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牀沿前的二人見辰天是真的昏了過去,才徹底放下心來。
一男一女,分別就是這家客棧的老闆江自流和老闆娘江囡。
江囡看着辰天喃喃道:“流哥,我們怎麼處置他?”
江自流身穿黑色的短衫,看着辰天若有所思:“暫時還不知道他打聽宗門的目的,不好貿然處置。”
江囡搖了搖頭:“他是名修士,但我看不出他的修爲。”
江自流緩緩道:“慎重點好,這人恐怕不止玉鼎境。”
江囡點了點頭。
不光那迷霧有毒,二人在辰天的飯菜之中也下了藥,哪怕是凌霄境修士意外中了其中一副藥也會陷入昏迷,更別說是兩幅同用。
這兩幅藥乃是宗門之中的密傳藥品,數量極少,其中迷魂散無色無味,下在飯菜之中,是很難看出來。
江囡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流哥,我們不如先殺了他,這樣最爲保險。”
江自流搖了搖頭:“不可。”
“先不說能不能殺了他,如果他真是凌霄境修士,咱們出手一旦觸發了身上的保命法器喚醒了他,那便是得不償失。”
“況且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宗門不利,我們不能濫殺無辜,宗門立命便是爲了鋤強扶弱,寧願放過,也絕不殺錯。”
“先去請長老來此吧,讓他來決策是殺還是放。”
江囡嗯了一聲,江自流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眼神之中充滿了溺愛,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夫妻感情一直如一,一同守護着這家店。
江囡對着江自流笑了一下,便轉身準備走出房間。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自己關閉!一道赤紅色雷芒覆蓋於上,將房間隔離了出來!“不好!”
江自流大喊道,但是已經晚了,門上的雷芒之中躍出了兩道雷索,纏繞在他們的身上,看起來如同一條吐着信的蛇。
他們二人縱使用盡全力,也無法將雷索睜開,靈氣的運轉也被其壓制了下來,雷索閃着赤紅色雷芒,光芒照耀在眼中,如同千萬根扎扎在靈魂之中一般生疼。
在二人驚慌失措的眼中,他們看見辰天又坐了起來,左手託着下巴,右手之中一簇小小雷芒把玩在手,玩味地看着他們。
辰天自然是不會中他們的招數,一進入這家客棧,他便感覺到了異常。
這二人能將烏賊幫擊退,自是有修爲加身,辰天看到老闆娘江囡的第一眼便覺得奇怪,竟然是玉鼎境五層的修爲,放在中原的核心宗門都是被重點培養弟子,又何須在此地經營一家客棧呢?
第二點是江囡聽到輝亭宗的名字,哪怕是掩藏得再好,心跳聲的異常也被辰天聽到了耳中,她必定知道一些關於輝亭宗的消息,不然也不至如此。
第三便是上桌的飯菜,辰天一眼就看出了異常,只不過他們所謂的那萬無一失的藥效,對於辰天來說卻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不值一提。
不過這些人準備對自己下藥,自己自然要配合一下,看看他們會演怎麼樣的一齣戲來。
雷索纏繞,但是辰天沒有對他們放出雷意。
他踩着牀沿,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你們是輝亭宗的人?”
二人死咬着牙不應一聲,此時雷索加身,已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辰天見二人不應,緩緩走到了江囡的跟前,喚出雷霆戰劍指着江囡的背道:“如果你不說話的話,這位半老徐娘恐怕就會香消玉殞了。”
“不!”
江自流聽到辰天的威脅,一時間暴怒出聲,猙獰道:“你如果傷了他,我必讓你百倍償還!”
辰天笑了笑,對他的威脅顯得毫不在意。
“流哥,囡囡恐怕要先行一步了。”
江囡側着臉對着江自流笑靨如花,縱使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在江自流心中依舊如同百年前的模樣。
“不要!”
江自流撕心裂肺的怒吼道,他哪裏會不知道江囡在想什麼。
他們作爲宗門的眼線,爲了保守祕密,都有自盡的技巧,而現在的情況江囡擔心自己爲難,恐怕會自絕當場。
辰天眼神一凝,一掌擊打在江囡的背上,江囡便再無反應,辰天擺了擺手,二人身上的雷索就此散去。
江自流見雷索褪去,趕緊站起身來去看江囡的情況,她徹底暈死了過去,辰天剛剛的一掌則是救了江囡的一命。
辰天坐在板凳上,又喝了一杯酒,看着江自流的背影道:“你們對我沒有害人之心,我自無傷她之意。”
“現在,我希望你能好好說說你知道的事了。”
江自流蹲在江囡的旁邊,不迴應辰天,半餉這才站起,看着辰天冷聲道:“你想找輝亭宗,那便隨我來吧。”
江自流先行出門,辰天跟隨在後,二人走到了東海的一側,海面上只有一襲小船。
辰天不擔心他有什麼幺蛾子,只見江自流一躍便躍上了船,對着岸上的辰天說道:“跟我出海。”
“我帶你去尋那輝亭宗!”
辰天眼神一凝,難不成這隱世的輝亭宗真在這浩瀚無垠的東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