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朱波居然言之鑿鑿地說山西不可能再生劇變?
“堂弟,你和我仔細講講這內部究竟有何說道?”
他立馬是急切地問。
“哈哈,實則並不是爲別的,不過是皇帝心中信賴晉王罷了。”朱波漫不經心地說。
“可我在那邊聽到的都並非這樣,據說之前他還讓皇帝暗中帶到京城去了!”
“不過是些誤會罷了,如果真的因此就對晉王生出嫌隙,他就並非朱元璋了。”
朱波滿臉瞭然地笑着說:“再說即使退一萬步來講,晉王真要起事,皇帝一樣不可能嚴懲晉王,頂多就廢了他王位罷了。說不定會在晉王子嗣裏找一個出來承襲爵位。”
“竟會如此?”
見到朱波滿臉自信的臉色,朱櫚心中不免疑心了。
說的跟他見過似的……
可是他自己其實也是瞭解朱元璋的。
說實話,他自小便是在對於朱元璋嚴苛的態度下發展起來的,而他全部親情的寄託都給了朱標。
而他們作爲皇子,自小也沒在對方哪裏體會到任何父子之情。
朱元璋的眼裏似乎僅有他自己和馬皇后以及朱標他們是真正的家人,至於像是他們這樣的全都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被拋棄,替代。
如果自己確實是造反,他還不得馬上砍了自己?
如何朱波會講得如此容易?
“嘖,你不夠了解皇帝,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朱波擺頭道。
“不瞭解?”
聽見這句話,朱櫚臉上生出一些古怪。
那可是我親生的父皇。ъ
此時朱波居然說他不夠了解他的父皇?
朱櫚也不清楚自己改說點啥好了。
我是他親生的兒子,你說我不夠了解他,請問誰能瞭解?
“堂弟細說?”
可是此時,朱櫚依舊壓住了心裏那些鬱悶的主意,不過嚴肅地看了一眼朱波,詢問他的看法居然可以這般自信的下結論。
“你認爲若是一個老農,得知兒子要來搶自己名下田產是什麼心態??是收拾一頓給個教訓,還是真的殺之後快?”
朱波舉了個例子。
“這倒是不至於痛下殺手,不過這狀況不同啊,江山如何能和微小的田地對比呢?”
朱櫚立馬覺得有點離譜。
這個例子未免相差太遠,算不上靠譜。
可是朱波倒是嚴肅地道:
“在朱元璋的眼裏,田產和天下未必就有那麼大的區別,他儘管如今已經是皇帝,但是他的骨子裏仍然還是一種老農思維。”
“他覺得天下都是自己名下的田產,前朝的大臣也不過是他的長工佃戶罷了。”
“大明日後就是他的財產,大明儘管是很關鍵,可他兒子一樣也很關鍵。”
“你認爲這樣的人會由於田產便狠心殺了兒子?很簡單的問題啊。”
“而且再談,晉王此人也不過就是脾氣不好,實際上對天下並無其他的主意,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都用不着害怕,你們害怕什麼?”
“經由這回的事情,晉王肯定也喫到了教訓,往後自然會收收他的脾氣。”
“因此山西那邊是不會出事的,咱們做買賣平常如何做,此時就如何做,完全無需害怕。”
“居然是這樣?”聽得這些話後,朱櫚已經有些呆了。
這麼一想的話,朱波所言一樣有理。
其實也不止有理,也許真實的情況就是如此啊!
自己從那日起至今同樣也嚇了個半死。
卻沒注意到朱元璋得知此事後雖發了火,但是實際上也沒有任何要處死他的動作。
“那你認爲,如果晉王主動去找陛下,咱們陛下會相信他麼?”
他忽然認真地問了一句。
“這個我都是不能確定,因爲晉王上回犯的錯屬實有點過了。”
朱波仔細想想擺頭道:“還得找對方法。”
“哦?那賢弟覺得有啥方法?”朱櫚聽見他這番話趕緊又問。
“額,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晉王他的處境和我們並無關係,左右我們不過是爲了做些小買賣,只要山西不動盪就可以了啊。”說着,朱波已經有點不想說了。
你傢伙在這裏聽書呢?咋的越問越起勁兒了。
主要我說的口都幹了!
“哎呀,堂弟你接着說嘛!”朱櫚正問到核心的問題。
朱波居然是不願意說了?這如何行!
“沒錯,堂弟,你講出來我也可以聽聽嘛,也確實有趣。”
此時朱棣站在一旁也聽入迷了。
儘管晉王的處境和他並不相關,但是他們到底都有一個爹,他自然也想知道,朱元璋這個皇帝對於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態度。
這狀況實在有點可笑。
兩位親生的皇子,居然是此處聽義子解析親爹的性格。
朱櫚和朱棣二人雖心裏也感到有點古怪,但是此時心裏的驚奇已經壓過那樣的體會,所以幾番敦促。
“我的好堂弟,你就看在三個我每日如此操勞地給你籌備大婚,你就說說嘛!”
此時,朱棣爲了讓朱波繼續說下去已經開始賣慘了。
“哎,那好吧。”
朱波看見這兩人的情況後,同樣只好遺憾地擺頭。
若是這樣,他多說一些也就算了。
“實則晉王想要得到諒解也容易,這事主要還是靠一個人。”朱波開了口。