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歸打,鬧歸鬧,正事也沒耽擱。
通過黃亢的口述,蕭秦已知,目前皇帝那邊的態度還算可以。
對蕭秦的關切之情不以言表,就說明不會拿他怎麼樣。
就算旂秦帝懷疑此事有貓膩,那也不用慌了。
至少現在皇帝不會跟他翻臉。這一點倒是蕭秦之前想多了。
然後善虎和路衝二人不僅沒事,反而因爲除掉了幾名,意圖對蕭秦圖謀不軌的刺客,而受到了封賞。
這會兒這倆小子正得意呢,跟人到處吹,他們是如何如何的神勇無敵,說的他們自己都信了。
好消息說完,壞消息也有。
和蕭秦預料差不多。
旂秦帝隨即下令,全國範圍內通緝王屹等十多位死囚犯。
一經確認,可就地格殺勿論。
這也就註定着,展素素等人一行的路途將變得異常艱難。
就算展素素是三品高手,她也未必敢和朝廷的兵明目張膽的廝殺。
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
旂秦帝已經發現昭妁公主失蹤的信息。
龍顏大怒的同時,派出五千禁軍鐵騎出城,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恰好秦還玉此刻就和展素素,以及衆多通緝犯呆在一起。
這無疑加大了衆人安全轉移的難度。
蕭秦爲此擔憂不己,也不知展素素究竟能不能躲得過。
目前也就這麼新情況,具體還得等蕭秦進宮面聖了才知道。
黃亢就是來接蕭秦去面聖的。
但蕭秦此刻是一點也不願見到皇帝,別的不提,萬一提到歸還大寶劍的劍鞘。
啷個解釋啊?
但蕭秦畢竟是躲不過的,大半天時間後,蕭秦非常不情願的在飛霜殿見到了旂秦帝。
誰料旂秦帝見面就開始發難。
“蕭秦,你可知罪?!”
一般人聽到這話,怕是馬上跪下來,頭都得磕破。
甭管知不知,先來一句,臣有罪。
蕭秦好笑的指着自己:“陛下說臣有罪?臣還想說陛下有過呢。”
“臣被當做人質劫持,本就惶恐不安,結果半路回來聽說,公主跑了?”
“現在滿朝,不,應該是全國人盡皆知,臣乃準駙馬,不日就要和殿下完婚。”
“結果,公主跑了?消失不見蹤跡了?”
“陛下要是覺得臣寒酸,配不上公主殿下,明說啊。”
“如今算怎麼個意思?”
旂秦帝不悅:“怎麼,蕭秦你覺得是朕把公主藏起來了?”
“難道不是麼?”蕭秦攤了攤手:“這皇宮深院的,戒備森嚴的連只蒼蠅都見不着。”
“公主那麼大個活人,能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不見?”
“錢公公,你來評評理,這事說給你聽,你能信麼?”
錢公公本來聽着熱鬧,還一臉微笑,忽然被蕭秦這麼一搞,臉刷一下變得無比僵硬。
“這……這……這……”
連帶着旂秦帝的臉色也變得微妙起來。
按照常理,人蕭秦說的一點沒錯。
皇宮深院,堂堂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不見。
“陛下,臣斗膽,請陛下務必給個說法。”
“臣也是人,臣也有心,如此寒心不說,此事很快便會傳出去,到時臣還有何顏面做人?”
“臣工同僚們,又該如何笑話朕,民間坊間,又當如何編排臣的是非?”
“臣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蕭秦說着,眼光一撇,忽然提起一口氣,就要朝圓柱撞去。
但下一秒就被詭異出現的錢公公攔下:“蕭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呀!”
“別攔着他,讓他撞!”旂秦帝揮手:“蕭秦,你倒是撞一個給朕看?”
“堂堂男兒,爲一個女人尋死匿活,你也不寒酸?”
“大丈夫何患無妻,少了秦還玉,你就活不了了?”
“豈有此理!”
蕭秦愣住了。
劇情不該是這樣的啊。
秦還玉是蕭秦的未婚妻,皇帝就是準岳父。
這就相當於,未婚妻跟人跑了,女婿找岳父要人。
岳父首先得羞愧難當,痛呼家門不幸,然後給女婿一個保證,如何如何。
可怎麼論到旂秦帝這兒,節奏就跑偏了呢?
反倒成了自己不是。
“不撞了?”旂秦帝撇了撇嘴:“就這點出息,蕭秦,你真當朕不知你的心思?”
“先發制人,讓朕下不來臺?”
“你小子聰慧有餘,狡猾不足!”
“你敢說,秦還玉偷跑,你事先一點不知情?”
“朕不提也就罷了,你還來勁!”
蕭秦被懟急了,開口就說:“陛下,天子之口,呼風喚雨,你有什麼證據?”
“蕭秦!朕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旂秦帝怒斥:“不可得寸進尺!”
錢公公也趕緊作揖:“蕭大人喂,您可別再惹陛下生氣了……”
蕭秦定定的和旂秦帝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旂秦帝的目光中,就像常年被蒙着一層厚厚的雲霧。
蕭秦看不清,捉摸不透。
但他知道,旂秦帝是真的怒了。
自己的那點小伎倆被識破,撒潑打滾也確實不該衝着人皇帝。
一番暗中較量,輸的體無完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秦還玉能跑哪裏去?”
“她便是上了天,朕也有的是辦法,把她給綁回來!”
“唉……也確實是朕將她嬌慣壞了,玉兒的母親是朕曾經最愛的女人,但生下她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朕愛屋及烏,從來她想要的,朕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滿足她。”
“但這一次,朕絕對不會再慣着她!”
“蕭秦,你可聽清楚了?”
蕭秦只能點頭,皇帝軟硬兼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說啥。
“好了,公主之事你儘可放心,朕今日招你來,不爲其他,便想問一句。”
“軍糧被劫一案,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朕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