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解西征這件事向來是朱元璋非常關心的事情,徵集錢糧這件事更是西征的重點,平常幾乎都是他首問這件事的。
如何今日這麼反常了?
難道有何事比徵集西征錢糧都關鍵麼?
羣臣垂着腦袋,心裏不解。
只見朱元璋平靜地說:“來吧,帶人。”
“是。”
二虎走了出去,尊重地答應下來,而後表情認真地說:
“帶人犯上來!”
沒一會就在羣臣不解的目光裏,只見二人拖上了氣息奄奄的朱文等人上殿。
現在他們二人已然遍體鱗傷。
可見近來受了不少打,現在都昏過去了。
即使是朱亮祖一樣無法認出那披頭散髮狼狽的傢伙究竟是誰,不過還滿頭霧水地站到羣臣中準備看熱鬧。
乃至於還跟一旁的藍玉笑着說:“這是什麼人,居然讓陛下這樣大怒,竟然要攜到大殿來?”
藍玉一臉迷之微笑:“看看,你不就瞭解了。”
“把人弄醒。”
現在,朱元璋平靜地說。
二個護衛聞言上去揮手便是兩巴掌貼上去。
立馬將他們弄清醒,但是二人清醒地實在太突然,仍然掙脫大罵道:
“鬆開我,鬆開我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對永嘉侯府上人用刑,我告訴你們侯爺是絕對饒不了你們!”
轟——!
這說完,全朝上下都震動了。
大明到現在所有被帶到殿上之人並非沒有。
但是都不像這兩人這般如此猖狂。
叫罵皇帝?
這人究竟是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饒不了咱?
朱元璋頓時就笑了,而後只見他轉頭看向站立着的永嘉侯說:“可聽見了?你府上的人說你饒不了咱。”
此時永嘉侯本人已經傻了。
剛纔對方喊出永嘉侯幾個字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從頭冷到腳了,全身似乎僵住了,一直等到朱元璋轉頭看着他以後他才清醒過來。
而後雙膝跪地下來,猛地磕頭說:“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口無遮攔的亂臣賊子,陛下,你要相信微臣啊!”
此時,朱文忽然轉頭看見朱亮祖,由於纔剛剛清醒,腦子都還有點迷糊,頓時詫異的開口:“侯,侯爺……您如何在此?”
“我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你!”
對方的一聲侯爺,當即就叫朱亮祖氣得腸子都打結。
他當即就是一巴掌扇到朱文臉上,隨後立馬對朱元璋搖頭說:
“陛下,微臣根本不認識這個人,絕對有壞人構陷微臣啊,還請陛下明察!”
“什麼……陛下?”
現在朱文他們有點清醒了。
陛下?
此時二人才扭頭看清了面前所有的場景,立馬就愣了。
這不是那天站在朱波的身旁,被他們一番恐嚇的老頭麼?怎麼現在穿着龍袍位於龍椅上冷眼看着自己?
他們二人的兩邊則站着一羣臉色負責,穿着各種顏色官袍的人,現在像在看亂臣賊子似的看向他倆。
他們的身旁,那個往日不言而喻,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天神似的高貴侯爺卻跪地磕頭,痛哭流涕。
乃至於地上全都沾着對方的血。
全部……
究竟是什麼情況?
朱文他們完全迷糊了。
自己之前不是讓朱波這傢伙給陰了,捱了揍,等到他們再次睜眼的時候,便已經到這兒了。
不僅看見本朝皇帝,而且侯爺居然也跪在他們身旁磕頭?
更誇張的是,皇帝的臉居然和朱波的老蓄的臉一模一樣。
莫非他們是做夢呢?
是的,是的。
他們肯定是讓朱波這個小夥揍暈了還在夢裏呢。
自己同樣是讓朱波打得太重了,確實連做夢也如此離譜!
念及於此,朱文頓時擡手猛掐着自己。
靠,疼啊!
朱文立馬就清醒了。
這並非夢!
全部……都沒騙人?
立馬,一股涼意忽然就從朱文的心裏涌了上去,而後他立即雙眼上翻,這次是嚇昏了。
“把人叫醒。”
朱元璋還是平靜地說。
“是,陛下。”
兩個護衛立即答應下來,而後擡起朱文的手往下一掰,朱文頓時大叫着立馬又醒了。
而後他再次看向面前的所有,忽然沒有遲疑地也跟着磕頭說:“草民知罪,陛下饒命啊!”
他驚得就和瘋子一樣,極力磕頭的陣勢就跟他下一秒就會立馬把自己撞死似的。
不過朱元璋完全沒搭理他,不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壯年說:“你見過身旁的侯爺麼?”
現在那壯年已然是驚得臉上沒有一些血色,全身就跟死了似的,汗水已經把衣袍全部浸溼了,此時顫抖着看向,頭貼着地面的永嘉侯。
他緊張地嚥着唾沫,語氣非常衰弱:“草,草民……見過……”
“見過就可以了。”
朱元璋平靜地頷首:“朱亮祖,你聽見了麼?”
“微臣,微臣可從來沒見過他啊!”
朱亮祖此時只感覺自己要哭了。
他只不過留了些人應付京中事宜罷了。
誰知道卻冒犯到了如此駭人的人?
這實在是造孽啊!
可是,此時……
藍玉忽然站上前,冷若冰霜的開口:“陛下,微臣覺得這二人絕對是察合臺派來的探子,也不清楚如何聽見了新式火筒的事現在纔要蓄意謀害,看來永嘉侯那時效忠於察合臺,如今仍然難忘舊主,只怕是暗自在替察合臺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