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費解愁眉不展,張得玉哈哈大笑。
“費大人你呀,就是習慣多作他想,本官今日朝堂之言,實屬肺腑之言。”
“那簫秦何止該死,本不該生纔是。”
費解狐疑道:“那下官肯定是聽錯了,傳聞簫秦曾帶禮拜過宰輔大人,想來……”
“費大人又多想了,你若這麼說,那本官也曾聽說,簫秦也曾帶禮拜過尚書大人,費大人莫不是不敢承認?”
“這……”費解尷尬道:“確有此事,但……”
“好了。”張得玉打斷:“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言。”
說完張得玉抽身而去,費解盯着其背影,忐忑不安。
“張得玉,你究竟什麼意思!”
“我費解主動低頭向你示好,你卻咄咄逼人,不把我放在眼裏!”
“真以爲你這宰輔之位就高枕無憂了麼?豈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我來日自見分曉!”
張得玉行出天子門,上了官轎。
回頭看了眼遠處的費解。
微微一笑。
心中暗道。
“費老狐狸,你倒也利落,然,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以你之肚量,未必能得善終,你我同僚二十餘載,終究還是形同陌路,可喜可悲可嘆,無可奈何也……”
此時費宅,費解寢室中。
韓嬌兒正在對鏡梳妝,猛地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回頭一看,頓時又是嬌羞,又是緊張:“呂飛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這裏,快出去……”
“嬌兒你怕什麼啊……”
呂飛抱住就不撒手:“那老東西上早朝了,這會兒沒回來,準是被留下問話了。”
“咱有的是時間,說起來,你都好些日子沒讓我碰了,莫非你是變了心?”
“你胡說,哪有……還不都怪你,上次老爺派你出去做事,結果你弄砸了,老爺氣得不輕……”
“吩咐了下去,讓人盯着你,我這纔沒敢接近你,不對,呂飛你過來的時候,沒發現身後有人嗎?”
“嗨,早都發現了,這府裏還有誰能瞞過我呂飛的眼睛?”
“老東西可真有意思,派幾個歪瓜爛棗也想看住我呂飛,以爲我江湖呂大俠的稱號是白給的麼?”
“你就別吹了吧你,一個依雲你都收拾不來,還呂大俠呢,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那依雲動了惻隱之心,偷偷把人給放了?”
呂飛作認真狀:“嬌兒你說什麼呢!我呂飛心裏只有你一個,你不是不知道,是,那依雲殿下確實很標誌,可和嬌兒你一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嬌兒,要不我們私奔吧?”
“費解那老東西看着一副要老死的樣子,可活的比那王八都長,我實在等不起了,你答應過我的。”
“是是是,我答應過你要和你私奔,可咱們現在不是還沒打聽到老狐狸的金庫藏在哪兒嘛,這會兒私奔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那要不!”呂飛面露兇光:“逼他說出來,說完就!”
“不可!萬萬不可!老狐狸喫軟不喫硬,越是性命相逼,他越不會開口,此事還得容我多下功夫,呂郎你別急嘛,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
“告訴你一個祕密……”韓嬌兒貼面:“老東西那玩意兒早就不行了,乾着急,你是沒見到他那樣子,還挺可愛的……”
呂飛一聽更激動了,攔腰抱起韓嬌兒就壓在了牀上:“這麼說,你這兩年一直都是我呂飛一個人的女人?”
“嬌兒,你太讓我驚喜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更賣力一些,好好把你伺候舒坦了!”
韓嬌兒被壓在身上,笑的輕浮,眼神中流露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兇光。
呂飛這次回來,變化很大,別人不清楚,那是因爲呂飛刻意與他人保持着距離。
但韓嬌兒卻能很直觀的感受得到。
過去四品接近宗師級別的呂飛,修爲不進反退。
從故意誘惑呂飛開始,她就算好了今日。
這世上還有比呂飛更好的爐鼎麼?
一個本身天賦很高,心境卻一塌糊塗的高手,一旦受到重大的打擊,修爲必定會一落千丈。
等那時候,自己便能輕而易舉的吸收他所有的功力。
一邊極力迎合着呂飛,同時能愈發清晰的感受得到呂飛的修爲,此時已跌落到了從五品,就連五品都開始不穩。
不能再等了,一旦跌入六品,那麼爐鼎的價值便會大打折扣。
五品便是最好的時候。
“呂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記得,當……當然記得,一輩子都……”
“那時的你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呂大俠,誰見了你都得頂禮膜拜,威風極了。”
“現……現在也……也一樣。”
“不,不一樣了。”韓嬌兒說着,忽然翻身把呂飛壓在身下。
一雙潔白無暇的玉臂,按在了呂飛胸前。
呂飛舒服的閉上了眼,天底下最美的美人,正騎在自己身上,極力的討好着自己。
男人能做到這地步,便是此刻立即死了,那也是值得了。
誰不曾幻想着和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共度歡河,但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呂飛就做到了……
極盡的享受……
可慢慢的,呂飛似乎察覺到一絲異常,來自身體內部的氣息,被一根無形的穿針線引導着,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逝……
呂飛並未在意。
他以爲只是修爲暴跌後的後續反應。
但很快,這種被引導着消逝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一開始如同水滴,而此時更像是身體被開出了一個大洞,感覺靈魂都要被迅速抽走似的。
呂飛猛然睜開眼,赫然發現,韓嬌兒按在自己胸前的玉臂上,浮現着一圈圈如同龍紋纏繞着的紫氣。
見到這一幕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正在快速消逝的內力去了哪裏。
而韓嬌兒面帶笑意的俯視着他。
他想翻身,卻發現動不了,剛要張嘴喊叫,只見韓嬌兒的熱辣的紅脣緊貼了過來。
那是奪命的紅脣。
不容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