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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越國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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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飛廉大聲說道,直接將中年人朝着女人甩了過去。

    兩人頓時滾作一團。

    看到兩人立馬起身,擺着戒備的姿勢,飛廉立馬出聲制止,皺眉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尋常漁民可沒有如此身手~~~!」

    中年人冷笑一聲,反駁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尋常路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兩幫人就這麼相互對峙起來,突然,牀榻上的孩童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阿母?怎麼啦?」

    女人臉色一暗,坐到牀上輕輕揉着孩子的腦袋。.

    「乖,沒事的!!!」

    她的雙眼充滿着悲傷,雖然夫妻兩個武藝不凡,可在那魁梧大漢的手中竟然才十幾招就被壓制。

    剛剛還只是試探,加上那魁梧大漢沒有想到,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要真的以命相搏,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一家三口的忌日。

    想到此處,女子的眼眶不由紅了起來,渾身顫抖個不停。

    中年人看到妻女如此,不由悲從中來,對着飛廉怒喝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是否有過得罪,能否放過我的妻女!」

    到了此時,飛廉纔打量起此人,剛剛在外面的時候還沒看清楚,只見中年人雙鬢斑白,卻留着一頭短髮,手臂上到處紋滿了圖案。

    飛廉呆了呆,不可置信的朝着中年人問道「你,你們是越國後裔?」

    中年人慘然一笑「沒錯,很少有人說我們是越國後裔了,一般別人都稱呼我們爲越國餘孽。」

    飛廉放開了按在宿鐵刀上的手,搖頭尷尬笑道。

    「其實,我們不是敵人。」

    「三更半夜闖入我家,還要置我們一家於死地,還不是敵人?」

    飛廉立馬搖擺雙手,扭頭讓張邵解釋一下。

    張邵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他知道飛廉武藝很好,可從來沒見過啊。

    如今才終於大開眼界。

    他試探問道「真要說啊?」

    飛廉默然的點點頭,說道「我們雲通郡對越人沒有過多仇視,還有越國貴胄在我雲通境內,擔任要職。」

    張邵點點頭,立馬將事情和盤托出,他明白,只要有不對勁的地方,飛廉立馬就會將整個漁村宰殺殆盡,所以也不會有泄密的風險。

    良久之後,中年人和女子都坐在蒲團上,案几上放着幾個破損的陶碗,倒着清水。

    「原來你們是夏國的使節團!」

    中年人摩擦着下巴,顯然完全沒想到。

    「沒錯,我們現在的處境很是艱難,希望跟你們漁村買下所有漁船。」

    中年人嗤笑道「買了漁船又怎麼樣?羅剎江可不通北方。」

    飛廉思考再三後,試探道「我的主上是武安君,他讓我在舉步維艱或是陷入僵局的時候,去往會稽郡。」

    中年人臉色微微一變,陷入了沉思中。

    以前哪有什麼會稽郡,越國在的時候只是叫會稽而已,現在興國也開始變法圖強,可惜變法的事情,朝令夕改,無非是樣子貨而已。

    「你剛剛,爲什麼說跟我們越國人有舊?」

    飛廉笑道「名滿天下的曹無雙,曹先生乃君上的師傅,所以君上對待越國人,特別照顧。」

    「就拿海潮郡來說,在它下轄處就有好幾個越國人組成的漁村,按照當地記載,應該是以前越國滅國之時,從海上逃遁而來。」

    中年人一愣,瞬間臉色露出狂喜之色。

    「女,女公子在雲通?」

    飛廉滿臉問號「

    女公子?」

    中年人點點頭「曹先生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很少有人知道,曹先生乃我越國公主。」

    飛廉點點頭「這我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們對於越人沒有敵視。」

    中年人看着飛廉,思索道「如果你們能走,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

    飛廉大驚「這,這不是合適吧,畢竟我只是按照君上的命令形式,我們也不知道君上是如何給我們安排退路的。」

    「而且,你們長居於羅剎江邊,想來也衣食無憂,何必趟這趟渾水?」

    中年人那粗糙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雙眼中透射出徹骨的寒意。

    「我越國被滅,已然成事實,不可改變,可興國這些人,視我們如仇敵,對別人徵稅五層,我們就要七層。」

    「說實話,今年的稅,我們已經繳納不起,雖說我們是靠打魚爲生,可如今,打魚之人卻喫不到魚,整日食不果腹,還不如趁着這次的機會,遠走他鄉。」

    兩人有心拒絕,可中年人好似也不簡單,立馬對着兩人解釋。

    羅剎江,江水湍急,還有暗涌,說實話,就你們這些北方旱鴨子,估計是不太會駕駛江中漁船。

    兩人一驚,差點把這茬給忘了,200來號玄甲軍,雖然經過專門訓練,但會水的沒幾個,很多都是狗刨王者。

    讓他們駕車沒問題,玄甲軍裏面的佰長都是自帶御者身份。

    可駕船就不行了,那東西,沒有過硬的專業知識,想都別想。

    最後,張邵無奈只能答應他們,開始商量其中細節。

    萬幸的是,越國人的習慣與中原人差距甚遠,加上外部環境,近乎三百人沒有一個有意見,很是團結。

    加起來五百號人,兩邊開始進行商榷,看看如何趕路到那邊。

    也有人提出過疑問,飛廉就是一句話,只要君上對自己說的,到目前爲止還沒錯過給打發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君上是用什麼辦法能將大家給安全的運送回去。

    一行是被兩國準備合圍的人,一行是被苛捐雜稅逼的活不下去的人。

    遇到一起,果然迸射出別樣的火花。

    雲通郡馬多,兩百號人幾乎裝備了三百多匹的戰馬,要不是在別國,可能一人三騎都有可能。

    可惜要走水路的話,戰馬基本上就沒法帶走了,大家商量之後,決定留下最精銳的戰馬。

    然後將所有戰馬都放走,馬鞍,馬鐙以及馬蹄鐵全部拆下後,扔到江河中。

    如此一來,就能保證機密不被泄露,只有親身體驗過之後,才知道馬鐙和馬蹄鐵的威力。

    楊乾的軍隊,不好說能穩贏各大諸侯國,但就光論騎兵一項,那幾乎罕逢敵手。

    漁村裏面有人懂木匠的,立馬將馬車截斷,就剩一個可以裝下電話和蓄電池的空間。

    如此一來,整個漁村的十幾二十艘漁船才能堪堪裝下這麼多人。

    有了漁村的越國人加入,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就快了起來。

    順風的時候就升起幾面破帆,沒有風的時候,就開始搖擼,士兵們也拿起船槳開始划起來。

    羅剎江極長,又寬闊,在江河中間行駛,幾乎沒有人會去關注,只是在白天偶爾有漁船會看到。

    幸運的是,這裏的漁民大多都是越國人,其實很好辨認,望過去清一色的短頭髮或者是長髮紋身,又或者是兩鬢斷髮之類的。

    漁民不光有男子,還有女子,女人雖然不會剪頭髮,但是會把頭髮盤起來,這些女子還會在手臂上紋着各種圖騰。

    幾天的時間,經過大家相互瞭解,也知道了這一種習俗。

    越人生活在溼熱的湖沼河江間,爲便於在潮溼多水的環境中生產和生活,常將額前及兩鬢的頭髮剪短,稱「斷髮」。

    因在水中作業,「與魭鱷魚鱉爲伍」,爲避水中「蛟龍」之害,又常在額頭「雕題」,上肢「錯臂」或通體圖繪龍蛇之形,稱「文身」。

    而且這邊的漁船跟北方的又有很大的區別,北方的漁船不小,幾乎就是船的樣子。

    但在南方這邊卻不一樣,幾乎清一色的都是舟,狹長樣式,當然也不是沒有船,只是相對比較少而已。

    就在大家覺得事情正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

    邊境,客棧內。

    幾十個士兵如狼似虎的衝到客棧內,良久後出來抱拳,頹然道。

    「將軍,沒人!」

    將軍臉色一冷,納悶道「不可能,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入關記錄,而且,每個關卡都有李鹿將軍的軍令,還能插了翅膀跑了不成。」

    副將提議道「使節團是否會返回興國?」

    將軍想了想,搖頭道「韓景同此人極力撮合三國抗夏,斷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興國邊關自然有他們的人,沒有通知我們,證明沒有發現使節團的蹤跡。」

    思索半響後,他只能將所有人都分散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行蹤。

    南方潮溼多雨,就這幾天的時間內,還下過雨,哪怕是有馬蹄印都會沖刷乾淨。

    這時一個眼尖的士兵回來稟告「將軍,雖然沒有馬蹄印,但有車輪印。」

    「快帶我過去!」

    現在將軍是一臉鬱悶,這是李鹿將軍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把這些人抓起來,如果不能抓起來那就殺無赦。

    可見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上馬,我們追!」

    將軍也不是墨跡的那種人,看到有線索,立馬讓大軍跟隨自己的腳步,前往追擊敵人。

    經過幾個時辰的追擊後,終於來到了一個漁村裏面,所有士兵衝進去搜查後,詭異的居然沒有一個人在。

    「當真可笑,越國人的漁村居然沒有人?所有人散開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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