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你什麼?”依雲疑惑不解。
“逗你呢,瞧你把你緊張的。”姚桃低下頭:“其實我也想去見他,可如果我一個人偷偷跑出去的,回來肯定會被我爹給關起來,所以……”
“我明白了。”依雲釋然:“姚桃你放心,要是被發現了,我就說是我逼你這麼做的,這樣姚老爺就不會爲難你。”
“可是,姚府戒備森嚴,又如何能逃出去?”
“後院假山有一個暗道,我幼時頑皮經常鑽出去玩耍,沒人知道。”
姚桃隨即出門,警惕了觀察了四周,招了招手:“依雲,過來……”
還真讓姚桃說對了,姚府的後院假山有一條極其狹小的夾縫。
通過夾縫能爬進假山內部,從而能輕易的翻過姚府的高大圍牆。
只是那夾縫姚桃可以輕易鑽入,輪到依雲時就被卡住了。
關鍵卡的地方還十分敏感,身材太好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費了不少功夫,二女跟做賊似的好不容易翻出了高牆。
依雲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她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偷偷摸摸過。
要說不緊張那肯定騙人的,對比姚桃則是一臉的淡定。
出了姚府後二女直奔向偏僻小道。
小道連接着山路,沒多久四下已無人煙。
“姚桃,這是哪裏啊……”依雲緊張的環顧着四周。
“傻瓜,咱們當然只能走山路,難不成要大搖大擺的走在官道,別忘了這可是在湖州府。”
“別問了,你得信我,我還能害你不成?”
聽到姚桃這麼說,依雲逐漸放鬆了警惕,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越往山林地深處走,四周便越顯得荒僻詭異。
“依雲快點。”姚桃在前面招手。
依雲望着前方的一道陡坡,咬了咬牙。
其實早就感到了體力不支,自幼便在深宮長大的她身子單薄,哪裏受過這份罪。
可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簫秦了,再苦都不覺得苦了。
姚桃伸出手試圖拉依雲一把,卻沒想到,下一秒依雲的身子失去了重心。
整個人瞬間跌倒,在驚叫聲中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坡下滾去。
依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還特別昏沉。
擡起頭,似乎姚桃就站在她的面前,正衝着她笑。
視線漸漸模糊……
“殿下,這可怪不了我。”姚桃蹲下身:“本來呢我還想把你帶到更遠的地方,然後在動手。”
“當然了,你是殿下,我可不敢弄死你。”
“我只是想把你先藏起來,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殿下一旦失蹤,我爹肯定嚇壞了,姚府必亂。”
“只要能阻止你嫁入我姚府,那麼我的心上人他就不會有事。”
“殿下,你也有心上人,所以你一定特別能理解我,對吧。”
“不要怪我。”
姚桃說完,也不知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哪裏來的這麼大力氣。
居然一把抱起依雲抗在了肩上,繼續往前走。
約莫不到一個時辰,姚桃將依雲丟進了一個深坑中。
深坑中鋪的有厚厚的稻草,居然還有水壺和一些乾糧。
顯然是早已準備妥當,人就算掉進去短時間內,不至於會被餓死渴死。
並且深坑的位置極其隱蔽,被厚厚的雜草叢掩蓋着,若是不知情就算低頭走到面前也不會被發現。
做完這些,姚桃一邊往回走,一邊用樹葉清掃着腳印。
知道快天黑,才重新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姚府。
此時的姚府顯然還沒意識到依雲殿下已經走失。
來送飯的下人,期間也敲過幾次門,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反應,嘆息着搖頭離開。
殿下這幾天一直是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在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唉……
山林深處,直到下半夜,依雲才逐漸甦醒。
頭依舊特別昏沉,四下張望後擡起頭,開始大聲的叫喊着姚桃。
直到此刻,她還沒意識到之前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自己爬破的時候,姚桃伸手想拉她,可自己不爭氣腳下一滑,然後就……
結合當下的環境,讓依雲下意識的認爲是自己不小心摔進了大坑裏。
可叫了許久,直到終於叫不出聲,依雲才終於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透過上面的雜草間隙,能感受得到天應該已經黑了。
可是姚桃去了哪裏?
對,她一定是回去找人救自己了。
一定是這樣,姚桃不會丟下自己不管,不會的。
大坑很深,比依雲身高兩倍還高,依雲努力的試過,可是根本就不行。
過了許久。
蜷縮在角落處,依雲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尤其聽到遠處似乎傳來狼叫聲,她甚至都不敢呼吸。
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那個男人能夠從天而降。
可是……
此時的姚府,仍是燈火通明。
姚啓年親自作陪,大擺筵席已連續數日。
宴請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護送依雲殿下的幾位郎官。
領頭的郎官名叫武仲,此時已明顯有了醉意。
“姚……姚兄,不,不能再,再喝了,明,明日……”
“唉武兄,俗話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你我本就是舊相識,多年未見,恰逢路過我府,怎麼說也得多留幾日。”
“可,可是……”
“行行行,喝酒,喝酒,來衆位弟兄們,既來到我府就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用客氣,來!”
其他幾位護送官,見老大都這樣了,自然也沒什麼顧慮。
再加上堂堂知府大人,對他們絲毫沒有官架子,還特別仗義。
這幾日相處下來,說真的,好喫好喝的伺候着,什麼都不用幹。
說真的,還就不想走了。
反正上面也沒要求,多少天之內一定把依雲殿下送到目的地。
路上耽誤幾天,也沒多大的事。
喝酒,喝酒!
姚大人,小的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