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顧司溟不解的轉過頭來看向葉婉音。
“六年前什麼六年前我六年前,親口給你承諾過什麼嗎”
“是的”葉婉音斬釘截鐵的說道。
顧司溟認真的看了看葉婉音,冷冷一笑:“六年前,你不過才十二三歲吧”
此話一出口,顧司溟頓時腦子裏面涌現出了一幅畫面。一個青澀乖巧,眼神天真爛漫的十二三歲小女孩的樣子。
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細細想來,六年前的話,他好像確實是認識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而且,他還承諾了小女孩,只要來找他,有求必應,除了他的性命,她要什麼給什麼。
可是,那小女孩,和眼前的葉婉音比顧司溟很難將兩個人聯想成爲一個。
更何況,他雖然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的名字。但是當時那小女孩穿的破破舊舊的,住的房子也破破爛爛,怎麼可能和六年前如日中天的葉家名門中的也大小姐相提並論
六年前,他的父帥剛剛去世,正處於權力交接的重要時間,有多少人想要取他的性命。逃亡期間,他曾經遇上過一次非常大的搜捕。最後在一個小女孩的浴桶裏躲過了一劫。
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的身體如何,顧司溟早就忘了。但是他忘不了那個時候的情形,他是躲在浴桶中,用小女孩光裸的身體,躲過了那一場劫難。
後來,他對小女孩許下了承諾,他告訴了她一個化名,讓她去奉天找他。只要她的要求,他有求必應。
後來,他等了,但是卻一直都沒有等來小姑娘。顧司溟還一直自責,可能是小姑娘找了,但是因爲他用了化名,沒能找到。
可當時的情形,他沒辦法告訴她顧司溟這個真實姓名。
眼前,葉婉音眼角還掛着一滴晶瑩的淚。可是再看着他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和苦苦哀求時候的悽楚不一樣的是,現在葉婉音的眼神裏,多了一份主動的質問。
“不會的,你是葉家的大小姐,那孩子”
“怎麼了,是真的打算賴賬嗎沒錯,六年前,我十三歲。身邊帶着一個奶孃和一個我父親的副官,他們二人扮作夫妻,陪我回因爲你而正在打仗的老家。因爲是生母的忌日,所以不得不去。顧遠洋,你的言出必行,有求必應呢”
顧遠洋
顧司溟兩步走到葉婉音的面前,對,那正是當初他告訴給那個小姑娘的化名。這個名字,顧司溟只用過一次。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就兩個人知道,他和那個小女孩。
此時此刻,顧司溟沒辦法不相信眼前的葉婉音。
“你是她”
“對,我是她。六年了,你的承諾,還有效嗎”
葉婉音突然再次的滑落了眼淚。
也是因爲那一次的相遇,她愛上了那個男人。當她知道後來從報紙上看到繼任大權的顧司溟就是她遇上的人,她的心,就不可自拔了。
可世事難料,誰知道,她和他之間,會弄成今天這樣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第一次使用他給的承諾,會是求他不要送她去做軍妓。
顧司溟內心的震動,其實一點兒都不比葉婉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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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以爲的仇人,竟然曾經救過他的性命。他還對她許下了承諾,這種事情,顧司溟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楊副官站在旁邊,他知道當年有個小姑娘救了少帥,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葉婉音。
他輕聲上去詢問顧司溟:“少帥,這”
顧司溟是答應了安以瞳,可是,他怎麼能把救命恩人送去那種地方
“你把人都帶回去吧。”
“是。”楊副官站在原地,敬了一個禮,然後轉身把他帶來的兩個兵給帶走了。
葉婉音心裏繃着的那根弦,終於,微微鬆開了一些。
她相信,顧司溟言出必行,一定不會再把她送去那種地方了。
顧司溟轉頭看向葉婉音,認真的說:“我的話,不會隨時間而改變。所以,依舊有效。說吧,還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提出來,我都會滿足你。”
這一刻,顧司溟再看葉婉音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同。
或許,他應該重新思量和葉家的事情。
葉婉音掉着眼淚,她多不希望,是在這種狀況下,和顧司溟說起這段緣分。
原本,這樣緣分下的重逢,應該是美好的不是嗎
可既然已經說了,她不能輕易浪費這個機會。
“給我一點自由,我想查清楚葉家的事。”
“查葉家的事情葉婉音,葉家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你還要查什麼”
顧司溟又有些上火了,葉婉音這是抓住不放的意思嗎
突然多出來一重身份,所以,就以爲他一定要忍她
葉婉音抹了一把眼淚,擡頭目光對視着顧司溟。
“我知道,你恨葉家,葉家害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可那一槍,不是我父親打的。他一向治軍嚴明,沒有他的命令,也不會有人朝着安以瞳開搶。這一槍,到底是誰打的,難道,不應該查清楚嗎”
“還不清楚嗎”
“不清楚取出安以瞳脊柱裏的那顆子彈就能知道真相,以我父親的嚴明,那顆子彈一定不是我們葉家的。”
顧司溟內心把葉婉音當了救命恩人了,可是當她說出取出子彈的話,依舊惹得他震怒。
他一伸手,大手就掐住了葉婉音的下顎。
“你想讓她死嗎你明知道,那顆子彈取不出來,怎麼證明”
“那就讓我去查。”
“如果你查不到呢”
“任憑處置。”
“好,葉婉音,你有種”
顧司溟狠狠的捏了一把,最後鬆開了葉婉音的下顎。
葉婉音用手輕撫着痛處,她看向周圍,所有的下人,都在看着她。
她知道,從現在開始,這顧宅裏的每一雙眼睛,怕是都要盯着她來解茶餘飯後的寂寞了。
就當顧司溟放棄送走葉婉音的時候,樓上,安以瞳卻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連賢良的名聲都不要了,孤注一擲,居然還毀不了葉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