軟墊。
不過腎上腺素飆升的情況下,鋪什麼墊子都不重要,不在乎疼不疼。
雙手死死抓住女人的衣領,露出殘忍微笑:
“終於抓到你了,走吧。”
女人要開口大叫,試圖引出羣衆援手,可林加德根本不給她機會喊出聲,一把箍住她的腦袋來了記膝踹。
對美女叫憐香惜玉,對這個東躲西藏的老女人,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而且這女人把他折騰的不輕,就算是爲了發泄他也不會收手。
‘嘔~’助產士被一膝蓋頂到胃口上,感覺五臟六腑頭要吐出來了,眼球往外激凸,跟特麼外星人似的,要多醜有多醜。
不過她不用擔心自己侮辱到他人眼球,因爲下一秒,她只覺得腦後被重擊,眼前一黑,嘎~暈死過去。
林加德氣喘吁吁的對周圍人羣說:
“都散了吧,我們家人,精神出了問題。”
大家可不傻,對待精神病人有必要用膝踹嘛,這根本就是恨極了。
奧爾德里奇好不容易擠出人羣,示意兩名手下將女人架起,快速離開現場。
坐上視線準備好的馬車,朝北部狂奔。
車廂內,林加德明明坐的很穩,可視覺上,他整個人像是坐在搖晃椅上面似的,左搖右擺,只是他一直閉着眼保持淡定。
“將軍,我給那女人灌了藥,保證一天一夜都醒不了。”奧爾德里奇說。
“嗯~這次動靜鬧大了,公爵城堡那邊一定會做出反應。”
“我們要直接出海嗎?”
“直接走吧,不能留了。”
“明白,那麼我們中途下車,走您說的小路穿回西部小鎮。”
“對,這樣最安全,讓兩個兄弟繼續下車逃到北部海邊,之後他們兩個人走正規渠道回來,人少比較安全。”
“是!”
這次狂奔可真的沒有愛護馬匹,真把馬兒往死裏用,跑到後面都開始口吐白沫了。
但林加德顧不上愛護生命,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吧。
到了預設地點,他和奧爾德里奇,還有一衆手下鑽進山林,而馬車繼續上路。
沒了多人負擔,馬兒跑的也能輕鬆一些。
只是如此多人在山林間行動,動靜着實不小,他們只好一路小心一路掩藏,儘可能避開巡邏隊主要的巡邏路線。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公爵別院附近,山頭上,林加德豎起拳頭,示意所有人停下腳步,他自己蹲在樹後觀察前方動靜。
不一會兒,一隻12人的武裝小隊拍成隊列出現在山下小路中。
衆人屏住呼吸不敢移動,有驚無險的把這隻隊伍讓過去,林加德下令繼續趕路。
又走了大概10分鐘,眼瞅公爵別院的輪廓在林影間若隱若現,林加德卻再次叫停了隊伍。
不過這回他們等了好幾分鐘也沒等到巡邏隊,奧爾德里奇壓着嗓子問:
“將軍,發現什麼了。”
林加德搖搖頭:
“不知道,但感覺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