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了一整夜,天一亮隊伍便再次啓程出發。
有一個好現象。
那些黑衣人被幹掉之後,他們的馬匹大部分留了下來。
首先是二麻子那邊的兄弟一點也不客氣,人手一匹馬走在前面。
馬川爲這事還糾結了很久。
按照規定,這一路押運犯人,是不允許乘馬的。
畢竟流放之路,本身就是對犯人的一種變相懲罰。
況且要是讓犯人騎上馬,一溜煙很容易跑不見。
反正這種事兒,馬川還是頭一回碰到。
但後來馬川還是妥協了,畢竟明擺着,這些犯人人家就沒打算逃跑。
要跑驛站被火燒時,早就趁亂跑了。
因此很快押運大部隊,包括犯人也是人手配備一匹馬。
如此全速前行,一天就能趕原本好幾天的路。
路上也不再怕遇到攔路山匪了,畢竟大部隊全部算起來,也有四五十號人。
全都騎着馬,前面是穿着官衣的開路,浩浩蕩蕩的一陣煙兒。
光那氣勢就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了。
蕭秦自然也騎過馬。
不過那是前世在一些旅遊區騎的馴養馬。
跟這會兒的感受完全不同。
開始策馬奔騰覺得還挺過癮,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蛋疼的有點受不了了。
不僅蛋疼,跨和腰都十分的辛苦,遠不及坐囚車舒服。
可囚車這會兒也沒了,早就跟着驛站一把火灰飛煙滅。
然後就是顛啊顛。
顛的神魂顛倒,日月無光。
狗日的路衝還在身邊安撫:“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要是能行,蕭秦肯定得拉路衝去坐一趟跑車,看你丫的能不能習慣。
再看看人家黃亢,三品高手真不是蓋的。
一個姿勢騎累了,人家一翻身,直接站在了馬背上。
馬在顛,人卻擡頭挺胸站如松,滿堂的比都讓他一個人給裝完了。
挺有感觸的就。
其實昨晚驛站大火時,蕭秦就很有感觸。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那是他第一次冒出要修武的強烈念頭。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實在是受不了。
每次敵人都是衝着他一個人來的,可他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要連累無辜的人送命。
是,是可以裝作熟視無睹,反正蕭秦又沒求他們,也沒逼他們保護自己。
可要這麼說話,那果斷不是個東西。
內疚這種情緒,一點點的積攢,時間長了,人會承受不住,開始瘋狂的懷疑質疑自己。
蕭秦現在就有點這樣的感覺。
蕭秦後來反思,假設當時把他和白松掉個個,就根本不會死人。
自身實力強大才是硬道理,指望別人保護。
就看看昨晚的黃亢就明白了,明明一個三品宗師級別的高手,就在身邊,卻被嚴重限制了手腳。
而自己要是能像黃亢一樣,那還糾結個求。
待馬隊稍微放慢了些速度後,蕭秦來到路衝身邊。
“路衝,問一下,你的武學境界是幾品?”
“六品。”
蕭秦錯愕:“連你都是六品?”
路衝不爽:“啥叫連我都是六品,我都待在六品整整五年了,好稀奇是吧?”
“那善虎呢?”
“善虎稍微低點,不過也是從六品。”
“還有其他囚犯,基本也都是七品,之前最次也都是個小隊長啥的。”
“反正咱是跟着黃爺,估計是執行一項祕密的任務,黃爺不說,咱也不問,反正肯定是這回事。”
蕭秦錯愕,路衝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居然隨口就說出了真相。
估計他們這些被黃爺連累的囚犯,私底下也沒少討論。
要不然莫名其妙被一起充軍發配,總的有個理由吧。
從這一點也可以側面印證,黃亢只是看起來是個大傻帽,其實心還挺細的。
找了十幾個高手安排在流放隊伍中,顯然如果遇到突發事件多了一層保護。
之前那個大飛就是六品,現在看來,光是路衝一個或許就能收拾他。
可能是礙於囚犯的身份,黃亢當時並沒有命令路衝他們衝殺出去。
想想確實挺爲難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
“路衝兄弟,那啥,就是你看,你好好看看我,我要是現在練武,還有希望沒?”
“多晚練武都沒關係,就咱陛下身邊的錢公公,據說人到四十才接觸武學。”
“不過看你小子這筋骨,練練氣力還行,別的就不要想多了。”
蕭秦難得沒懟人。
黃亢之前就告訴過他,本來也沒指望會有奇蹟。
唉,就挺難受的。
系統沒個系統,然後資質就差的跟狗屎一樣。
難道註定要用腦子玩轉這個世界?
那也太憋屈了吧,他也想像黃亢那樣,踩在馬背上,擡頭挺胸,長髮飄飄的。
他也想像展素素那樣,阿飄屬性直接拉滿。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結果人告訴他,你不行,別想了。
不得不承認,這穿越,太兒戲。
沒有爽點,寫成爽文都沒人愛看。
“咋滴,蕭秦你想習武?”路衝問。
“本來想,現在不想了,感覺沒奔頭。”
“你彆氣餒嘛,雖說照你這身子骨,跨越七品基本沒戲,練到八品,好歹也能抗抗石頭啥的。”
“碰到跟普通人幹仗,你也不慫了不是?”
“你要真想學啊,那啥,等會兒咱停馬了,咱倆找個地兒,你給我磕兩個,意思意思得了。”
“啥玩意,老子給你磕兩個,你再說一遍?”
“你看你咱還急眼了呢?”路衝聳了聳肩:“我收你爲徒,你可不得磕兩個,一般都得磕九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