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左等右等,從下午等到傍晚,還是沒等到依雲回來。
幾次都忍不住要進宮去找。
眼看着和依雲朝夕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旂秦帝這時候把人叫去,一叫就是一天,有毛病吧。
最想見的人沒見着,最不想見的人出現在身邊。
“聽說你又去了雲良閣。”小柴(王屹)問。
“別跟老子提這事,提了就一肚子火。”
“那我問正事,你要把我帶上對嗎?”
簫秦愣了愣:“你都知道了?我這公主府傳閒話的人這麼多麼?”
“沒錯,估計就這兩天,你得和我一起被髮配充軍,那啥,你去準備準備,算了,也沒啥能準備的。”
“到時候鐵鐐一銬,咱就跟着走就是了。”
“我能不能不去?”小柴很認真:“當初選擇留在你身邊,就是想留在皇城,我敢打賭,軍糧一案的罪魁禍首,一定就藏在這皇城之中。”
“你要是知道點什麼,就別廢話。”簫秦翻了個白眼。
“簫秦你答應過我,我什麼時候想說都隨自己,如果你要逼我,那你現在就把我殺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藏着掖着,有什麼勁?”
“我特麼要害你,幹嘛救你?”
“不是……”小柴解釋:“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什麼,如果我知道是誰,還會跟在你身邊嗎?”
“無論用任何形式,哪怕是暗殺,我也早就行動了。”
“我不確定,完全不確定,這個時候告訴你,只能是害了你,簫秦請你相信我,待我稍微理清一些線索,我會說的。”
簫秦不耐煩的揮手:“隨便你,但有一點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貼身奴僕,所以我到哪兒你必須到哪兒。”
“否則你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充軍一事你再不願意,也得咬牙挺住。”
“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簫秦向來不做無用之事,充軍如此,救你也是如此。”
小柴不說話了,良久轉身:“我去準備。”
眼看走遠了,又扭頭:“簫秦,我能問你,爲什麼叫我小柴,是爲了紀念管家老柴嗎?”
“屁話。”
簫秦撇了撇嘴:“老柴是老柴,你是你。”
“之所以叫你小柴,是因爲我以前養過一隻狗,它就叫這名。”
小柴一瞬間有些錯愕,但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點下頭:“我懂了。”
說完就走。
你懂個錘子你。
搞的這麼深沉,好像欠了他似的。
簫秦都開始後悔把他帶在身邊了,滿滿的負能量,啥也不是,只會影響心情。
此時京兆府大牢。
賀知道按照簫秦的吩咐,不僅給柳小云換了個能曬太陽的單間。
還專門給她找了醫師。
都是些皮外傷,疼點但不要命。
好喫好喝也沒耽誤她。
柳小云趴在軟褥上,大口的喫喝,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她知道自己這次贏定了。
很快,很快她就會安然無恙的從這裏出去。
然後她還會去找簫秦,纏着他,纏到他死爲止。
“從來就沒有我柳小云制服不了的男人,簫秦你裝什麼裝!”
太陽落山後很快夜幕降臨。
柳小云睡的迷迷糊糊,隱約間聽到外面似乎有異響。
她側過頭,瞳孔瞬間放大。
緊盯着站在門外的一個蒙面黑衣人,莫名的感到恐慌。
“你……你是,你是誰!”
那人一動不動,目光如刺,死死的盯着柳小云。
“你是柳小云?”
柳小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又趕緊搖頭。
“我不是,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你很快就知道了。”
那人擡手間,原本異常堅固的鐵欄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奇的扭曲着。
那人的手掌並未觸及到鐵桿上。
而是隔空,像是釋放了某種神奇的空氣波動。
幾個呼吸間的功夫,鐵欄杆已完全變形。
柳小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等反應過來時,黑衣人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你……”
感受到生命受到極大的挑戰,柳小云連連後退,緊貼着牆面。
“不……不要殺我,我什……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知道,求你,不要殺我……”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
黑衣人並未急着動手。
“我可以……只要不殺我,我什麼都可以……”
柳小云使勁的扒拉着囚服,很快上半身子裸露了出來。
黑衣人依然盯着她,一動不動。
一直到柳小云把自己徹底扒光,並試探性的主動貼上來。
“我很美的,我一定能讓你舒服,很舒服,你只要把我救出去,我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不,你的玩物了……”
“你確實很迷人,但這理由,依然救不了你。”
“你知道的太多。”
“所以必須死!”
死音剛落,柳小云瞬間感覺喘不過氣來。
黑衣人明明沒有動他,甚至沒有擡手。
她感覺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死死的鉗住了她的咽喉。
“不……不……”
光着身子的柳小云,軟軟的躺倒在地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鐵窗,映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黑衣人注視片刻,瞬間徹底失去了蹤跡。
在他失去蹤跡後的幾個呼吸間,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已經扭曲的鐵欄,居然快速的恢復了原狀。
沒人知道柳小云是怎麼死的。
她的屍體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場也不存在任何兇器。
等人發現時,她光着身子,平躺在地上,歪着腦袋,眼睛睜的很大。
似乎在訴說着無窮的不甘心。
夜空當行。
黑衣人緩緩落地。
張得玉並未轉身,卻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淡淡的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黑衣人一言不發,轉眼便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