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並非貧道故意爲難，只是此次驅逐瘟邪乃是用的我東道教祕法，不好對本教以外人士說明。”
“所以……還望二位大人體諒。”
“青雲道長誤會了。”簫秦解釋道：“雖然本官對此祕法頗感興趣，卻也自知分寸。”
“行吧，梅縣丞也在，那本官就直言不諱了，青雲道長你繼續你的祕法，我和黃統領可以保證不再幹涉。”
“而本官呢也有自己的想法，還望青雲道長也不必干涉，意思呢，你我二人各行其道，都是爲了百姓好，總歸目的是一致的，你看可好？”
“這……”青雲道長狐疑的盯着簫秦，一時摸不透他的心思所在。
一直沒機會搭腔的梅縣丞終於有了機會。
他趕緊站了出來，不管是簫秦，還是青雲道長那都是上面派下來的大人物，一個都喫罪不起。
況且也都是爲了解決這次瘟疫而來，人多力量大，作爲本地父母官的梅縣丞自然是巴不得他二人同時盡心盡力。
聽聞簫秦這麼一說，不等青雲道長答覆，當即表態。
“蕭大人，下官代我厝縣五萬百姓叩謝大人一片救苦之心，如若大人不棄，下官願效犬馬之勞！”
說着便跪拜。
到底是八品芝麻官，這一會兒功夫都跪了好幾次。
但也看得出，這梅縣塵確實殫精竭慮，不說是個好官吧，至少受百姓愛戴是有道理的。
既然梅縣丞都這麼說了，青雲道長自然也不好推辭。
反正那簫秦也說了，保證不阻止他們開壇做法，那就不有大問題。
至於他們愛做什麼，那就隨他們去吧。
“但有一點貧道必須提醒二位大人。”青雲道長說：“正如二位大人所見，此次瘟邪極其兇猛，我等施法時無法貼身保護二位大人……”
“懂，自然是懂的。”簫秦連連點頭：“我二人就不需道長擔心了，出現任何意外也和道長毫無關係，都是我二人自找的。”
簫秦表面笑意滿滿，內心卻無比的憋屈。
明知對方是一羣死騙子，卻還要舔着笑臉去求人家給點油水。
要不是因爲此刻身份有待商榷，簫秦纔不會管什麼東道教，西道教的，直接帶兵把這幫死騙子拿了再說。
何必弄這些彎彎繞繞，賊噁心。
事情大致也就商量成了這樣。
但簫秦很清楚，他可沒有十四天的時間去等。
首先馬川那邊能不能容他們十四天很難說。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簫秦和黃亢的身份，厝縣這邊還不知情，誤以爲他二人是奉旨而來。
但湖州府那邊一定早就收到了通告，一旦湖州府來人，他二人的囚犯身份便會立刻暴露。
到時那場面可就尷尬了。
而簫秦之前就派馬川前往知會湖州衙門，估計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到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肯定不能讓馬川趕去，能拖多久是多久。
換而言之，如今簫秦能利用的時間一分一秒都顯得極其珍貴。
必須要趕到湖州府來人之前，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
此時的湖州姚府，知府姚啓年正在聽着馬川的一番陳述。
“姚大人，情況緊急還請立刻展開封鎖行動。”
“馬先鋒這一路顛簸甚是辛苦，本府早聞馬先鋒的隊伍會路過我湖州府，因此早早的備下了酒菜。”
“不如你我二人邊喫邊聊可好？”
“姚大人！”馬川站了起來，面色異常焦急：“十萬火急啊！”
“就是在急，也得吃了飯再說，是吧？”
馬川長嘆口氣，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姚知府根本就不關心百姓的死活。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喫喫喝喝。
“怎麼，馬先鋒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本知府了，嗯？”
“既如此，下官也不必久留。”馬川起身抱拳：“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縱使山珍海味，實難下嚥，告辭！”
“馬先鋒留步。”姚啓年也站了起來，追了兩步：“你急什麼，你以爲本官不知其中利害？”
“實則此次疫情，本府早你數日便已知情，並且第一時間飛鴿奏報給了朝廷。”
“朝廷反應迅速，早已安排東道教青雲道長前來驅逐瘟邪。”
“你我焦急也沒用，只需靜待青雲道長做法便是。”
“朝廷已然派人，當真？”馬川狐疑。
“本府怎可拿此事做得玩笑。”
“那便好，那便好，只是……”馬川皺眉：“只是做法驅邪它真的能管用？”
姚啓年拾起茶杯，微微眯眼：“那就不是你我所關心的事情了，馬先鋒你說呢？”
馬川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只要是朝廷派下來了人，不管做什麼，都輪不到他來插嘴。
可一想到簫秦之前的一番安排，他越想越坐立難安。
理智告訴他，簫秦的安排纔是對的。
疫情現在就像一個點暫時停留在厝縣，如果把這個點給死死的圍起來，不讓它向外蔓延，那麼至少厝縣以外，就不會被牽連。
“馬先鋒，本知府倒是好奇的緊，你方纔所提到的封鎖之法，又從何處聽說啊？”
“這個，是下官自己的主意。”
馬川並未擡出簫秦，一來簫秦身份不妥，說出來難以令人信服。
二來，他也不想給簫秦招來麻煩。
“哦？”姚啓年擡了擡眼，明顯不相信馬川的說辭。
“馬先鋒好魄力啊！你既能提出封鎖之法，想必也已想好此法將會產生如何一系列的影響，沒錯吧？”
“這個……”
“我旂龍國建國已一百四十餘年，這期間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瘟疫數十場，卻從未有過封鎖之法。”
“其一，怎麼個封鎖法，具體到詳細步驟。”
“其二，封鎖區的百姓如何保障，是放棄他們，還是負責到底？”
“其三，封鎖多久，還是說瘟疫一日還在，就一直封鎖下去？”
“其四，誰來負責執行，出了事情誰擔責？”
“這一系列問題，馬先鋒可否不吝賜教？”
“這……這……”馬川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些問題措不及防，他根本就沒想過，又如何當場作答。
“怕是馬先鋒背後有不方便透漏的高人吧，本知府猜想，應該是那簫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