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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7章 溫和安全,天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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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平區原本不叫昌平區,叫昌平鎮。二十年前的昌平鎮只是瀋陽郊區的一個小鎮。

    與大多數城市一樣,現在的瀋陽城比二十年前擴大了不止一倍。

    原來的郊區變成了城區,原來的郊區鄉鎮也就變成了街道辦事處。

    幾經變遷,隨着城市格局的變化,昌平街道又吸收合併了附近幾個鄉鎮街道,纔有了今天的昌平區。

    嚴昌平原本也不叫嚴昌平,至於原來叫什麼名字,現在很多人都不記得了。

    至於爲什麼改名昌平,很多人認爲是因爲他在昌平的地位。

    嚴昌平就是昌平的天。

    一手遮天的天。

    從昌平區還是昌平鎮的時候,他就是鎮上有名的大哥大。

    二十年過去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原來的昌平鎮也好,現在的昌平區也好,當官的走馬燈似的換了一波又一波。

    但嚴昌平始終還是那個嚴昌平,黑白兩道,根深蒂固,屹立不倒,沒有人敢動他,也沒有人動得了他。

    在昌平區,要是遇到什麼事,找官商兩界未必好使,但找嚴昌平一定沒有問題。

    二十年的深耕,上到大小官員,下到偷雞摸狗的地痞流氓,再從明面上商業投資、項目開發,到暗地裏的蠅營狗苟、江湖風雲。

    昌平區早已在方方面面與他深度捆綁在一起。

    說他是昌平區的天,並不爲過。

    所以即便上頭隔幾年要來一次掃黑除惡,但次次他都能屹立不倒。

    這樣的一方大佬,在自己的地界上,照理說沒有人敢招惹。

    但是今天,準確地說是昨天晚上,不僅有人招惹,還捅破了天。

    嚴昌平今年四十八歲,身材不高但精壯,他喜歡穿皮衣,一年四季都穿皮衣。

    此刻,他坐在辦公室的金絲楠木鏤空圈椅上,靜靜地聽着一個年輕男子彙報。

    男子叫嚴宏,雖然姓嚴,但跟嚴昌平並沒有血緣關係。

    早從十幾年前開始,他就有意從孤兒院挑選有各種天賦的孤兒,根據不同的天賦,送去讀書上大學,當兵,拜武道高手習武。

    嚴宏就是他十二年前收養的養子,而且是最聰明、武道天賦最高的那一位,如今已經成長爲他的得力干將。

    嚴宏彙報的語速不快,即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表現得依然相當的沉穩,徐徐而談。

    嚴昌平聽完之後,習慣性地撓了撓眉毛。“一夜之間,端了我們三家地下賭場,兩家夜總會,四個酒吧,還擄走了三十幾個人,我聽着怎麼像是在講相聲”?

    嚴宏點了點頭,“更匪夷所思的是,綜合各方面判斷,這夥人並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東北地界的人”。

    嚴昌平突然呵呵地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生氣而笑,還是覺得這件事本身很可笑。

    “是條過江龍”?

    嚴宏眉頭微皺,他也拿不準,要說是吧,太過匪夷所思,要說不是吧,據逃回來的人說,對方又都是外地口音。

    但要說是本地勢力從外地請的人,更加說不通,在昌平區,誰敢挑釁嚴昌平。

    “我傾向於是過江龍”。

    “爲什麼”?

    嚴宏想了想說道:“對方並不是一開始就對我們的賭場、酒吧下手,而是先拿下了一個叫陳亮的小頭目,通過陳亮引誘李國華前去救人又扣下一批,然後纔對我們的賭場、酒吧下手。一步接一步,一環扣一環,很顯然,他們事先並不知道我們的地下產業”。

    嚴昌平滿意地點了點頭,“很有道理,如果是本地勢力請的人,沒必要一步步來”。

    嚴昌平抽出一根雪茄,嚴宏趕緊起身彎腰給他點上。

    “乾爹,要不要向沈爺報告一聲,畢竟這件事是他老人家安排下來的”。

    嚴昌平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嚴宏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大事,但對於沈爺來說可能只是件小事”。

    嚴昌平吐出一口煙霧,夾着雪茄的手指了指天花板,緩緩道:“整個瀋陽,誰不知道我嚴昌平就是昌平的天,在自己的一木三分地都搞不定,沈爺怎麼看我?整個瀋陽怎麼看我?我們在昌平還怎麼待下去”?

    嚴宏眉頭微皺,他知道嚴昌平說的是對的,在自己的地盤都解決不了自己的事,那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但是他依然很憂心,他詳細調查過陳亮負責監視的那對父子,父親何林,40歲,昌平一中的數學老師,兒子何炅,昌平春韻小學三年級,很普通的家庭。普通到根本不應該住上名流印象這樣的高檔小區。

    在昨晚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讓人查了下何林的老婆,陳慧佳,以前是瀋陽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也很正常。但在三年前辭職了就不太正常,醫生在有錢人眼裏算不上多有錢,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高薪職業,辭職就顯得不正常。

    所以他繼續讓人查陳慧佳辭職之後的動向,大概知道她給有錢人家當了私人醫生,但到底是哪家,至少目前還沒查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能夠讓正規醫院的醫生選擇辭職,不會是一般的有錢人家。

    那麼,這夥過江龍的目標有沒有可能不是何林、不是昌平,而是陳慧佳背後的大老闆。

    嚴昌平安靜地抽着煙,其實嚴宏能想到的,他也差不多都想到了,不過那又怎麼樣,這件事的意義已經超過了事情本身,作爲地頭蛇,連一條過江龍都壓不住,那別說昌平,恐怕整個瀋陽都不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底氣。

    他在昌平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二十年的積水成淵,豈是一條剛來的過江龍所能撼動的。

    嚴昌平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冷冷道:“既然對方張開了嘴,那就慢慢地喂,慢慢地撐死他”。

    嚴宏得到了命令,起身朝嚴昌平鞠了個躬,“乾爹,我知道該怎麼做”。

    、、、、、、、、、、

    、、、、、、、、、、

    陸山民這一覺又睡到很晚,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海東青,她換上了黑色風衣,戴上了墨鏡,又回到了霸道總裁的風格,很難與昨晚那套粉紅睡裙重疊在一起。

    “進我房間多久了”?

    “一個上午”。

    “你就一直這樣看了我一個上午”?

    “嗯”。

    “看不膩”?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看你死了沒有”。

    陸山民緩緩坐起身,“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陳大娘”?

    “陳大娘是誰”?

    “陳大娘就是陳大娘,村東頭的陳大娘。當年陳大爺臨死前的一個月,她就跟你現在一樣天天守在牀頭,一直守到陳大爺斷氣”。

    海東青嘴脣緊咬,眉毛也陡然跳動了一下。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陸山民能感覺到她情緒中的恐慌。

    “哎呀,開個玩笑,我才捨不得死”。

    “知道我爲什麼跟你住一起嗎”?

    “知道,你擔心我一覺睡過去就醒不來了”。

    海東青以命令的語氣說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以後不許開”。

    陸山民乖巧的點了點頭,安慰道:“別擔心,雖然我最近很嗜睡,但我覺得是件好事,我在睡夢中的時候,感覺到五臟六腑和筋脈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受傷之後長新肉的時候就會有這種發癢的感覺”。

    海東青將信將疑。“沒有騙我”?

    陸山民認真地點了點頭,“對,這叫枯木逢春,老枝生嫩芽”。

    海東青並不完全相信,但也稍稍鬆了口氣。

    “起牀吧,下面有人找你”。

    陸山民沒有動,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海東青。

    海東青眉頭微皺,“你又做什麼妖”?

    陸山民指了指蓋在腿上的被子,“我裏面沒穿褲子”。

    海東青的柳葉彎眉向兩邊分開,看得出有點生氣,起身離開的時候臉蛋還有點微紅。

    白裏透紅,很好看。

    陸山民洗漱完畢出來,海東青已經將飯菜準備好,飯是稀飯,煮得很軟那種,菜是小雞燉蘑菇,也燉得很耙那種。

    陸山民吃了兩口,味道還不錯,擡頭問道:“你做的”?

    “我讓陳然做的”。

    “嗯”?“他不會給我下毒吧”。

    “毒死你算了”。

    陸山民呵呵笑了笑,大快朵頤,他最近不僅能睡,還能喫。

    海東青看在眼裏,嘴角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陸山民誇讚道:“你笑起來其實很好看,應該多笑笑”。

    於是海東青收起了笑容,板起臉不笑了。

    陸山民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語道,叫你亂說話。

    於是,海東青又笑了,不過笑容一閃而逝,很隱蔽。

    喫完飯,陸山民拿起化妝臺的染髮劑,看着盒子包裝上的代言明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句廣告詞,“有了珍草堂,年輕不怕老”。

    “這也是陳然買的”?“他是在咒我老嗎”?

    海東青拿過盒子撕開包裝,開始調製染髮劑。

    “我查過,植物萃取,溫和安全,天然放心”。

    陸山民癟了癟嘴,“廣告詞兒你也信”。

    海東青手上停了停,“那你還染不染,他們還在下面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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