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回想起來,其實當時明明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直接找姚啓年,告知姚啓年真相,讓他這個家主來處理此事便好。
至於姚啓年會怎麼處置姚桃,是打是殺,那就是姚啓年自己的事情,簫秦並不關心。
如此就不至於搞成眼下如此被動的局面。
就此放過她吧,怎麼想都覺得很對不住依雲。
也要是不放過她吧,自己在她面前似乎有點理虧。
雖然那天正要發生關係時,被馬川和依雲的出現及時阻斷,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沒進去吧。
可都那樣了,進沒進去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這要是前世燈紅酒綠的萎靡時代,這事就沒這麼麻煩了,你情我願,誰也沒強迫誰不是。
可偏偏是把女子貞潔看的比命都還重的古世界,跑到人未出閣的女子房間,造成那種局面,就挺那……那啥的。
一碼歸一碼,就這事,簫秦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不止姚桃躲着他,簫秦何嘗不是呢。
根本就沒想清楚倆人再次面對面時,是要說點什麼呢,還是適合做出怎樣的表情。
算了,不想了。
簫秦煩躁的一擺手,決定就當是對不起依雲吧,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會補償她。
都那樣了,反正簫秦是沒臉再去找姚桃的麻煩。
眼不見心不煩,就當沒這事,至於姚桃咋想,想的開,想不開那都是她的事。
渣男就渣男吧,反正又不是渣一天兩天了,早就無所謂了。
姚桃的事,不處理就當是處理了。
那就剩下最後一件大麻煩了,依雲那邊怎麼辦?
誤會到現在都還沒解除,依雲也不理他,見面了就當看不見的那種。
簫秦上路是肯定要把依雲帶上的,這一點絕不動搖。
主要是實在不相信武仲那幫廢物,自己這邊有黃亢,白松,馬川這樣的高手。
關鍵時候朱四應該也能派上用場,依雲跟着自己雖然苦了點,但安全問題起碼有了保障。
可如果依雲就是不跟自己一起走呢?
不是如果,照現在的情形,十有八九依雲是不會答應和自己一起走。
這就很難受了不是。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還說,不走是吧,直接來硬的,綁着就是。
可對依雲能下得去手麼,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莫說是強來,就是依雲心裏有那麼點彆扭,都不是簫秦所願意看到的。
簫秦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還是得去和依雲談。
一直談,談到她同意和自己上路爲止。
去往北境查明真相固然重要,但保證依雲的安全在簫秦心裏更爲重要。
依雲一天不答應,那就大不了一天待在姚府。
反正白喫白喝姚啓年的,簫秦一點都不會過意不去。
治災一事成了,他姚啓年是撿了個大便宜。
這回肯定會在朝堂上露個大臉,額外的賞賜肯定少不了。
說不客氣的話。
簫秦覺得,姚啓年這會兒就是跪他面前,給他磕幾個那都不過分。
而且朝廷方面也已經給了答覆,不日工部一批官員就會抵達湖州衙門,就姚啓年所墊付的賑災錢款給與補償。
沒瞧着姚啓年接到來書時,人都激動成什麼樣子了。
歡天喜地的見着人,抱着就不撒手,還要往人臉上親的那種。
到時候湖州城滿城吹落打鼓的場面必不可少。
他姚啓年當了一輩子知府,屬這回面子最足,最有威嚴。
好歹也算是真正爲湖州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當了一回天大的好人。
就是到了陰曹地府,那判官的筆都得少打上幾個大叉不是?
屬實得辦他積了大德。
就問,跪在簫秦面前磕幾個響頭,過分嗎?
他姚啓年那裏虧了?
守在門口的馬川明顯消沉了不少,鬍子拉碴的也懶得收拾個人形象了。
以前這貨最是臭美不說,就他下巴處那一撮小鬍子,沒事就拿出特製的小銀梳,一遍又一遍。
然後其他人都沒有剃頭的習慣,就屬他馬川,還有一手獨門的修鬢角的手藝。
那腦袋修的,有棱有角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簫秦估計姚桃當時看到馬川第一眼,就砰然心動的主要原因,就是這貨太會倒騰自己了。
本來長得就挺有型的,倒騰倒騰,別說,還真挺酷。
屬實是整個押運大部隊,最靚的仔了。
再瞧瞧現在的模樣,真是寒酸。
肯定是還沒想開,見到簫秦時,雖然不動聲色,也沒說什麼,但明顯還是帶着一腔憋屈的怒氣。
彆着頭心事全都掛在臉上了。
就這副臭臉擱以前,簫秦見了肯定得噴他。
但這會兒見了,除了惆悵就還是惆悵,就挺無語的。
多大個人了,非要整純情那一套,整進去還出不來了。
咋滴,這會兒把姚桃塞給你,你要是不要?
簫秦估計着,馬川還是得要。
一日爲舔狗,終身是舔狗,想要戒掉舔癮,得需要一個重生的過程。
就挺痛苦,也挺難的。
還只能靠他自己,別人幫不了。
“舔着呢……”簫秦打了個招呼,立馬反應不對:“不是,我的意思,還待着呢。”
“那啥,你也別守着了,回去準備準備,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前線的兄弟們了,他們應該今天就能趕回來。”
“要走了嗎?”馬川情緒不高。
“咋,你還捨不得?”
簫秦說完就後悔了,馬川聽了這話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腦袋下意識的往姚桃住的方向撇了下,但趕緊又收了回來。
“你要是實在憋不住,就去找人談談吧,別憋壞了自己。”
簫秦拍了拍馬川的肩膀:“不過當哥們兒的得提醒你一句,你去找她可以,當時別抱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不然,你肯定會比現在更難受。”
“這人啊,到最後剩下的全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勸說自己放下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可是,這就是每個男人都要走的必經之路,大家都這麼過來的,再看看現在,也都挺好。”
“也許你當年想爲她去死的那個女人,若干年後,再次相逢,她開口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是,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