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分揀好的賑災糧次當天便已準備就緒。
一共三萬擔,其中用到精糧還不足五千擔,簫秦要求的是精糧和各類口糧一比七的比例混合。
口感實在是差勁,但作爲生存口糧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了。
就這,已經算是簫秦格外開恩了。
一想到那些張牙舞爪的暴民,簫秦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給加點豬食就算對得起他們。
頭批賑災糧自然是要抓緊送往那些暴民手中,就指望着他們別再鬧事。
眼下治災到了最關鍵時刻,穩定的秩序比什麼都重要。
可不就得忍氣吞聲。
三萬擔賑災糧,準確說應該是安撫糧,連同馬隊準備就緒後,簫秦便安排黃亢親自押運馬隊,趕往薛家村一帶,當面清點後交付給負責人。
交付歸交付,但該說的話的說到位。
本來就是那羣難民佔了天大的便宜,若是再有下一次絕不姑息。
簫秦原本是想親自前去的,但一想到依雲的狀況,還是忍不下心來。
之前的事情還未查明,依雲身邊仍然有心思歹毒之人還未揪出,令簫秦感寢食難安。
但他再也沒有主動提及,間接給人制造了一種假象。
簫秦的重心放在賑災一事上,便不在計較依雲被辱一事。
偏偏就是這種假象,很容易讓兇手放鬆警惕從而露出馬腳。
既然沒有線索,那就讓那歹毒之人自己跳出水面。
分揀賑災糧的工作暫時交給姚啓年接替,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然後簫秦就回到了依雲身邊,親自端茶送飯的伺候着。
依雲也不能一直裝睡,只好裝作還是記不起簫秦。
她越是故作鎮定,簫秦便越確定,依雲就是裝的。
心中有着巨大疑惑的同時,卻忍不住暗暗驚歎。
一向單純如白紙一般的依雲,也學會懷揣心思,演的還挺像,要不是瞭解她,還真就被瞞過去了。
真不是依雲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
簫秦內心深處,還是更希望依雲一直不要變,一直一直保持着她的那份天真無邪就好。
“就……就是……”依雲低着頭:“我還是不習慣,能不能讓姚小姐就……”
“傻丫頭,姚桃能有我親?”簫秦吹着勺子:“來,張嘴,啊……”
依雲鼻子一酸,瞬間想落淚。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你,他們都說,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可是……”
“可是簫秦,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
“可以啊,沒問題。”簫秦放下碗,拍了拍胸脯:“你說了就算,需要時間適應對吧。”
“沒關係,就算你真的忘了我,再也記不起來,那也沒關係。”
“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的時間都屬於你一個人。”
“你有的時間重新認識我,知道我簫秦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說到這裏,依雲,我突然想給你唱首歌,就幾句,你聽着啊。”
簫秦清了清嗓子,厚顏無恥的賣弄了起來。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
“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祕密。”
“好難聽……”依雲破涕爲笑。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
“你會鼻酸,你會流淚,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依雲等了幾秒,見簫秦不再開口。
“還有麼?”
“歌唱完了,但全心全意會一直延續。”
“依雲……我喜歡你。”
“你要是不反對的話,最好像以前一樣叫我,男朋友。”
“不要……”依雲瞬間紅了臉,趕緊埋起了頭。
“我就知道,就知道!”簫秦情緒激動的一把握住了依雲的手。
“就知道你沒有忘記我!”
“你若是忘了,怎會聽到男朋友這個詞時下意識的臉紅丟頭,你知道什麼意思對不對。”
“依雲,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苦衷,爲什麼不能面對我。”
“我是簫秦啊,上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簫秦啊。”
“我簫秦的頭頂永遠都飄着五個大字——那都不是事!”
“放手,你快放手!我……我真的不認識你……”
“你再這樣我……我就叫……叫人了……”
“你無恥,你下流,你卑鄙,你……”
依雲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身體瞬間不受控制,就好像魂兒忽然離體了一般。
因爲簫秦已經堵上了她的嘴。
如此的放肆,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不講道理。
等等……他……他還想幹……幹什麼……
手,爲什麼在亂動?!
還……還,伸進了衣杉裏面。
天吶,他到底要做什麼!
依雲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簫秦。
一臉震驚的望着他:“你……你……”
簫秦尷尬的撓了撓頭:“那啥,一時沒控制住,下次不會了,下次肯定不會了……”
“還……還有下次?!”
“登徒子!你無恥下流!”
“我……我……我要喊人了……”
“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啊,爲什麼啊……”
簫秦很難爲情,但他一點也不後悔。
依雲的嘴脣和她人一樣,是那樣的清甜宜人。
就是吧,身上有點涼。
不趁人之危那還叫君子麼?
你都裝作不認識我了。
你做初一,那我簫秦做十五,也不能算不厚道吧。
依雲急哭了,把頭埋在枕頭上,哭的一塌糊塗。
看起來是被欺負後傷心痛哭。
但只有依雲自己最清楚這一刻的感受。
她沒有覺得被欺負。
可就是這樣纔會哭的很傷心。
簫秦太聰明,太狡猾了,他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
現在怎麼辦,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