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驚的無以復加。
事件的反轉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一直認定宰輔張得玉,就是站在王權治背後的靠山。
要不然僅僅一個兵部侍郎,竟敢玩弄朝堂。
原來真相恰恰相反。
張得玉看似在保王權治,實則是在步步將他推入萬丈深淵。
若非旂秦帝親口說出這些,簫秦又怎能想到。
在聖旨的後半段。
赫然寫着王權治欺君罔上,大逆不道,隨聖旨一道被賜予毒酒一杯。
兵部王家嫡系不日問斬,其他人將被髮配苦地永世爲奴。
“簫秦,朕恩准你,明日你親自去向王權治宣讀聖旨,王家抄家也由你親自帶人執行。”
“朕,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簫秦手握聖旨,居然沒有半點興奮的感覺。
反而如臨深淵,冰冷刺骨。
“玉兒,既然你也參與了軍糧一案,那應該也知道了簫秦的手段。”
旂秦帝招了招手:“近一些來,父皇想問你,有此夫婿你還何不滿?”
“父皇!”秦還玉難得撒嬌:“兒臣不嫁,兒臣想一輩子守在父皇身邊。”
“放肆!”旂秦帝突然翻臉:“難道朕由得你,和那些旁門左道的江湖術士鬼混?”
“你是朕的女兒,也是旂秦國的公主,如此成何體統!”
“我不嫁,就是不嫁!”秦還玉狠狠的瞪了眼簫秦:“簫秦他就是一個精於算計,自私自利的小人!”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措不及防的抽在了秦還玉臉上。
秦還玉捂着臉懵了。
簫秦也懵了。
“殿下,殿下喂,您可別惹陛下生氣了,您知道的,陛下所有兒女中,平日裏最疼的可是您。”
“再說您年齡也不小了,就連六公主都嫁人了,陛下卻一直都由着你……”
簫秦很尷尬,這本是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
他畢竟是個外人。
可這事又更他脫不開干係。
這皇帝也真是的,上一秒還在說王權治的事,下一秒怎麼忽然就提到了婚約。
搞的他也措不及防。
不是之前明明和他說好了,婚期推遲,什麼時候再定,由自己說了算。
這會兒整的又是那一出?
秦還玉滿含淚水,低着頭一聲不響。
確實如錢公公所言,在所有皇子公主中,她昭妁公主是父皇最寵愛的,沒有之一。
兩年前,皓淵國的國主,有意和旂龍國聯姻,看上的正是二公主秦還玉。
秦還玉不肯,旂秦帝甚至不惜以徹底得罪皓淵國,也隨了她的心意。
這些年,就因爲她一個看不上,旂秦帝爲她擋了多少婚約,連秦還玉自己都數不清了。
如今她已十九,甚至民間都在流傳,說二公主生得絕代佳人,可惜是個石女,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父皇怒了,這一次竟親手打了她。
“朕乃天子,旂秦國一國之君,一言九鼎,秦還玉你敢抗旨!”
“那個,抱歉打斷一下。”簫秦非常尷尬:“陛下,要不下臣先告退?”
“站住,朕許你走了?!”
旂秦帝是真翻臉了,壓根不商量。
“朕已差人算過,下月初八,正是婚嫁吉日,簫秦和昭蘇公主即日完婚,朕親自住持婚禮。”
“不是,陛下,咱之前不是說好了,婚期推遲,以後再定麼?”
旂秦帝皺眉:“朕,何時說過?錢公公,朕說過麼?”
“絕無可能!”錢公公斬釘截鐵。
好你個皇帝老兒,耍起老賴了。
簫秦氣得直翻白眼,但也沒辦法。
他算是見識過旂秦帝的狠辣,人在屋檐下,扯什麼都白費。
簫秦使勁的朝秦還玉擠眉弄眼。
剛纔不是還挺囂張,怎麼這會兒就剩下摸蛤蟆尿了。
老實講,秦還玉無論長相,身材,氣質,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換作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能娶到這種媳婦。
可是簫秦每次見到她,尤其那雙冷漠至極,甚至輕蔑的眼神,簫秦就會感到由衷的不舒服。
說話啊,你倒是吭氣呀。
簫秦又急又惱。
說實話,他纔不想當什麼附馬爺。
歷史上有幾個附馬爺日子過的舒坦的?
據說就算和公主通房,那也得公主說了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毫無尊嚴。
而且一旦和公主成婚,這輩子就休想再碰其他女人。
否則就是不忠,一旦被發現,等着的便是三尺白綾。
開什麼玩笑,青春的依雲小仙女,她不香麼。
雲良閣的各路妖精,光想着就流口水。
自己纔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還沒享受過鶯鶯衆生呢。
這時候點頭,那是有多想不通啊。
至少也得讓哥們兒見識過,然後才死而無憾吧。
反正這婚約肯定得推,就算推不掉,婚期也必須得延遲。
抱定主意後,簫秦硬着頭皮,再次開口。
“陛下,你剛問臣想要什麼獎賞,臣想要好了。”
“說來看。”旂秦帝點頭。
“臣初入朝堂毫無根基,願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做起。”
“這樣也免得其他大臣心生不滿,臣也行的堂堂正正。”
“臣請願辭去翰林學士一職,哪怕從一衙門苦力做起,也絕無怨言。”
“而且臣自信,一定會在其職上幹出實實在在的業績,憑藉自己的能力穩步晉升。”
“好你個簫秦!”旂秦帝指了指:“你怎麼算計的,朕清楚的很!”
“朕可以依你,但有一個前提。”
“先和昭妁公主完婚,旂龍國八府七十四郡,任由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