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道祖，能算半個吧。
畢竟，連一身修爲都可以輕易捨棄放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的辰天，面對着的，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誘/惑。
卻也是一個最糾結的選題。
西方曾有過一句話。
最讓人糾結的。
往往不是上帝給你的機會。
而是惡魔給你的考題。
如今，給辰天列出了這道考題的人，一個是一向以正義形象出現於世人面前的天使。
另一個，是道祖。
明明是兩個“上帝”般的人物。
可是辰天，卻無比清晰的聽到了惡魔的低語。
惡魔不是別人。
正是辰天自己的內心。
很顯然，接受了這份“禮物”。
辰天能夠保住靈武大陸，短時間內不被勾陳宗發現。
爲靈武大陸帶來短暫的安寧。
還會因此提升一個位面。
甚至還不止。
擁有了虛空引擎之後，天知道辰天會成長到何等境地！而這種選項，幾乎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
可恰恰這種完全不需要思考的選項，卻最具迷惑性。
當局者明知是迷。
卻甘心沉淪其中。
此刻的辰天，便是當局者。
高天之上的王座上，熙嵐女王依舊慵懶的敲着兩條雪白修長的大長腿，不時的晃動兩下，微笑着看着辰天。
道祖則是一臉的平靜，似無波的古井。
似亙古而存的寒峯。
而在海面之上，辰天的身側。
天使靈心一臉冷媚，伸出的手掌之上。
是一顆貨真價實的虛空引擎。
擺在辰天面前的，是最殘酷的考題。
辰天努力的壓抑着心底的欲/望。
努力的讓自己不要迷失在欲/望之中。
“我還是。
。
。”
辰天緩緩的擡起頭，儘量的不去看身旁天使靈心掌心的那顆虛空引擎，而是看向了道祖與熙嵐女王，低聲說道：“要問那個問題。”
“道祖，恕晚輩不敬。”
“您如何，給我這個保障！”
“請告訴我！”
熙嵐女王的臉上，神色明顯一黑。
天使靈心的臉色也略微的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而道祖卻還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固執不是壞事。”
還沒有等道祖開口，熙嵐女王便冷聲開口道：“可偏執，也絕非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願意，位面壓制之下，我完全可以從你的手中，輕易拿走的那九本天書，自己來扭轉這個世界的陰陽兩極，不必在此與你商量這種無聊的事情。”
“可是天使向來不以武力強逼他人做任何選擇。”
“但是，這並不代表天使的耐心，沒有限度。”
“我給了你機會。”
“你現在，還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本。”
辰天卻是嗤笑一聲，看着熙嵐女王說道：“很好，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
“這個世界，不歸你所有，你無權決定這個世界的任何走向。”
“我不允許。”
“你在威脅我。”
熙嵐女王面色平靜，低聲開口。
而辰天則微微眯了眯眼，雙眼之中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低聲說道：“爲了我所守護的世界和朋友，我可以成爲任何人，任何一個文明的威脅。”
“哈哈哈哈哈！”
聽到此處，許久不曾開口的道祖，立刻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彷彿從來都沒有笑的如此酣暢淋漓過一般。
聽着道祖這般大笑，熙嵐女王緊咬銀牙，盯着道祖，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老東西，別再笑了！”
“我把你請出來，可不是讓你來看我的笑話的！”
“管管你的人！”
“你錯了。”
道祖終於停止了大笑，看向了熙嵐女王低聲說道：“他從來都不是我的人，他不屬於任何人，正如他所說，這個世界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決定。”
“辰天要做的話，就需要承擔這份因果。”
“也許在現階段的他，這份因果只會爲他帶來莫大的機緣。”
“而你我都知道。”
“可一旦他到達了更高的層級，這份因果，對於他而言，將會是無比致命的。”
“就如同現在的天使星雲一般。”
熙嵐女王的眉頭狠狠的跳動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
辰天完全聽不懂道祖的話，只是擡起頭，看向了高天之上，再次問道：“您，如何給我這個保障，這個問題，您還沒有回答我。”
道祖哈哈一笑，十分滿意的看着辰天，低聲說道：“孩子，其實我更希望你拒絕，但是也希望你同意，畢竟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你不停的追問我這份保障，這就說明，你的內心，是接受的。”
辰天沉沉的嘆了口氣，看着道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如此。”
“我願意接受。”
“畢竟如今的靈武大陸，已經處於了暴露的邊緣。”
“爲了我所守護的朋友和世界，我必須這麼做。”
“遮掩星辰，是現階段的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可是，我還是那句話，我賭不起，我不能拿着整個靈武大陸，拿我所有的朋友的性命，押寶在一個不確定的結局之上。”
道祖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了辰天，低聲開口道：“好，那既然如此，我便來給你這個保證。”
“我且來問你，何爲道？”
辰天微微一愣，看向了道祖，有些不解。
道祖似乎並沒有讓辰天回答的意思，還未等辰天開口，便自顧自的說道：“天一坎數，由一生二，陰陽合德，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道者，天理之循環，萬物之輪迴。”
“不管天數如何有變，道者，全脫分不開這一陰一陽。”
“恰如，這靈武大陸的陰陽兩極。”
辰天聽着這繁複的語句，微微皺了皺眉頭，試圖理解這其中的真意。
“所以說，這靈武大陸的一陰一陽，也是爲道也？”
辰天試探性的開口，看向了道祖問道。
道祖的雙眼之中，立刻放出兩道精光，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如此。”
“而陰陽調和，衝氣以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